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最上等的天蚕纱。等会您穿上这件衣服时,魏爷铁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到时候,你要什么有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快出去吧。”她额上冒著汗珠说道——好热!
“这水这么大桶,真要下去,那我不被淹进去才怪。”一见她们离去,她立刻站起身子,谁知门又再度被推开来,她闪躲不及地与魏无仪四目相接。
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倏地埋进了热水里。
“好烫!好热!”范青青叫了一声,在水桶中直跳著脚,雪白的身躯在水波之间更显诱人。
“我没有穿衣服,你赶快出去!”她辣红著脸看著他肆无忌惮的视线,决定自己宁可被煮熟也不在他面前跨出木桶。
“你穿不穿衣服都无所谓,你会在今天成为我的人。”他接近了她,舌尖轻滑过她的耳垂。
她的双臂环在自己胸前,拨不出手模耳朵,只得摇头——她不懂他的意思,只觉他的眼神和水温一样炽人。
“她们说——你会喜欢那种怪怪的衣服。”她吞吞吐吐地指著那件放在他身后的天蚕纱,只盼他回身走开。
他干么转身转那么快!她紧张地瞄了他一眼,更缩进到木桶里。她快晕了。
他拎起那片天蚕纱,早已透过水面看遍她的身段,深沉的眼因为而更黝黑。
在她的惊呼中,他以薄透的天蚕纱衣裹住她的身子。衣料勾勒出她因为热水而泛粉的肌肤,再清纯的女子在这样的装扮下,都显妖艳。
当肌肤上的水气蒸发时,她的身子开始散发西域奇花的独特香气。
“别看!快放我下来!”范青青睁著眼,连忙遮住他的眼睛。
“别遮了,我早晚会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魏无仪封住她的唇,以舌尖引诱出她的娇吟。
热水让她头昏,他的吻也是。
因此,头昏的她没注意他的唇已经吻向她的颈、肩,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把火在烧。是故当他的唇吻下她的胸口时,她已经昏沉沉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就此放纵自己在一阵阵难耐的酥麻快感之间——
於是,他们的关系从这一夜开始改变——
生涩的她拒绝不了他所挑惹起的情潮,从被动地接受到两情缠绵,终夜未休——
晨光从窗边射入时,范青青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她眨了下眼,腰间传来的热气让她不解地皱了下眉头。
长长睫毛眨动了两下,却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魏无仪的脸庞。
她害羞地转开头,然后又悄悄地回眸凝视著他。娘没看过她赤果的身子,洛君大哥也没那样对待过她——有些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他昨晚全部做了。
她咬住了下唇,在想起洛君大哥时,内心自然浮起重重的内疚感——她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该称之为什么,但她知道那必然是极亲密的事。
回去之后,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洛君大哥?
不安让她不愿再待在魏无仪身边,她挪动了酸痛的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
找不著自己的衣服,只得套上他的外袍。纤手拎起过长的下摆,缓缓走到门外的庭院一靠近花圃,她随即整个人倒卧在花卉鲜草之上。
当花朵的香味渗入她的四肢百骸时,她满足地喟出了一口气,全身的不适也正在减轻之中。大自然的花朵就是她调理身体最好的药材,她不需要什么奇怪的西域奇花。
然则,在习惯了西域奇花的香味之后,她若一日不喝则会有些奇怪的感受——精神会恍惚、心跳会变很快,但若一旦真饮入了口,她的身子又会变得没有力气。
“青青啊——”从小径一头走来的田氏低声唤道。
“田大嫂,你怎么也这么早起?”她轻声说道。
“你和魏爷——同住一间房?”田氏结巴地问道看著她身上的那袭男人长袍,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对。”范青青老老实实地点头,亲吻了下花瓣上的露水——她还是最喜欢清晨的露水,喝了不会没有力气。
田氏看到她颈上的粉红吻痕,倒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和魏爷有了——亲密关系?”田氏坦白问道。
范青青呐呐地点了头,不知所措地红了脸。那些肌肤相触的片段一经别人提醒,竟是如此令人难堪啊!
“你这样跟著他有名份吗?”田氏好心地问道。青青救过他们一家人,她身为一个已婚妇人,至少可以多提醒一些。
“什么名份?”范青青果然傻傻地问道。
“娶你啊,魏爷说过要娶你吗?”田氏这回可著急了魏爷那双暴戾的眼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做了那件事就要娶我?”她还是模不著头绪,但隐约之间已感到事情并不对劲。
“当然要娶你!你和他做的事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啊!”田氏忌惮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宅,还是决定把她带到角落说话。
“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范青青的脸色惨白,贝齿完全陷入唇办之间。
那些亲密的事,居然是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事!他为什么没说?!
“你娘没有告诉你吗?”田氏同情地拍范青青的肩头。
“没有她正打算说时,我就离开家了。”她现在终於明白娘那天要告诉她什么了。
可惜太迟了——范青青止不住轻颤,无助地看著田大嫂。
“你们做了很多次了吗?”田氏握住她的手,尽量给她安慰。
“不止一次。”她打了个冷颤,觉得寒意不断地侵上心头。
“你喝了避孕的药汁吗?你知道那样会有孩子吧?”田氏抱著希望问道。
“我不知道——我们昨天才——”范青青的呜咽声溘出喉头,细柔的声音连简短的句子都说不完全——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她?为什么?
“你别担心,我现在马上去大夫那里拿些避孕药方,应该还有效——啊!你能喝药汤吗?”田氏皱著眉问道青青只喝花露水啊。
“如果是花朵熬成的就可以。”她低声地说。
“那就成了。你得快点喝下药汁,免得还没成亲却先有了孩子,那可麻烦了。还是魏爷打算很快迎你进门?”田氏小心地问道。
范青青没有回答,她压住自己抽痛的鬓边,失神落魄地看著身旁一株绿意盎然的新株,手指无意识地轻碰了下叶片,新女敕绿叶竟然在她手下顿时乾萎。
她惊惶地抽回手,抬眼看著田大嫂。
田氏叹了一口气,从她的模样早已得知了一切真相。
“青青——”魏无仪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
范青青红著眼眶,用力地捣住自己的耳朵。
“我听到你在外面说话的声音,进来——”他仍是一贯的命令语气。
“快进去!也许有好消息。”田氏快手扶起她。人在屋檐下,总不能违逆魏爷。
范青青被动地被推到门口,却仍是一动也不动。
“你搞什么鬼!!”房门霍然被打开来,仅披著单衣的魏无仪不耐烦地看著她。
她惊骇地向后退了几步。
“一大早跑到外头做什么?”他一伸手就要扯她入室。
“我——我自己会走——”她打了个哆嗦,闪躲著他的目光。
一见他带上门栓,她马上绞著衣带,飞奔到离他最远的榻边。
“怎么了?”魏无仪眯起眼,注意到她的防备姿态。
“没事。”表情完全不像无事人的她,乾哑地低鸣了两字。
“怎么了?你究竟发生什么重要的事,要让我问上两次!”他不耐烦的神情明白地显示出他的想法她记挂在心的事,顶多是件鸡毛蒜皮之事。
这样的表情刺痛了她,她突地月兑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