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喜儿火箭似地奔进他的怀里,脸颊用力埋入他的胸前,发狠地紧抱着他。
韩德生推着她的肩,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但他推不开她,她竟用尽全身力气强搂着他。
她的泪水渗过他的衣衫,烫着了他的心,将他整个人全都燃烧了起来。她身上的樱花淡香、她贴在他胸前的高度、她手臂抱住他的感觉,全都熟悉得让他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
过分激动让他忘记过去十个月来,他曾对自己有过的检讨,只能无法置信地瞪着她。
她真的离开了他十个月吗?她为何表现得像是他们从来不曾分离一样?既然抱他抱得这么紧,当初又为何要离他而去!
韩德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强迫自己不许回抱她。
他颈间青筋暴突而起,拚命地强忍着情绪。
她抬头看着他,清雅脸上被泪水浸得可怜兮兮,连话都说不好。
“我……”她啜泣地瞅着他。
“我们回饭店再谈。”他的脸庞因为压抑过多情绪,而绷成了一张冷硬面具。
孟喜儿此时才发现他始终没有回抱着她,可她没法子离开他,甚至迫不及待地伸手碰触着他额间那道可以比美峡谷的深皱纹。
“又皱眉了?”她说。
他的火气被她的碰触点燃,咆哮着毁去他的所有伪装。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有多担心!”韩德生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在同时发现她腕间的LOVE手环。
“你!”他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火爆的眼狠瞪着那个手环。有勇气离开,却又不把手环拔下,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是抛下你,不是不爱你,只是认为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该如何在婚姻里走下去的方法。等我……
她留下的纸条在他脑海里映现着。
她睁着哭湿的眸直瞅着他。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的力道弄痛了她,她却欢迎这样的真实感觉。她揽住他的颈子,他的唇舌于是更加放肆地索求着她的一切。
樱花狂雨间,两人肆无忌惮拥吻,她的泪水全数被他吻碎在她的唇间。她尝到了他的味道与她泪水的咸。
“我们回饭店。”韩德生揽住她的腰,快步往前。
她被拖着走,跑得气息微喘,可他没给她休息的机会。
她痴痴望着他,眼里又氤氲了一层水气。
“韩先生。”韩德生的新助理站在饭店门口,一看到他居然杀气腾腾地拉着一名女子的手,马上睁大眼,以为看到了外星人般难以置信。
“你好。”孟喜儿朝助理点头,突然间有种时间倒转的感觉。
她与韩德生第一次见面时,他好像也正忙碌于公事。
“她是我太太。”韩德生经过助理身边,扔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上野先生说待会想来拜访你……”助理追在身后说道。
“我现在没空!”他揽住孟喜儿的腰走入电梯里,随后又有人跟了进来,两人于是没再交谈。
电梯到了他住的楼层之后,她又被拖着往前走。
“等一下……”
“我见鬼的等得够久了!”他回头大吼一声。
她红了眼眶,咬住唇,半跑半跌地由他拖进房里。
回到房间,房门一关,她还来不及呼吸,他的吻已经再度落下。
她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像个野人一样回吻着他。
他闷哼一声,高大身躯将她整个人撞贴在门板之上。
他的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衬衫。
她申吟出声,指尖陷入他的手臂里。
她侧着头惊喘着气,不住蠕动着身子,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想逃避那样的快感,还是想渴求得更多。
……
孟喜儿的身子再也无力攀附着他,软弱地顺着门板滑下到地面。
他打横抱起她,她小脸卧在他胸前,柔弱无力的姿态再度燃起他的热情。
他将她放在床上,手掌揭去她所有衣裳,只留她腕上的手环挂在她被他高举过头的腕间。
孟喜儿望着他眼里的狂热,知道他要些什么,身子也因此而兴奋地拱起,可不佳的体力却让她先开口求饶。
“不行……”
“你离开时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俯身覆住她的身子,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掌,让她这一夜除了申吟之外,再也没有法子吐出其他句子。
一早,孟喜儿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韩德生坐在她身边,双臂交握在胸前,正定定地看着她。
恍恍惚惚间,她觉得自己正作着一场美梦,伸手抚住他的脸颊,甜甜笑着说:“早。”
他的手掌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掌。
她蓦地睁大眼,惊觉到这一切的真实,两人的一夜狂欢也同时进入她的脑里。
她倒抽一口气,慌乱地坐起身,翻滚着要下床。
偏偏纵欲过度的疲惫身子让她痛呼出声且行动缓慢,根本来不及跳下床,就被韩德生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扯到他的身前。
她水女敕身上满是他留下的吻痕,显示他昨晚忘了要放轻力道。
包包里有伤口药膏吗?他原本想问,可他强迫自己冷漠以对。
当年,他是有错。但她离开了这么久,甚至没有只字片语,现在是她该自动付出的时候了。
韩德生扯过床单包住她的身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孟喜儿身子被遮住,耳根辣红程度才没继续升高,也才有勇气再度看向他。
他瘦了,刚棱的轮廓更明显,眉宇间的那道皱痕骇人地拧着,酷吏般的神色严厉更甚她离开之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问。
“我请了侦探在各个布艺展寻人,你一出现,就通知我。刚好我人在日本开管理年会,想说沿着饭店去找你,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
她注视着他,两人四目交接后又陷入一场沉默。
“你好吗?”她先开口。
“现在才想到要问,当初离开时为什么没想到后果。”韩德生抓住她的双肩,凌乱发丝覆在前额,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
她垂眸注视着他胸前那把能解开LOVE手环的螺丝起子,想到她离开之后,他便把两人的定情物贴身戴着、时时记着她不告而别的痛苦,她就心疼。
“当时的状况不允许我多想。”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