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你的论调太偏激了,我想男生也是有好人的。像姊夫、像孟不凡……”
“那是例外啦!突变种不能算数的啦!”
丁叮叮苦笑摇头。“还有别人啊!像我医院里的男同事都很热心,也很帮忙我……”
“哼!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丁当当看了姊姊一眼,正色说。“你知不知道你长得有多漂亮?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眼似秋水,满身的温柔、天生的风流;别说男人了,连女人也心动……”
“你扯到哪儿去了?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丁叮叮脸上微红,更增娇柔。
丁当当也看傻了,大声说:“反正男人就是靠不住!大姊被叶北辰骗了去,咚咚又给孟不凡拐走。你这么美丽善良,肯定有许多癞虾蟆不自量力,想要吃天鹅肉;我可不要你上男人的当!”
“难不成你要我一辈子不结婚,当个老姑婆?”丁叮叮浅浅一笑。
“那有什么不好?你不结婚、我也不结婚,咱们都做单身贵族,岂不自在逍遥?”丁当当一脸兴奋,双眼如梦似幻,开心地说。“我们可以一辈子住在一起,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休假时还可以结伴出国去玩,对了,就去纽西兰……”
“又在作白日梦了!”丁叮叮没好气地捏了捏妹妹的鼻子。“还想玩?我看你还是先把稿子写出来比较实在一点。”
丁当当一听到“稿子”二字,脸马上垮了下来,咬着笔头喃喃自语:“稿子是写不出来了,本姑娘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小编上门宰人。嗯……还是、还是出门避避风头比较保险!”
“你能躲哪里去?你的亲朋好友小编全查得一清二楚,除非躲到高雄姊夫家……”
“我才不要!叶北辰整天黏着姊姊,简直和橡皮糖没两样,我看了就讨厌!”丁当当噘着嘴,不高兴地说。“我会搬来台北和你一起住,就是受不了他们整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怎么可能再搬回去?”
“那就没办法喽!你只好自求多福了。”丁叮叮双手一摊,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丁当当叹了口气,随手抱起走到她身边撒娇的大黑猫,唉声叹气。“‘咪咪’,你的三姊好可怜喔!连自己的亲姊姊都见死不救……”
“当当,别自言自语了,你现在写还是来得及啊!”丁叮叮柔声安慰。
“人家说狡兔三窟,本姑娘比兔子还聪明,没道理给小编吃得死死的啊!”丁当当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张着嘴发呆,喃喃自语。“一定还有地方可以躲、一定还有地方可以躲……”
“真是败给你了!有脑筋转这些念头,为什么不把时间拿来写稿……”
“有了!我躲到清秋姊家去!”丁当当突然大叫一声。
丁叮叮吓了一跳,拍拍心口,问道:“清秋姊?是谁啊?”
“就是撮合姊姊和叶北辰的那个红娘、在电视台工作的女强人耿清秋啊!”
丁叮叮也想起来了,好奇地问道:“她现在是电视台当红制作人,名字天天上报。你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她最近要开新戏,嫌手下的编剧没有新意,找我过去帮忙。”丁当当笑嘻嘻地说。
丁叮叮一愣。“你写过剧本吗?”
“现在都快火烧了,管不了这么多啦!”丁当当抱起大黑猫亲了亲,得意洋洋地说。“‘咪咪’,三姊果然比兔子还聪明,还是想出了办法。咱们明天就搬家避风头去。”
“我真是服了你了。写小说也是写,写剧本也是写,何苦兜那么一个大圈子,给自己找麻烦?”
“嘿!嘿!狈急跳墙,小编害我担惊受怕,我也要让她吃吃苦头。”丁当当哈哈大笑,满脸得色。
“你啊!小心到时候没整到小编,反而整到自己;到时候可别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我帮忙。”丁叮叮实在拿这个宝贝妹妹没办法,苦笑摇头。
砰!
“怎么回事?局长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宋公道瞥了一眼被甩得摇摇晃晃的局长室大门,小声询问。
“肯定又在议会挨了排头,被削了一顿。”马长青双手合十,一脸无限悲悯的表情。“现在当官比当狗还惨,我看老大这顶乌纱帽大概快保下住了。”
“怎么回事啊?这么严重?”
“还不是上次追捕枪击要犯‘疯狗’那件案子!”马长青叹了口气,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声地说。“咱们弟兄将‘疯狗’团团围住,开了几百枪,子弹壳掉了一地,结果……”
“给他逃了?”
“若真是这样,老大日子还不会这么难过。”马长青又重重叹了口气,才接着说:“人犯死了……”
“既然被打死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宋公道抓了抓头,不解地问道。
“问题可大了!‘疯狗’不是被我们弟兄打死,而是自己开枪自尽的!”
宋公道一听,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就算这样,歹徒也、也还是伏法了啊!”
“你这样想,媒体可不这样想。”马长青点起了根烟,意含讥刺地说。“经此一役,咱们刑事组的弟兄们可真是出尽了锋头,被记者大爷封为神枪手……”
“这、这太扯了吧?”宋公道听得满头雾水。
“怎么会扯?开了几百枪,子弹壳都可以论斤卖了,却连‘疯狗’一根头发也没打到,这么准的工夫,我看就连侠盗罗宾汉也没这本事。”马长青简直快哭出来了,苦着脸说。“‘敢言时报’还在报上送我们一副对联,你想不想听听?”
第1章(2)
“怎样的对联?”宋公道明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想听。
“唉!上联是‘天兵天将天下无双’;下联嘛,则是‘打屁打枪打道回府’。”
“太毒了吧?”
“横批更狠咧!”马长青苦笑。
“是什么?”
“弹无虚发!”
宋公道这下可真是说不出话了。
“除了这件鸟事让咱们兄弟颜面无光、老大天天挨骂,更惨的还是咱们头儿‘燕三快’的行事作风太过强悍,害老大给议会那些姑女乃女乃们盯上,天天到议会罚站。”
宋公道知道“燕三快”指的是重案组组长燕两行,却不明白他这外号的由来;正想发问,局长的暴怒声已经从局长室传了出来——
“燕两行呢?他妈的!叫这混球进来见我!”
“局长,你找我?”燕两行一踏进局长室,立刻行了个礼。
“嗯!”局长一看到燕两行,勉强压下满腔怒火,冷冷地说:“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知道。”燕两行站得像根枪杆般直挺挺的,面无表情地说。“是为了昨天在兴仁街查获的上百公斤白粉一事。”
“事前为什么不通知局里?”
“没时间。”
“所以你就单枪匹马、直捣虎袕?”局长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以为你是蓝波、还是黄飞鸿?”
“我是燕两行。”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出了事,局里要承受多少责难?”
“不会出事,因为我是第一流!”
“不会出事?”局长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拿着枪追了五条街,撞坏六部轿车……”
“错了!是七部。”
“你、你……”局长气得差点脑充血,满脸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这里头有辆车子,是市议员李安安的?”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议会被骂成猪头,说我纵容手下行凶?”
“不是行凶,是抓贼。”燕两行仍是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没有丝毫高低起伏。“官兵抓强盗,天经地义;我抓贼,也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