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了白云。夏天天在知道骆齐的伤势不严重后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了命还是忍不住鼻酸,更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计划,让白云重回骆齐的怀抱。
忽然,方劭康的脸浮现眼前,夏天天莫名地感到心痛。她重重地摇摇头,想要甩掉任何一丝不理智的想法。
“李小姐,对不起,医生说我这种重感冒一定要彻底休息一个礼拜才能完全康复,否则以后会留病谤,永远好不了。”夏天天语气坚定地道。对她而言,骆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夏天天心想自己在公司从不迟到早退,一向纪录良好,李安娜应该会相信自己的说辞吧。她暗自祈祷着。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明天有个采访一定要你亲自出马,对方是我以前大学的学弟Ken,事业有成,刚从美国回来,他答应和我们小小书房的读者分享他小时候阅读的喜好和趣事,是个很轻松的专访,你也不用准备什么资料,就当作是朋友聊聊天就可以了。)李安娜虽然在请假的问题上妥协,但对于采访的事却非常坚持。
夏天天衡量了一下,虽然盯着她的那两位大个子依旧守在大门外,但方劭康白天似乎都不在家,所以找个理由抽出几个小时去采访应该还不难,况且李安娜都让步了,自己再不配合也说不过去。夏天天决定冒一冒险。
“李小姐,谢谢你的体谅,关于明天的采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夏天天的声音听起来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OK,那时间和地点是……)
夏天天立刻拿起笔来,仔细地抄下采访的相关事宜。
一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方劭康低头看表,都快八点了。今天收购旭光电子的会议出了点差错,比原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结束,田甜一定饿坏了吧!他心里涌起一丝怜惜。
“张妈,田甜呢?怎么没看到她?”方劭康对刚从餐厅里走出来迎接自己的张妈柔声问道。
“田甜小姐在房间里,我去请她下来。”张妈才接过方劭康手里的西装外套,又忙着转身准备上楼去找夏天天。
“张妈,我下来了。”穿着香奈儿新装的夏天天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方劭康望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夏天天,眼中有毫不隐藏的惊艳和赞叹。
“看来嘉嘉在巴黎的那几年没有白混。”
样式简单的粉红色针织洋装的确把夏天天衬托得更加粉女敕动人,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女圭女圭。
被方劭康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夏天天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快同手同脚了,只能不停地用手将头发顺到耳后来掩饰心中的紧张与慌乱,但这样的举动看在方劭康眼里更添无限的妩媚风情。
其实当方劭康的车子一驶入花园的大门,待在二楼房里的她就听到了,她发觉自己竟有些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仿佛是对这一刻的到来已期待很久,有种飞奔下楼的冲动。
虽然在得知骆齐车祸住院的事后,让她更坚定实现原计划的决心,但她也无法否认自己对方劭康有种越来越说不明白、越来越矛盾的暧昧情愫。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吧!那对方劭康来说或许只是临时起意而不具任何意义,但对她来说,却是自己生命中难以忘怀的第一次。
不是有位作家曾经说过:占有一个女人的初吻,就等于是占有一个女人永远的回忆吗?
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会有这些奇怪的转变;也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会觉得眼前的方劭康说话更显低沉而富有磁性,眼神中也充满着深邃的情意与甜蜜。夏天天不断地替自己月兑序的思绪找理由。
这次没有方云生在场,但方劭康依旧绅士十足地执起夏天天细白的手亲吻了一下,顿时,仿佛有股热流迅速地流窜过夏天天的全身,这让她想起了早上曾有的亲密接触,禁不住浑身轻颤。
方劭康察觉她的反应,戏谑地一笑,挽起她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餐厅的灯并未点亮,只燃起珊瑚状的蜡烛台,配合着张妈今天特意准备的法国菜,当然,葡萄酒是不可少的,早已横陈一旁静待品尝。
夏天天觉得有些晕眩,静蓝的夜色透过玻璃屋顶流泻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动人的氛围,容易让人误陷在浓情蜜意的假象之中。但明知如此,夏天天心底仍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就这样陷入吧,不要挣扎,即使他再坏,仍是你在现实生活中再也遇不到的白马王子啊!既然一定要作戏,那为什么不彻底的放松自己好好享受这一切吧?起码当一切都落幕时,你还可以拥有这短暂的回忆。
夏天天觉得自己正被深深地催眠着。
“田甜,为今晚的你干杯。”
方劭康正温柔地向夏天天举杯,令她有种未饮先醉的微醺感。夏天天举杯回敬,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好好喝喔,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葡萄酒。”夏天天惊叹着。
“当然啰,这可是爷爷珍藏多年的好酒,八二年的贝特律酒堡是葡萄酒中的极品,就连大饭店的酒窖都不见得能有荣幸收藏得到,看来爷爷真的很喜欢你,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方劭康笑着说道。
原来张妈之前已打电话告诉方劭康老太爷特地吩咐张师傅亲自送酒来,还指定她今晚一定得弄桌拿手的法国菜来制造浪漫,但对于自己通风报信今早的事却略过不提。看来爷爷似乎还不死心,努力地想措合自己和田甜,方劭康在心底一笑。
这就难怪了!夏天天恍然大悟。
她一向不碰酒,除了为庆祝庭江比稿成功时,两人会高高兴兴地在街口的便利商店买两瓶一九九的香槟假装附庸风雅一番外。可能是价格便宜的关系,那些香槟喝起来淡而无味,让她对酒更是没有好感。
但今天这瓶葡萄酒喝起来却十分清滑顺喉,香甜的口感更是让人再三回味,羊毛果然出在羊身上,价钱不同凡响,喝起来也的确不同凡响。夏天天再次见识到有钱人家的高级享受。
“这么珍贵的酒却让我这么不懂酒的人喝,那不是太糟蹋了吗?”夏天天打从心底感到可惜。她看过一个日本介绍品酒的电视节目,从主持人到特别来宾,每个人喝了一口酒后,都可以热泪盈眶地发表一大串感人肺腑的品酒感言。不像自己,除了“好喝”、“真是太好喝”之外,便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怎么会?爷爷常说每一瓶酒都有它命中注定的主人,爷爷既然肯割爱,就代表他觉得你是最适合这瓶酒的主人,一点也不算是糟蹋。”方劭康又为夏天天斟满一杯。
“当然我不否认,爷爷选你作‘贝特律’的主人其实有点偏心,谁教你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和甜得生蜜的嘴,连爷爷都被你收服了。”
认识以来,这是方劭康第一次在言语上这么正面的赞美她,夏天天除了受宠若惊之外,更有一些绮想……
连爷爷都被你收服了。夏天天玩味着方劭康的这段话。“连”的意思是包含了方劭康他自己吗?夏天天心底漾起了丝丝的甜蜜。
“明天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吗?”看来方劭康心情不错,她决定把握良机,乘势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