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抚着她的发丝,而他——
轻轻地点头。
宋隐儿眼眶泛出泪光,被他彻底地打败,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像海浪般涌来,让她的胸口胀痛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
他孤单了那么久,他的眼神像是等待了她几百年一样。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还在顾忌什么?宋隐儿拉回他手里的颈链,整个人直接朝他飞扑而上。
拓跋司功不妨此举,后退两步才稳住脚步,勉强侧身让两人跌进角落沙发里。
他一手护在她脑后,自己的头侧却狠撞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样往前冲?你不是孩子了,小心点。”拓跋司功皱眉看向她,嗓门大了起来。
“对不起。你的头没事吧……”
“万一撞到头怎么办?”拓跋司功捧住她的头,检查她是否被撞痛。
宋隐儿看着他,感动到喉咙都哽咽了,这样的男人如果现在跟她求婚,她真的会马上点头答应的。
“傻子,我没撞到头,撞到头的人是你。”她揉着他的头,心里感动,嘴里却忍不住嘀咕地说道:“你昨晚是不是也撞到头了,所以才会对我一见钟情?才会花那么多钱,找我共度……”
第5章(2)
“你太吵了。”
拓跋司功吻住她的唇。
宋隐儿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每一回被他这样吻着、拥着,她都想喜极而泣。
在遇见他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需要一个人、渴望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像是等待了他许久、许久一样。
她在他唇边幸福地长叹了口气,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直到他的大掌开始在她肌肤上燃起火焰,直到他的唇开始将她带上她未曾感受过的极乐。
两人体型的差异使他花了许多时间让她在娇喘申吟间忘了要紧张,只急着想满足体内不安分的激情。
在度过了初次的疼痛之后,宋隐儿很快地便在他的占有下达到一波波的高峰,她揪着他的手臂,拱身咬着他的肩,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律动所带来的快感里。
只是,每当她望着他神情的黑眸时,她的泪便会不听使唤地落下,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将他揽得更近、更紧。
她不明白这样的心痛从何而来,但他却像是明白她的心意一样,总是吻着她的泪,在她耳边诉说着他们不会再分离的爱语。
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在对彼此的需求之间,直到她终于无力承受地求饶,在他的一记深深结合下再次得到极乐,他这才不情愿地放过她。
她闭上眼,才偎进他的臂弯,便因为倦极而马上睡去。
拓跋司功看着蜷着身子缩在他胸前,像朵半合花朵的她。
他吻了下她的发,闭上眼,也很快地沉入梦乡里,完全不知道噩梦会在稍后进入她的梦里纠缠着她……
黎明前,冷风间,她穿着一袭素色单衣,站在一堆角形墓冢前。
她瞇着眼在微光间看着墓冢上的字眼——
塔海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虫害,故于冬日吉时舍身祭天于……
多利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地牛翻身,特于冬日吉时以此祭天……
她站在一堆被活人生祭的女子坟墓前!
她转身就跑,跑到喘不过气,跑到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跑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又被绑在木架间,木架下方还燃烧着柴火……
她想吶喊,可她叫不出声,因为——
一把刀插向她的胸口,刨出一个血洞。
她痛得想叫,但她叫不出来,只抓住了他挂在脖子间的香囊……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说过你不再逃的,要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的……”
宋隐儿蓦地睁开眼,整个人惊跳起身。
入目的大片米白色墙壁及与人同高的绿叶盆栽,还有她所坐的这张足以睡上四人的白色大床,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昨天……
昨天她与他缠绵了一夜,从书房恩爱到卧房。
所以,刚才只是梦一场!宋隐儿捂着因为恶梦而狂跳的心脏,不安地低头看向胸口——
很好,没有一个血洞,她还活着。
但是,她的香囊不见了!
宋隐儿瞪着空空如也的颈间,她猛打了好几下寒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鸡皮疙瘩,瞬间又全部都朝着她飞扑而来。
梦里,“她”扯下了“他”挂在颈间的香囊,现在他来索求回去了吗?
梦里的那双眼睛——是Michael的眼睛。
梦里的“他”杀了“她”吧?因为“她”逃离“他”的身边……
“她”明明都已经快死了,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丁点悲伤,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就像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他”不是个正常人。
宋隐儿惊惶地左右张望着,只能庆幸此时室内只有她一人!
她牙齿打颤,手脚冰冷得怎么搓也搓不暖。
她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搞不好那些梦境,都只是她把电影里的情节移花接木到他的身上,但是——
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拿走了她的香囊?
“呜呜呜……”宋隐儿听见一声低弱啜泣,这才知道她居然怕到哭了出来。
方纔的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她亲身经历那一切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她拚命地告诉自己,起身下床,发现床边放了一套新衣——她颤抖地取来往身上一比,果然正是她的尺寸。
这个男人对她好得不真实,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她会以为他是上天送来安慰她世界还很美好的礼物。
不,在初见他的第一眼,她吓得只想逃走。
只是,相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专注、在乎,他眼里的孤独在在都卸除了她的心防。
“不许再想了!”她抱着头大喊出声。
这一切都让她没法子解释,她只能庆幸前天他是在众目睽睽下标下她的一天所有权、就算她出了意外,他也是无法推卸责任的。
宋隐儿套上衣服,对于自己身上那些因为他的爱恋而留下的鲜红吻痕,根本不敢再多看。
她拿起自己背包夺门而出,她逃得那么急,穿过客厅时甚至没有力气抬头往附近多看一眼——
因此,没看见他正手握香囊,站在三楼楼梯处,用一对冷眸目送着她的离去。
“我等你回来。”拓跋司功说道。
宋隐儿逃回饭店里。
说她是逃或者稍微夸张,因为当她夺门而出时,罗伦已等在车子旁边,等着载她回到酒店。
宋隐儿窝在车子后座,习惯性地想握住香囊来安定心神,但空空如也的手却让她只能咬手指头宣泄紧张。
其实,如果Michael真的要伤她,在昨晚的亲密里,他有着太多的机会。可是,事实就是只要她一喊疼,甚至只要她拧一下眉,她便会比她还紧张地停下所有动作。
但是,那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没法子弥补她现在对他的恐惧。
宋隐儿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服务人员见她脸色苍白,贴心地为她递上一杯温水,并陪着她一块儿到她的套房。
“有几通您家人的留言。”服务人员轻声说道。
“谢谢。”宋隐儿勉强挤出一抹笑。
“还需要帮您做些什么吗?需要帮您叫医生吗?还是帮您准备咖啡或其它热饮呢?”服务人员又问。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谢谢。”
宋隐儿谢过服务员,等到套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话主机的留言键一闪、一闪地亮着。
她不用听也知道是家人留的言,她还知道如果她再不回复,他们就会使出夺命连环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