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弱的星光无法穿透圆窗,照亮舱房。
佳媺哭累了,缩在地上沉沉入睡,没有人进来为她点灯,也没有人为她送餐,就仿佛被人给遗忘了……
第二章
佳媺强撑起干涩、肿胀的双眼,疑惑的看着的陌生的环境,好半响才弄明白自己在翔鹰号上。
才梳理好,就有人打开舱门,跨入门内,佳媺微微一缩,认出了这个人是昨天羞辱她的其中一人。
“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跑进来?”佳媺戒备的看着他。
比尔对她露出一个粗鄙的邪笑,抓着佳媺的手就往外走,到了船舷,他突然地放开了她。
佳媺一边不自在的搓揉刚才被他碰触到的地方,一边打量四周。
约莫有八九个人站在旁边,有军官,也有水兵,他们脸上诡谲的神情令她极度不安。
“你们要做什么?”佳媺干涩的问。
比尔再次走向她,佳媺恐惧的想尖叫。韩森该不会一气之下,又决定把她丢给他们吧?
她懊恼的咬紧下唇,难道她只有乖乖的服从他,才能免于被轮暴的命运?
卑鄙!
逼急了,她干脆二眼一闭,二腿一蹬跳海以求解月兑。
想着想着,她索性转身往船边跑。
但是她才跑了二步,就被比尔一把抱住,比尔邪笑着将她抱到众人之前放下。
佳媺戒慎恐惧的看着他们,缓缓的往后退着,直到她被脚边的东西给绊倒,跌坐在地。
这时,一名水兵走向她,拿起了刚才绊倒她的水桶、抹布,就往佳媺怀里塞。
佳媺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抹布,再用充满疑惑的大眼看着名水兵。
围在她周边的几个人见她这副模样,纷纷仰头大笑,眼中充满了戏谑及看好戏的神采。
“为什么拿这个给我?”佳媺问。
那名水兵邪笑着接过抹布,在甲板上胡乱抹二下,再将抹布塞进佳媺的手中。
“从这头一直到船尾都要擦干净,懂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翔鹰号远得几乎看不到的船尾。
“你们要我拖甲板?这是韩森的意思吗?”明白他们听不懂,她仍忍不住的问了。
他真狠!就因为她的不驯,他就用这种方式整她?
他以为折磨她,她就会乖乖就范?还是他以为只要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会没骨气的在他脚边摇尾乞怜?
不,她宁可被凌虐,也要忠于自己,她的身体可以被他劳役、轻,但惟独她的心,要忠于自己的感受。
“喂,你还在磨菇什么?干活啦!还是你在等咱们爵爷上你?”比尔在一旁讪笑,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笑着。
罢才那名水兵踢踢水桶,板起一张脸大吼:“听到没?”
佳媺冷冷的看他一眼,明白了他是在催她开始拖甲板。
她咬咬唇,站起身子,拎起水桶走到立有一只展开巨翅、姿态雄猛、气势迫人的鹰雕像前,开始拖甲板。
这个鹰雕像是翔鹰号的象征,而翔鹰号是当代最新式、最优良的船舰,它的动力系统是最行进的蒸汽式螺旋浆,再加上五桅帆,所以不论晴雨、无论风势,都不会影响翔鹰号前进的速度,每小时的最高航速可达二十节,是目前最快的船。
而为了因应作战的需要,翔鹰号的火力更是强大,在甲板随处可见一门门的炮台、枪台。
翔鹰号优则优矣,但是翔鹰号是何等的庞大,它的舰身全长有一百五十公尺,平日若出动十个水兵,少说也要二三个小时才能全部拖完。
单教一个弱质女子来拖,怎么吃得消?
“格格?”绿桐这时急急跑来,看见佳媺汗如雨下,跪在甲板上拖地,心痛的哭喊着:“格格,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如果这地板一定要拖,那我来拖,您去大老鹰底下坐着,比较凉快。”她一把抢过抹布,急急的说。
绿桐拉起佳媺要带她去歇着,但才走了二步,佳媺就抽回了抹布,一声不吭的跪下来继续拖地。
绿桐看了,心都碎了,她流着泪跪了下来:“格格,您就别折腾奴婢了,奴婢看了好心疼!”
佳媺强撑起因为晕眩而迷蒙的双眼,淡淡的说:“这是我自作自受,你下来凑什么热闹?”
她摇摇头不在乎的说:“而且,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娇弱。”
“自作自受?”绿桐不解的喊着:“您有做错什么吗?那个英国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您?”
“他当然可以,你还不明白吗?”佳媺定定的看着绿桐,轻轻的说:“我只是一个输诚的工具,一个战利品,他要怎么待我,可以随他高兴,明白了吗?”
“天哪,格格!”绿桐心痛的抱着佳媺痛哭,“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我的好格格你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这时,一名水兵悄悄走过来,举起脚就往佳媺身上踹,他面目可憎的吼着:“你这个该死的婊子了,居然敢偷懒?”
“你竟敢踹我家格格,我跟你拼了!”绿桐朝那个人冲了过去。
“绿桐不要啊!”佳媺着急的喊着。
绿桐那看起来火力十足的一撞,对人高马大的水兵而言,根本就像是被蛋糕打到一样,不痛不痒。
那名水兵揪着绿桐,将她推给一旁的人,再转过身斥令佳媺继续工作。
再度拖甲板,佳媺才发现甲板的清晰度已经高的烫手,抹布才浸湿,才到甲板就立刻被吸干,根本就没办法拖。
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吧,佳媺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特别的晴朗,真可说是万里无云,可这也加强了太阳的威力。
特别是甲板吸收了水分,可阳光又使这些水分蒸发,在甲板上形成小小的烟雾,可怜的佳媺就在上头太阳烤,下头甲板蒸的双重煎熬下,一寸一寸的拖着甲板。[
渐瓣,佳媺不再浪潮,旗装立领下密不透风的包裹着红热的娇躯。
没有水可以喝,原本色泽诱人的唇,现在干裂、紧绷,麻木的身子已经感受不到,自离开昭成王府后便没再进食的饥饿感。
终于,晕眩感席卷了她纤弱的身子,强占她最后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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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暑了!
韩森在一看到被一位水兵抱进舱房的佳媺,就十分她中暑了。
“爵爷,我去请船医来!”
“不用了!”韩森抬手制止他。
“可是,我看她挺严重的,不治疗会有生命危险!”那名水手见佳媺一脸的潮红,有点不放心。
事实上,他有点后悔刚才踹她一脚,在看到她与另一个女孩抱在一起哭泣时,他当她是在偷懒,可是后来看见她不顾烈日当头,依然埋头做事,才知道他错怪她了。
“我会处理!”韩森淡瓣说,“你退下吧!”
“是!”那名水兵应着,但仍站在床边未动。
韩森不悦的皱起眉头,“查理,我说你可以退下了,没听见吗?”
“报告爵爷,我听见了,可是……“
“听见了还不快滚?“韩森怒吼。
“是!“查理惊跳了一下,立刻往门口移动,他身子一闪,快速的把门关上。
韩森的眉头依然皱着,才一天的时间,她就已经能收买人心了?看来,她对男人的吸引力真是不容小觑。
他到酒柜拿了一瓶酒,来到床边。就如查理所说的,她的情况真的很糟。
看着她一身密实的旗装,他不禁暗咒,这种天气在海洋上穿这么多,就算是不做事都会中暑,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
他解开一颗颗繁复的盘扣,又是一声咒骂,以后绝对不准她穿旗装了,否则,等月兑完她的旗装,他恐怕早就被欲火焚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