“别太贪心了,你该不会期待爱情要波涛汹涌又缠绵悱恻吧?爱情就跟赌局一样,要见好就收,知道吗?”宋筱晴提出忠告。
“波涛汹涌又缠绵悱恻?”她没这么想,她只是又爱上不该爱的人。
“就像电影小说那样啊。”
“我没有……”
“还说没有?之前被人背叛,直嚷着要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现在出现了,你又说不知道,你真难伺候。”
“我不是,我……我只是不知该怎么说……唉!”李冰儿毫无意识的搅拌着冷掉的花茶。
“喂,难道你……爱上唐隽烨了?”宋筱晴轻声闪道,好像这问题会吓到她。
“你说什么?”李冰儿被吓得拿不稳手中的小汤匙,汤匙掉落撞击茶杯发出锵当─声。
“心虚了?”宋筱晴一脸抓到贼的得意表情,她果然没有料错。
“没有!”她想起唐隽烨那天说的话,心无端的狠抽一下。
“瞧你紧张的,快从实招来。”
李冰儿无语的垂下头,伤心的承认。
“你完了!前阵子你不是看到唐隽婵很亲热的挽着你们医院的公关主任蔡琳去基金会,你还爱上他?他有说喜欢你吗?”怎么她认识的朋友,包括她自己都情路坎坷啊?
“没……”李冰儿苦笑摇头。
“那你干嘛自找罪受?”真是的,爱上太多女人也爱的男人早晚会得忧郁症。
李冰儿没答腔,因为她就是自找苦吃。
“对了,你还要告王庆升吗?”宋筱晴换了个话题,免得一直看李冰儿闷闷不乐。
“不了,我要隽烨撤回告诉。筱晴,我后来才知道律师是隽烨找的,你觉得他……他是否对我也有一些感情?”李冰儿这么问时眼里盛满泪水,她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希望筱晴能骂醒她。
“冰儿,你清醒一点吧,我不是跟你说过男人没有爱也可以做,你忘了吗?就算他之前对你突然这么大胆很好奇,但你们上床后,他有再特别表示什么吗?”宋筱晴没让她失望。
“有……他送我衣服,然后、然后说:‘我常送东西给睡过的女人,如果你不想要,丢了也无妨……’”李冰儿哽咽的把那天唐隽烨说的话说出来。
“什么?他比王庆升更可恶!不行,冰儿,我要到医院找他教训他一顿,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你!”宋筱晴火冒三丈。
“不用了,筱晴,是我笨……我、我竟然还爱他……我、我……”李冰儿听到好友为她打抱不平,心中的委屈让她在装潢舒适的餐厅里崩溃落泪,她快要被心中对唐隽烨的爱逼得无法喘息。
“你、你真是……唉!”宋筱晴看她心痛的模样,心中燃起的火瞬间灭了。
“筱晴,为什么我会这么犯贱?”李冰儿痛骂自己,心中却不由得想起唐隽烨曾用温柔的眼神看她,曾吻她到天旋地转,曾亲密的进入她……
“唉,别说你,我也不知道,爱情有时莫名其妙到让你不知所措。”
“我觉得爱一个人好累,但又无法不去爱……”李冰儿边擦泪边说。
“废话!你以为那些伟大的艺术创作是吃饱没事干发明的?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得不到的爱,你也去弄个旷世巨著来抒发一下吧。”
“我希望能失去记忆,忘了有他这个人。”她的泪根本擦不完。
“你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想开一点,纵使唐隽烨很优、很man又如何?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别把青春浪费在无缘的人身上,接受郑重安的追求吧。”宋筱晴苦劝她。
“我做不到,那对郑重安不公平。”
“是你忘不了唐隽烨吧?少在那里给我装道德!你喔,我认输了!版诉你一个痛死人的方法好了。”宋筱晴灵光一闪,想到了好点子。“你有没有听过‘告白死心法’?”
“告白死心法?”李冰儿的注意力被她的话吸引。
“告白死心法就是去向你爱得要死,但对方根本不甩你的对象告白,然后让对方狠狠的、无情的践踏你,让你心痛到快要死掉,最后觉得自己和对方不可能,然后就自然死心。”说到这里,宋筱晴拿起花茶喝了一口。“听说这方法救了很多为情所困的人,反正你即将回老家,说了又没损失。”
“你用过吗?”李冰儿见好友讲得头头是道,不禁问她。
“我?当然用过才会告诉你,我用在一个真心爱过的男人身上……”宋筱晴眼神缥缈,沉浸在回忆中。
“那年,我爱上的男人要去巴黎学服装设计,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一起。我去机场送行……然后,在大家和他妻子面前,我大胆的吻了他。你知道吗?由于他太惊讶,就用力的把我推开,我一个站不稳,在大家面前跌得四脚朝天,难看死了!在场每个人,包括他妻子,都被我吓傻了,很尴尬的愣在那里。可是很奇怪,那时我的心情,竟奇迹式的获得解月兑,虽然很丢脸,可是我从此没再梦见他。”宋筱晴耸肩,做了个“就是这样”的表情。
李冰儿看着她,心中想着这个解除爱情魔法的偏方,考虑着要用这个偏方解除她得不到的痛苦恋情。
宋筱晴说的那个方法,李冰儿在回家的路上仍不停的想着。
依筱晴好强的个性,怎么会让自己如此不堪呢?
想必她也曾无法自拔的爱上不该爱的人吧,那种煎熬她可以体会,与其无法圆梦,不如把梦摔个粉碎来得乾脆。
傍晚时分,李冰儿回到唐家,在玄关处她就听到谈笑的声音,唐家常有访客,不知又是唐伯母哪的朋友?
李冰儿收起烦恼的面容,换上微笑走进客厅,她不能让唐伯母担心。
“冰儿,你回来了,我正想怎么没看到你呢。”蔡琳首先注意到李冰儿,她穿着合身的黑色套装,头发俐落的梳成一个漂亮的高髻,看起来优雅干练。
她像女王般坐在客厅,而唐隽烨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肩,他也一身黑色西装,两人看起来活像杂志中品味非凡的都会新贵。
“我……”李冰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
“冰儿,你过来看看,这是隽烨小时候的照片,这儿还有一张你很小的时候和隽烨一起合照的照片。”唐母笑容可掬的朝她招手。
她才不管那企图心强到想直接就称她为婆婆的蔡琳,她中意的媳妇永远只有冰儿。
瞧,冰儿不是出落得越来越惹人爱了吗?只有她该死的笨儿子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隽烨小时候就认识冰儿了,我想冰儿小时候一定跟现在一样可爱。”蔡琳到底是见识过场面的女人,她毫不以为意的赞美,尽避她已把李冰儿当作劲敌。
“你太客气了。”李冰儿仍站在玄关,实在不知如何应付像蔡琳这种笑里藏刀的女人。
“来,冰儿,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来看,就是这张。”唐母再度向她招手,要她过去。
李冰儿硬着头皮上前,她看了唐隽烨一眼,但唐隽烨没有任何表情,自从那天决绝后,他对她都视而不见。
映入李冰儿眼中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有个小男孩,他牵着一个穿着白色洋奘的小女孩,小男孩一脸的不甘愿,而小女孩倒笑得很开心。
原来隽烨小时候就讨厌她,李冰儿伤心的暗忖。
“你看,隽烨那时大概十岁,你五岁,你们那时就很要好了。”唐母笑着说。
在场的人也只有她笑得出来,其他的三个人表情都不太自然,布置典雅的客厅里,有一股诡谲的气氛在隐隐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