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之后,白德风有感而发地拍拍耿毅的肩膀。
“幸好,你提醒我不该用股票部分去现金增资的风险。”白德风说道。
“人有困难时,会去找最理所当然的增资方式,却忘了股价是会变动的。”耿毅轻描淡写地说道,不邀功也不指责错误。
白德风对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甚是满意,愈看他愈觉得顺眼。
“耿毅,白伯伯可是把一切都交给你了。”白德风瞄了女儿一眼。
“没问题,请放心。”耿毅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好了,你们小俩口出去走走吧,我也要约几个好友出来喝茶、聊天了。”白德风笑呵呵地挥手赶人,让小俩口有独处的机会。
“爸,别喝酒。”白心蕾交代道。
“是,乖女儿。”白德风笑嘻嘻地说道,看到这一对走出办公室,满脑子都是婚礼的宴客名单。
白心蕾不会不清楚老爸的心思,只是她不想催促耿毅,于是什么也没提,只是与耿毅一同走出“联合营造”,坐进她的车子里。
“谢谢你。”白心蕾转身对他说道。
“谢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耿毅握住她的手,把她往他的方向一拉。“关于结婚的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白心蕾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
“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吧,看是要下星期,还是下个月都可以。”耿毅一笑,捧起她的脸,给了一个很响亮的吻。
她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脸上的神采飞扬,让她知道他是真的以为结婚之后,就会天下太平、万事OK了。
她很开心他愿意和她结婚,但她不要他的勉强。他分明是为了她而迁就婚姻的,依她要求完美的个性,怎么有法子接受这种事。况且,更别提他不要孩子一事了。
“你没有理由拒绝。”他瞪着她脸上的犹豫说道。
白心蕾注意到他眉宇间的紧张,于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他能够在追求过程中慢慢调整好心态,心甘情愿地踏入婚姻之中,她才有法子让他日后在生孩子一事上软化。
“我们连交往的基本步骤都没走完,怎么可以直接跳到结局?你应该以结婚为前提,对我进行追求。”她说。
“追你?”他一挑眉,恍若她说了什么滑稽到极点的事情,他只好强忍着不笑。
“没错!你一点努力都没付出,就想要抱得美人归吗?”
“都已经抱得了,干么还要浪费时间追求?”耿毅现在心情极轻松,大笑地说道。
白心蕾气得推开他,用手猛戳他,气到差点想骂脏话。
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懂得女人要的是什么!
“因为我是女人,我喜欢人家努力、用力地追求。”她脸臭臭地继续声明。
“追求只是一层表面。我当年为了达到你要的目标,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只为了不让你失望,那才是最实质在乎你的表现。”耿毅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副大事底定,追求甭谈的笃定模样。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到痛哭流涕吗?哈,你如果没遇到我,你的成就所荣耀的人,还不是你自己?这和你追求我根本就是两码子事。”白心蕾双手擦腰,气鼓鼓地说道。
“你以前生气时会跟欧巴桑一样碎碎念,现在倒是咄咄逼人、振振有词。”他
也不动怒,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模样。
“再怎么说,我都是一间公司的老板。”哼,拍马屁没用啦!
“是,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老板。”他拉她的腰,又想偷香。
她一只手挡在他的唇上,大声地宣布道:“在你追到我之前,不许有亲密关系。”
“你直接阉了我,还比较快。”他扯下她的手,将之反扣在她身后,迫得她只能贴近他。“我不接受你的但书,我要全部的你。”
他黑眸里的邀请,让白心蕾心跳加速,肌肤也变得敏感,但她没打算就此弃械投降。
她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必要时候,她也很能演。
“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太强,如果不先把这层关系拿掉,我们永远没法子更进一步。你就不能多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她很快地看他一眼,眼里还闪着泪光,然后很快地颓下肩,微声说道。
一看她就快落下泪来,他手忙脚乱地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粗声说道:“感情干么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不就得了。”看得到,吃不到,简直是人间酷刑。
“我是打算你追求我一小段时间后,便顺其自然地结婚了啊。”
雹毅抿起唇,眯眸瞪着她,烦躁地看住她。“那么麻烦你告诉我,我究竟该追求到何等程度时,你才愿意答应嫁给我?”
厚,这么自信,以为自己一定追得到她吗?白心蕾双臂交握在胸前,身高虽然不如他,气势却比天高地说道:“当我愿意跟别人承认我们在交往时,那你就合格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他不高兴地咕哝一声。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以后可以不用联络了。”她现在可不是容易被摆平的十八岁。“我要回公司了,这两天别吵我,我后天有一场品牌发表会要做,没空跟你这种在家等着数钞票的大老板瞎混。”
“我的成就是靠我的双手努力出来的。”他大声抗议。
“你懂不懂什么叫幽默感啊?你如果真的是那种含着金汤匙的二世祖,我就不会说那种话。好了,我送你回家,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吧。”白心蕾发动引擎,
踩下油门,轻快地哼起歌来。
车才上路,耿毅的脑子就已经做好了追求计划。
她要追求是吧,那他就给她一份最有效率的追求,让她不得不在最短时间内对外承认两人的关系。
第7章
天要亡她!
这日凌晨一点,刚在公司确认完本日晚上七点品牌发表会所有细节的白心蕾,走进饭店会场准备验收舞台施工状况时,看到的却是——
空空如也的场地。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好确定不是因为自己眼花。
没有没有没有!场地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中午就要彩排了!
白心蕾立刻打电话给下游厂商。
“黄老板,我前两天就提醒过你搭场地的事了,为什么这里连根柱子都没有!
什么,你记错日期!我不管你孙子出生有多乐昏头,你现在给我调几组人马过来。中午十一点半以前就要给我做好,不然,不但以后别合作,我还要你们赔偿公司的信誉损失!”
她挂上电话,一身蕾丝因为怒气而拚命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第二通电话打给孟欢儿,要她明天早一点过来坐镇。
接着,她写下备忘录,提醒自己明早要打电话给客户,告诉他们因为彩妆部分有点延误,请他们可以晚点再来,免得提前来看到这一场混乱,公司面子往哪搁?!
白心蕾拖着疲惫身体,和饭店经理报备了待会儿的施工后,她在饭店订了一间房间,睡了三个小时后,便又爬到会场盯着下游厂商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从无到有地架起舞台。
早上八点,当秀导带着模特儿一块进场,一看到现场舞台居然还在施工,当场莲花指一指,碎步跑到白心蕾面前。
“世界末日了吗?我的舞台呢?”留着长发,皮肤比女人还雪白的秀导高宝贝,马上拉着白心蕾的手臂哇哇大叫。
“下游厂商忘了给我搭场地,幸好,我昨天凌晨就来视察,否则就要出人命了。”白心蕾气得直跺脚,也不管脸上青筋是否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