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丁当当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凌宜君。
“‘警界群英’好看吗?我看大伙儿在外头都笑得抱肚子呢!”凌宜君随手打开电视,却已经在播片尾曲了。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燕两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瞪了丁当当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家伙眼睛抽筋啊?瞪本姑娘做什么?”丁当当正想回瞪,发现他已经走出门,忙追了出去。
凌宜君正想跟出去,不经意的一瞥,发现那束被自己丢在垃圾桶里的玫瑰花;她脸上缓缓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悄悄走近,将玫瑰花拾起,埋藏在胸月复之间。
众人一见燕两行走出来,忙止住笑声,东边模模西边模模,低着头假装办公。
燕两行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有气无处发,大步走了出去。
“头儿……”马长青战战兢兢地开口。
“不想笑了?想说话了?”燕两行停下脚步。
马长青满脸尴尬,结结巴巴地说:“局、局长刚才打电话来,听声音好像、好像心情很好;他说明天要请大伙儿吃饭。头、头儿要不要去……”
“我都已经变成大饭桶了,还用得着吃饭?”燕两行快气死了,气冲冲地走出门。
“你白目啊?明知道头儿心头正火,还说这些话?”雷允文叹了口气,却见丁当当走了过来。
“咦?燕两行呢?”
“头儿刚才气冲冲走了出去,大概是回去了吧?”
“这家伙怎么老是在发脾气?难不成男生也有生理期?”丁当当喃喃自语地追了出去。
雷允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摇头。“真不知道这个丁小姐是精明还是白痴?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毛了头儿哩!”
“我看她可是精明得很,否则,怎么会把局长写得这么英勇神武?”马长青见人都走远了,这才放声大笑。“局长这下可乐坏了!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会开口请客?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
“局长会这么开心,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啦!”雷允文伸了伸懒腰,缓缓地说。“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那个宝贝孙女的病有救了。”
“你是说那个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温柔柔?”
“是啊!拖了八、九年,本以为再也拖不下去了,谁知道美国医学界发展出新技术治疗,据说成功率高达八成以上哩!”
“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马长青开心地说。
“喂!你等等我啊!走这么快要死啦?”丁当当好不容易在停车场追上燕两行。
燕两行总算停下脚步,冷冷地瞧着她。
她一接触到燕两行的目光,就忍不住想起凌宜君适才在资料室里说的话;这位大小姐什么都试过,偏偏就是没试过谈情说爱,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
丁当当脑中忽然闪过日剧的情节,脸一红,试着将双手反握,头低低垂着,嗲声嗲气地说:“燕大哥……”
“干么?手抽筋、喉咙痒啊?”燕两行没好气地说。
丁当当闻言,犹如当头浇下一桶冰块,也没兴致谈情说爱了,自顾自地上了车,口中喃喃抱怨道:“凌姊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实在和这石头不对盘。本姑娘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万一你破产了可不要怪我。”双手合十默哀三分钟,顿觉心安理得,双手一摊,躺在椅子上。
第5章(2)
她懒得理会燕两行,偏偏燕两行就是瞧她不顺眼,一上车就找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碍眼!”
“你是吃错药啦?一晚上尽找我麻烦。”丁当当有些不高兴,别过脸看着窗外。
“拜你所赐,我的确是吃错药了!”燕两行转动钥匙、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
“笑话!我又不是医生,你也没找我看病,我怎么可能害你吃错药?”丁当当回过头看着他。
燕两行冷哼一声,强抑住怒气,冷冷地说:“那出连续剧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警界群英’啊?”丁当当一提到自己的得意杰作,兴致又来了,开开心心地说。“这出戏很棒啊!演员都是一时之选,场景也选得很好,对了!导演还是特地从香港请来的……”
“剧本是你写的吧?”
“那是当然!”丁当当得意洋洋地说。“虽然其他编剧也有帮忙,不过主要还是我的手笔啦!我觉得我这个剧本写得很棒呢!罢才好多人都笑到快不行了……”
“他们笑到快不行,我可是气到快吐血!”燕两行沉着脸说。
“喔?有什么问题吗?”丁当当侧着脸,眼睛眨啊眨的,虽属无心,却是说不出的俏丽可爱。
此刻的燕两行却觉得碍眼极了,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可爱……不是不是!怎么这么讨厌。“水仙不开花,死丫头别装蒜了!”
“喂!说话客气点,我什么时候装蒜了?”
“那我问你,戏里头那个大饭桶燕、燕三快,是不是在影射我?”
“聪明!这也给你看出来啦?”丁当当格格娇笑。
“你、你……”燕两行气得说下出话来。
丁当当看了他一眼,强忍住笑,一脸无辜地说:“你不是说不爱做英雄吗?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你写成一个大笨蛋……”
“丁、当、当!”燕两行怒气勃发,大吼一声。
丁当当捣起耳朵,幽幽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做人真难,不过‘天公尚有妨农过,蚕怕雨寒苗怕火’。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闭嘴!”
“燕两行!我不回嘴你还当我好欺负呢!”丁当当也火了,瞪着眼睛说。“你大少爷可真难伺候啊!说不想做英雄的人是你、喋喋不休抱怨的也是你,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燕两行顿时语塞,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长长叹了口气,别过脸看着窗外,却发现车窗掩映中,丁当当正捣着嘴偷笑。
“唉!又给死丫头算计了。”燕两行喃喃自语,苦笑摇头,只能怪自己上次错怪了她,惹得这心眼特多的小妮子作弄。
燕两行一进客厅,就见到丁当当窝在沙发中,拿针拈线,不知在缝些什么东西;而圆滚滚的大黑猫,则懒洋洋地倚在她腿边,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真是稀奇,你这丫头也会女红裁缝?”燕两行瞥了丁当当手中东西一眼,坐到她身旁沙发上。
谁知他还没坐稳,大黑猫就跳了起来,弓起身子,尾巴高高竖起,龇牙咧嘴,向他展开攻击。
“干么?这黑球吃错药啦?”燕两行慌忙站起避开。
丁当当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随口回答。“‘咪咪’睡觉的时候,喜欢自己占一张椅子,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你刚才打扰到它了。”
“这一组沙发,难不成都是这位猫少爷的地盘?”燕两行没好气地说。
“聪明!一点就透。”丁当当笑咪咪地说。
燕两行登时傻眼;这两个多礼拜以来,他简直快被这死丫头和大肥猫搞疯了。
“你难道不是人?为什么可以坐在它旁边?”燕两行本来气得要甩头而去,但不知怎地,心中总有些恋恋难舍,当下没话找话。
“我是它姊姊,它当然对我通融一些喽!”丁当当开心地说。
燕两行闻言苦笑摇头,无言以对,自己去餐桌旁搬了张椅子过来。
“哈!花了一下午,终于大工告成了。”丁当当伸了伸懒腰,拍手大叫。
“你究竟在缝些什么啊?”燕两行见她手中的东西金光闪闪、华丽繁复,忍不住好奇地问。
“是戏服啦!”丁当当站了起来,将衣服展开,转了一圈,开心地说。“怎样,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