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凡拍拍心口,装模作样地说:“我好怕喔!”
任楚楚气红了脸,用力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楚楚……”
“别叫了,人都看不见了。”孟不凡悠悠地说。
廖寒枫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这么小人。”
孟不凡瞪眼说:“我哪里小人了?”
“就算楚楚对我青睐有加,你嫉妒我,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放屁,我会嫉妒你?”孟不凡跳了起来,“我在把马子时,你只怕还没出生哩!”
“喔?”
“你以为楚楚真的看上你?”
“起码我握到她的手了,你呢?”廖寒枫懒洋洋地笑了笑,“要是你不捣乱,拐她上床都没问题。”
“你、你这个婬虫……”
“难不成你还守身如玉,是个在室男?”廖寒枫似笑非笑地说。
孟不凡脸上一红:“笑话!我号称‘拔刀千人斩’,怎么可能还是处……处男……”
“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廖寒枫看着他,眼中忽然露出奇特的笑意,“我看你泡妞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哼!我有我的绝招……”
“喔?说来听听。”
“既是绝招,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说不出来,就是吹牛了。”廖寒枫悠悠地说。
“你、你……”孟不凡哑口无言,满脸涨得通红。
“拔刀千人斩?亏你想得出这个外号。”廖寒枫见他发急,不禁掩嘴而笑。
“不准笑!”盂不凡情急智生,大声说,“哼!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我要不杀杀你的威风,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我厉害!”
“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很厉害了。”廖寒枫一脸正经,缓缓地说,“吹牛的功夫很厉害。”
孟不凡气红了脸,冷冷地说:“臭小子,你总该听过欲擒故纵这句话吧?”
廖寒枫失笑:“你该不会说,你对那位任小姐用的,就是欲擒故纵的法子吧?”
“那是自然!”孟不凡得意洋洋地说,“俗语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故意不给她好脸色看……”
“是她不给你好脸色看吧?”廖寒枫强忍住笑,险些内伤。
“你、你………”孟不凡下不了台,心思一转,阴恻侧笑了起来,“你休息得够久了吧?”
廖寒枫只觉背脊发凉:“干、干吗?”
“棒球场去跑个十圈吧!”
“你这小人,说不过人家就来这套……”
“我这是为你好。投手最要紧的就是腿力,尤其你生得瘦巴巴的,更是要多磨练磨练。”孟不凡脸上倒真是正气凛然。
“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敢不听?”孟不凡悠悠地说,“我是捕手你是投手,我是老鸟你是菜鸟,‘真要命’也叫你听我的话……”
“我偏不听!”
“那好,‘真要命’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孟不凡笑得像只老狐狸。
廖寒枫无法可想,垂头丧气地绕着球场跑了起来。
孟不凡得意洋洋地在他身后大声说:“前辈这可是为你好,你可要体谅……”
“看来你闲得很?”
孟不凡一惊回头:“教、教练……”
“你既然这么闲,棒球场跑个十圈吧!”甄耀名冷冷地说。
“我、我没有……”
“二十圈!”
廖寒枫已经跑了一圈,回到原点,看着孟不凡笑嘻嘻地说:“教练这可是为你好,你可要体谅体谅他老人家苦心。”
孟不凡瞪了他一眼,也垂头丧气地跑了起来。
★★★★
太阳渐渐下山,星星一颗一颗亮了起来,半边弯月斜挂天空。
甄耀名看了看手表,下令收队,将所有球员集合在球员休息室外面:“懒懒散散,一点纪律都没有!”
“教练,我们被你操了一整天,还走得过来已经很厉害了。”孟不凡累得像只哈巴狗,有气无力地说。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训练分量还不够。”甄耀名瞥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说,“明天再多跑个十圈吧!”
孟不凡听见这话,腿都欺了,廖寒枫却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甄耀名转移视线,上下打量廖寒枫。
廖寒枫吓了一跳,赔笑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干嘛笑得像是天上掉下来个大元宝?”
“这、这……”廖寒枫急中智生,一脸谄媚地说,“我是看到总教练带兵纪律严明,教导球员不遗余力,庆幸自己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能在教练的督促之下成长,心中感动,才笑出来的。”
孟不凡咕哝一声:“恶心!马屁精一个!”
甄耀名却像是听得很受用,眼睛都眯了起来:“你真这样想啊?我还怕带兵太严,大家私底下会抱怨哩!”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教练带兵刚柔并济,完全恰到好处,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呢!”廖寒枫一脸正气、义正词严地说。
甄耀名开心地笑了起来,廖寒枫见马屁拍得正着,得意洋洋,也笑了起来。
忽然,甄耀名板起脸来,冷冷地说:“你既然这么说,我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你了。明天你和孟不凡一起跑吧!”
廖寒枫笑容僵住了,脸也垮了下来,孟不凡却是眼中含笑,悠悠地说:“臭小子不知死活,还想拍教练马屁?这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甄耀名不再理会他们,咳了一声,缓缓地说:“我和几位教练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球员一律住在宿舍里头,照表操课、随时点名。”
全场一阵哗然,二垒手卓庆生大声说:“教练,这样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
“我们有老婆小孩,把老婆丢在家里不管,我怕球季结束,又多几个小孩出来了。”卓庆生话没说完,倒有一半球员先笑了出来。
“这你不用担心,球团已经有安排了。”甄耀名皮笑肉不笑地说,“有家眷的球员,球团分配了一层的宿舍,你们的老婆小孩都可以接进来住。”
卓庆生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卓庆生说不出来,一垒手钱永胜笑着帮他回答:“他外头那么多干妹妹,老婆要是住进来,他就没空照顾那些姐姐妹妹了。”
“那正好!让他老婆盯紧点,免得他晚上太卖命,早上腿都软了,一个滚地球都接不到。”甄耀名冷冷地说。
卓庆生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甄耀名将一张宿舍分配表发了下去,廖寒枫看了老半天,终于开口:“教练,上头好像漏了我的名字……”
“没漏,你和孟不凡住一层宿舍。”甄耀名点了根烟,好整以暇地说,“大部分球员都已经结婚,宿舍不太够用,你们这些年轻球员,只好将就一点,两人挤一挤……”
“我才不跟这臭小子住一起!”孟不凡抢先发难。
“你美哩!我也不要跟你一起住。”廖寒枫冷冷回嘴。
甄耀名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正要开口,一旁的赵若谷便已抢着说:“教练,总裁的意思是,让廖寒枫单独住一层宿舍……”
“我是教练还是你是教练?”甄耀名冷冷扫了他一眼。
赵若谷赔笑说:“当然你是教练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选秀时你们不听我的意见,硬要挑廖寒枫这名新人,现在又干涉我带兵方式……”甄耀名忽然将脸凑到他面前,破口大骂,“他XX的!有什么话叫叶北辰自己来跟我讲,别老是叫你这个太监传话!”
赵若谷被喷了一脸口水,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我好歹也是这支球队的领队,你、你居然敢骂我是太监……”
“你再废话一句,老子叫你假太监变成真太监。”甄耀名不怀好意地在他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