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之远假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回事。你先别动怒,我想是你误会了。”雷之远试着安抚张庭江暴怒的情绪,
“哈,误会?”张庭江秀眉一挑,露出一副夸张的笑容,但嘴角净是不层与嘲弄。“难不成你雷大老板钱赚太多想要回报社会,特别请个人回来白吃白喝、白拿薪水?”
丙然聪明,一猜即中。他的确打算让她光领薪水不做事。在他联络上雷毅之前,他必须掌握住她的行踪,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成为嘉得的员工,天天打卡准时上班。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策略要梢作改变一下。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要实际操作案子的心情,但是手无寸铁上战场就等于是把自己当炮灰,不过是白白牺牲而已。所以我才请袭总经理拿些案例让你研究,就是希望你能从这些案例的成功之处领略到作为一个优秀公关所应具备的特质。”
张庭江斜眼瞄了一下雷之远,雷之远一脸的诚恳让她有些动摇,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好人了?“可是为什么李卉琳和闾巧诗她们不到一个礼拜就可以参与专案会议?”张庭江顽强地提出质疑。
“她们两人是本科系出身,而且又在媒体工作过,对公关领域并不陌生,当然会比你早接触实际的工作内容啊!”雷之远说得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这样的吗?”张庭江原本高高在上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像会记仇的小人?”雷之远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看起来满月复委屈、十分冤枉。
张庭江本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看到雷之远摆出一副自认好心没好报的可怜样,顿时感到又愧又羞。
真是太乌龙了。自己怎么老是那么冲动,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还没搞清楚就横冲直撞地跑来找他兴师问罪。
张庭江越想越羞,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
“应该是我弄错了,对不起。”勇于认错一向是张庭江的优点。
“没关系,解释清楚就好了。”雷之远摇摇手,表现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气度。
“不管怎么样,我刚刚的确是冒犯了你,如果你现在想解雇我就请直说,我可以接受,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想起方才大言不惭地嚷着要辞职,张庭江的头几乎要垂到地上了。
“事情过去就算了,你不要觉得有负担。”雷之远心胸宽大地说道。
听到如此以德报怨的话,张庭江原本应该要感动得五体投地,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雷之远的嘴角要笑不笑,似乎憋得很辛苦,这让她内心满溢的感动顿时打了折扣。
察觉张庭江眼神中的狐疑,雷之远连忙干咳几声藉以活动一下憋笑憋得快要僵掉的唇部线条。“既然你这么跃跃欲试,我想也是让你负责专案的时候了。”
“真的?”张庭江眼睛一亮。
“我长得就是一副骗人的样子吗?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说的话充满怀疑呢?”雷之远懒洋洋地抱怨。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庭江抱歉地一笑。
望着她的笑容,刹那间,雷之远竟有些失神。
靶受到雷之远的异样,张庭江学他干咳几声,试着唤回他的注意力。“老板,我要负责的是什么样的案子呢?”既然不辞职了,尊称人家一声老板也是应该的。张庭江忽然发觉自己的身段其实也可以满柔软的。
“嗯!我看看。”回过神的雷之远收回目光正色道:“你就试着从这个案子开始吧!”
张庭江走向前自雷之远宽大的手掌中接过一份红色的档案夹,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碰触到了;张庭江的心猛地一震,她连忙收回接过档案夹的手,惊慌的程度像是他的手指带着电流一般。
“我的手指有剧毒吗?”看着张庭江过于明显的闪躲,雷之远不禁兴味盎然地打趣道。
张庭江不理会雷之远的问题,她僵硬地打开档案夹,藉着浏览资料来掩饰自己尚未恢复正常速度的心跳。
“老板,这是的资料?”目光一触及档案的内容,张庭江大惊失色地连忙抬头问道。
她惊讶的并不是这份资料的内容。在她第一天上班时就已经听说公司接了一个进口代理商的案子,也知道面试那天早上是自己误会了雷之远,但她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要她做这个企划案。
虽然张庭江自认为不是个保守的人,但要她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成天抱着一堆想企划案,也实在太令人觉得难为情了。
“干嘛这么激动?那天连实品你都看过了,怎么今天看到文字还是那么大惊小敝的?”雷之远面不改色地反问她。
可恶的家伙!还说不记恨,那干嘛还故意让人难堪?张庭江虽然在心里暗骂着,但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对上司应有的尊敬,尤其经过刚刚的乌龙事件后。
“老板,我在想这个案子是不是交给男同事来处理会比较好呢?”张庭江十分客气地提出建议。
“为什么?你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吗?”雷之远将自己放松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因为……这种产品的使用者都是男性,所以我想站在男性的角度去主导,一定会比女性还贴切。”张庭江觉得自己说的理由很具说服力,雷之远绝对无法反驳。
“但是你可别忽略了,男人都是为了女人才会去使用,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自动自发戴上那个玩意儿的。”雷之远对着张庭江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示威与挑衅。“所以,我觉得应该以女人的感受做出发点,来激起男人购买与使用的,你觉得呢?”
“我……”雷之远言之成理的说法当场让张庭江傻眼,一时语塞的她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雷之远显然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公司非常重视这个案子,我希望你能用心做,别搞砸了。”
张庭江为难地看看雷之远,又看看手上的资料。这应该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自投罗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跑来惹得一身腥。张庭江暗自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呢?是她自己要求要接案子的啊!
“怎么样?有困难吗?”雷之远问道。
“没问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张庭江强打精神,特意笑得一脸灿烂。
虽然之前是她误会了雷之远,但她总觉他还是有些不安好心,就像他现在的关心听起来不但不真诚,而且语气当中还泄露些看好戏的意味。所以,她才不要让雷之远有机会发现她的沮丧而在一旁幸灾乐祸。
“很好,我最欣赏有自信的人。”雷之远露出赞许的笑容。“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庭江一路有气无力地晃回座位,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之前若是没应征上嘉得专案执行的工作,顶多只是让骆齐一个人耻笑,但如果现在临阵月兑逃,那可是让两个人看笑话——除了骆齐,还得加上雷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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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张庭江像是中邪般,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自从雷之远交给她那份的档案资料后,她常常陷入失魂落魄的状态中。
“庭江,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啊?”席克文幽魂一般地突然出现在张庭江的身边,让她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