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院长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看不出总裁对怀中女子的关怀与重视,忙说:“总裁放心,我让苏利文替丁小姐诊治,苏医生是骨科圣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不要,我要去看咚咚怎么了?”丁铃铃挣扎着想要从他怀抱中月兑身。
“听话,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先把脚看好!好不好?”叶北辰虽是软语商量,手却不肯放松分毫,轻轻吻了她的面颊。
斑院长咳了一声。“总裁,病床推来了……”
“不用了,我抱她过去就好了,这小妮子可难搞得很。”叶北辰淡淡一笑,对叮叮、当当说。“叮叮当当,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医院的医生全是一流的,咚咚她不会有事的。你们累了大半天,我让薛柔带你们回我家去休息,好不好?”
叮叮当当连忙摇头。“不要,我们要待在这里陪咚咚。”
叶北辰微皱眉头。“那好吧!你们先到特等病房休息,咚咚作完诊断,便会送到那里照顾。”然后转头吩咐高院长。“找几个护士陪着她们,一定要温柔细心的,嗯……还有,替她们弄点东西吃……”
“总裁请放心,我会弄得妥妥当当的。”高院长打定主意要好好服侍这几个女孩;平时叶北辰公私分明,为了怕替医院添麻烦,甚至都到别家医院看病;此刻却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殷殷叮咛,对这几位女孩的看重,只怕更甚他自己。此刻马屁不拍,更待何时?
丁铃铃心中挂念咚咚,又拗不过叶北辰;见他将每件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心中感激,于是低声说:“叶先生,谢谢你!”
“我喜欢听你叫我北辰。”叶北辰温柔地看着她。
“北、北辰……”丁铃铃勉强地说出口,声音细若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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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万家灯火,叮叮当当累极了,纷纷在床上睡着了,丁铃铃却坐在昏睡的咚咚床前,温柔地说:“咚咚,以前姐姐没本事,你病了,没钱让你看病,后来虽然有健保,但是姐姐又没钱缴保费。可是咚咚今天好威风哦!好多好多的医生替你看病,他们都是很有名的大医生呢!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答应姐姐,好不好?
“咚咚,今天要不是叶大哥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以前就知道他了不起,却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每个人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吓得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不像你的笨姐姐,从小到大,人家看到姐姐,总是又打又骂的,甚至又踢又踹的;姐姐都不敢跟你们讲,怕你们难过,今天你们总算神气一次了。
“姐姐真傻,姐姐本来还有一点点幻想,认为叶先生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说不定真的、真的可以……现在姐姐才知道自己错了,叶先生是个这么了不起的人,每个人都尊敬他;他对我好,一定只是可怜我、同情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咚咚,你知道吗,这里每个护士,甚至女医生,一看到叶先生,脸都红了,连话也不会讲了,我从来都不知道有那么多人爱慕他。咚咚,你说,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姐姐这个大笨蛋。
“姐姐从小就是个扫把星。连舅舅、舅妈也这样说,他们说我克死了爸爸、气走了妈妈;连我去找舅舅、舅妈借钱,就害他们被房子压死,还害死了表弟,而且又连累你们陪着姐姐吃苦。咚咚,你这次受伤,大概又是姐姐害的,一定是我痴心妄想,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和叶先生……老天这才惩罚我,害你受伤了。姐姐真是该死,姐姐以后一定不敢再乱想了,咚咚,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丁铃铃温柔地唱着歌,随着泪水的滴落,歌声也回荡在整间病房中……
叶北辰挂念铃铃和咚咚,处理完公事,马上来到医院。刚到病房门外,却听到房内传出如泣似诉的温柔话语,和宛似天籁的动人歌声。他的心也仿佛跟着碎了,竟没有勇气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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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圣企业这几天一直处于低气压,叶北辰始终寒着一张脸,从早到晚都待在公司里没日没夜的工作;所有主管都被逼得七晕八素,吓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总裁是怎么一回事?像发疯了似的拚命工作。我一见到他,脸就绿了一半,再这样下去,非被他给操死不可。”
“就是啊!我这几天血压老是居高不下,老板寒着脸、杀气腾腾的表情,好几次把我从梦中吓醒,连觉也睡不好了。唉,要不是这里薪水这么高,还有股票能拿,我真想辞职算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是一点也没错。就连总裁如此冷静的人,一旦陷入情网,竟也如同凡夫俗子一般!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陷入情网?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说老板会这么反常,都是这个缘故?”
“当然!你们别看老板平常冷静寡言,一看到那女孩,神情全变了,既温柔又体贴……”
“喂!你们说的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才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是一个叫丁铃铃的平常女孩子……”
“喔!你是说那次会议开到一半,总裁突然中途离席,后来在学校的操场上,和总裁上演‘激情戏’的那个女孩子啊!我看也平凡无奇,没什么了不起啊!”
“嘘!小声一点,让老板听到可有你受的!老板爱她简直到了发痴发狂的地步,听说上次还在会议室里……嘿!嘿!李秘书不长眼闯了进去,事后还足足被老板训了一个多钟头呢!”
“嗯,老板一向公私分明、冷静自持,这的确不像是他的作风。不过老板是人中龙凤,女孩子能得到他的青睐,高兴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有什么问题?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好像是丁铃铃的妹妹受了重伤,老板才因此烦心……”
“不对不对!这事我也知道。她妹妹虽然伤势不轻,却没什么大问题,前天已经出院了。老板心情不佳,恐怕不是这个原因。”
众主管苦着脸,七嘴八舌地讨论不休。
“嘿!嘿!你们都错了!老板会这么反常,只因为他爱极了那丫头,可是那丫头却不爱他。”薛柔施施然而来,语惊四座。
“那怎么可能?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欢老板这黄金单身汉?”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不过以前老板和那丫头在一起时,那丫头老是疯疯癫癫的、和老板嘻嘻哈哈的,老板一见到她,就变得开朗无比。谁知自从咚咚出了院……”
“咚咚是谁啊?”
“就是那丫头的妹妹啦!自从她出院后,老板几次去找那丫头,谁知那丫头竟变得客客气气的,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其他话也不肯说了,而且也不再对少爷大呼小叫了。少爷积了一肚子气,又不能对那丫头发泄,只好找你们开刀。”
“唉……”众人一片叹气之声,不知是同情叶北辰,还是哀悼惨遭池鱼之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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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日来,叶北辰头一次回家,一头的蓬松乱发,再加上满脸胡渣,完全不复昔日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
叶北辰也不开灯,静静地坐在客厅里,任由一片黑暗笼罩着自己,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神情尽是说不出的哀伤。
“以前铃铃心中没有我,老爱在我跟前弄鬼!也会对我大呼小叫、和我嘻嘻哈哈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客气冷淡,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