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害怕失去他一事。所以,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就让她偷偷地甜蜜个几日吧。
“我保证……下星期就会告诉他。”白心蕾轻声说道。
孟欢儿叹了口气,搂搂她的肩,只愿她一切如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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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耿毅登了那篇广告之后,白心蕾接连一周的时间,每日都看到耿毅。他或者不爱追求这回事,但对于宣示所有权一事,倒是做得很彻底。
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带着手提电脑到她办公室共进午餐。
狈仔追了他一次,登了一回照片后,发现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也就兴趣缺缺地不再追逐。
这一天中午,耿毅有个会议要进行,于是没杀到办公室和她共进午餐。白心蕾则是庆幸着,他没见到她今天的样子。
因为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她痛到想把自己打晕。
午后三点,孟欢儿打电话来告知比案成功,接到新案子。
白心蕾笑着给大伙儿打气后,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她知道自己脸色不好,因为她是吃了两颗止痛药,才有法子坐在这里。
幸好下星期要动手术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几次。
白心蕾捣着肚子,趴在桌上,决定要早点回家休息。然后,她这两天就要告诉耿毅真相。
铃铃铃……
她低头一看,手机显示打电话的人正是耿毅。
“喂。”她接起电话。
“待会儿帮我带午餐过来。”耿毅在电话里说道,一副很清楚她近来公事不忙的口吻。
“不要。”她肚子痛,不要当女佣。
“那我干么要研究你爸爸公司的帐目?我要吃烧鸭饭。”他笑着挂断电话。
白心蕾气得抓过一张面纸,撕成碎片。
再吞了一颗止痛药后,缓缓地起身,决定要用她的脸色让他内疚。
她离开办公室,坐上计程车去买他喜欢的餐点。然后,带着他的烧鸭饭,一份给她自己的三明治和浓汤,用钥匙打开他家门。
她打开门时,耿毅一如往常地就坐在那张L形柚木长桌前,整个桌面全被文件占满。
在个人事业之外,他不但在学校教书,还帮财经报纸写投资专栏。因此,他每天需要研读的全球资讯及年报资料,总是多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理他,把便当往他工作桌上一放,自顾自地走到客厅里坐下。
“我吃完午餐就走,阁下事业做得大,我也有我的生计要顾。”
“我记得你说过这星期公司没有大案子。”耿毅见佳人仍然板着脸不看他,只好一耸肩打开餐盒,一边吃饭,一边拿起电话准备要找人。
白心蕾从眼尾余光瞄到他的举动,她双眼一眯,双臂交握在胸前,开口教训人。
“你这样会过劳死。”讨厌,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
“我累了会倒下去睡。”他举起一旁的咖啡,正准备要入口时,旁边传来一句冷冷命令——
“你一喝咖啡,我就走人。吃饭就好好吃饭,干么连吃饭都要搞到神经紧张?
好好咀嚼才对得起食物,才能让你的食物好消化,才能让口腔分泌有益的酵素。”
“你这么懂得养生之道,脸色怎么还那么糟?”耿毅才回嘴一句,马上就起身,大步朝她走去。“你不舒服吗?电话里为什么不说?”
“你大少爷也没问啊。”白心蕾不理他,坐进沙发里打例行电话给爸爸。
“爸,今天怎么样?……现在正要去清点设施产值啊,不能明天早上再去吗?……我是怕你又耽搁到下班时间了。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可是你最近血压比较高,不可以再累,懂吗……”白心蕾才不管有一双眼紧盯着她,继续对爸爸进行爱的教训。
雹毅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说道,却不自觉地分神看着她漂亮的脚丫压在臀部下的美人鱼坐姿。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她的一举一动是经过练习,才会这么完美、让人着迷。
白心蕾挂断电话时,拿起三明治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缓慢地咀嚼了很多下。
雹毅三两下嗑完一个便当,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吃东西,直到她忍不住瞪人为止。
“看什么?”
“你生病了吗?脸色真的很糟。”他问。
“被你气出来的。”她没好气地说道。
雹毅一笑,在她身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我们是一对?”
“你什么时候追过我了?”她慢条斯理地喝着浓汤,掌心冒着汗,思忖着现在可以开口说她要手术的事情了吗?
“你宁愿我浪费时间来追你,而不是去帮忙处理你爸公司的危机?”耿毅一挑眉,不解地问道。
“你的话很刺耳,好像追求我是一种妥协。”她搁下浓汤,胸口因为他的话而隐隐作痛着。
“我认为婚姻只是狗屎制度,但我愿意为你走进去,本来就是一种妥协。”他粗声说道,不知道她现在闹的是哪门子别扭。
一阵尖锐的痛刺进白心蕾的下月复,她痛得指尖刺入掌心里,却挺直背脊,不让他看出端倪。
“我干么要和一个认为自己在妥协的男人定下来?”她昂起下巴,不要他硬挤入她所希望的婚姻蓝图里。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而她因为太在意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眼一眯,表情不痛快地瞪着她。
她头昏目眩地抓住沙发扶手,祈祷肚子的痛苦不要再持续下去。“因为你认为和我结婚只是一种妥协,并不是真正地改变想法。”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愿意妥协,你可以得到你要的婚姻,哪里有问题!”他怒着眸,气得对她大吼出声。
“你不可能什么事都妥协!就像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坚持我们结婚后一定要生个孩子,你也能强迫自己妥协吗?”
“办不到!”他怒吼一声,长眸闪着怒光。
“那就什么也别谈了,我总不能不顾你反对地生下孩子吧。”白心蕾掐住手臂,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你搞什么鬼!我愿意为你走进婚姻,你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我而选择不要生孩子!”耿毅愤怒地抓起她下颚,却被她冰冷的体温吓了一大跳。
他瞪着她苍白如鬼的脸,内疚像枪一样地射进他的心里。“马的,你生病了,我们去看医生。”
“我没病,只是生理期来了。”她蹙着眉说道。
“生理期来怎么会痛成这样?你以前没有这样……”
雹毅紧拥着她颤抖的身子,古铜色脸庞与她同样苍白。
他低头凝望着她,她这些时日一反常态的屡次犹豫不决,突然有了另一种解答——
难道她生病了?
雹毅捧起她的脸,不安地追问:“你真的没生病?没骗我?”
白心蕾望着他脸上惊惧的神色,决定放手一搏。她握住他的大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真的是生理痛,不过,医生说我……我……”
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接起手机,却听见爸爸的秘书说道——
“心蕾,你爸爸昏倒了,快点到医院来。”
“我马上到。”白心蕾挂上电话,原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我爸昏倒了。”她看向他,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载你到医院。”耿毅握住她冰块一样的手掌,想将他的温度传到她手里。“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
白心蕾紧抓着他的手,知道她一个人也可以面对这一切。但是,她真的很庆幸此时能有他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