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冉浚中坐回椅子俯看着她。
吴明蓉缓缓地抬起视线,眼瞳之中不再有任何喜怒哀乐。"你要我说什么?就当自己是他这几个月的傀儡。约定的期限一到,她要带着外婆、妈妈远离这块土地、远离这个恶魔!
"说说你在高楼吹风的感受好了。"冉浚中残忍地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痉挛。
"我再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了,如果你想听的是这些话。"她坚强地站起身。
吴明蓉踩着摇晃的脚步走向他身边,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她坐到他身边的地板上,并将脸颊偎向他紧绷的大腿。她要逃!所以她要竭尽所能地捞取任何她需要的财物!吴明蓉筋疲力竭地闭上了双眼,就这样倚着冉浚中。
拿他的钱,她不会再有任何的不安。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他毁了吴明蓉,不是吗?
第六章
懊来的终是逃不掉!
只是她未曾料想到,她会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失去她的童贞。讽刺的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在几个小时之后,就要到去参加他的订婚宴。而她这个比他未婚妻还早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竟还要在订婚宴上担任"招待"的角色。这是什么样的道德标准,这是什么世界,而她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吴明蓉伏在冉浚中的肩窝处,在望着天花板时突然笑出了声。虽则她唇边的酒窝看起来悲伤非常。
"笑什么?"霸气的手搂住她的腰,强迫她回眸看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荒谬而已。"瞟了他一眼,她的视线又回到了天花板。冉浚中敏锐得惊人,她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关于她的心思。
"觉得我们之间荒谬,还是觉得今天晚上的订婚宴荒谬?"他坐起身,屈起一膝看着躺在浅绿枕褥中的她。微红的颊,粉色的吻痕布满了颈间胸口,她像朵清荷。
"都是。"回答他的问题,不违背他太多,不许有太多的自己,她已经扮演这样的吴明蓉一个多月了。
"晚上的订婚宴都准备好了?"他问。
"早准备好了。"吴明蓉拉住被子掩住赤果的身子,靠着床头柜而坐。"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李姐吧。"大宇和辰风两大集团的联婚,邀请名单几乎遍及整个世界,这一个多月,只能用天昏地暗来形容,这男人根本是把订婚时的所有细节全交给他身边女人——冉妈妈、李姐及她。他自己则在决定订婚日的隔天便飞到了马来西亚看工厂。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决定订婚的那一天,那种在五十层高楼濒临着死亡的恐怖经历,她不会忘记的。
"又在发呆了。"冉浚中撩起她一绺淡香的发,冰凉的薄唇又吮上她的手臂内侧。迷恋她于臂内侧的细软肌肤.是近日的事,手臂是她最敏感的地带,而他喜欢看她失控嘤咛的模样。毕竟从那一天过后,她便一直把她自已保护得很好。保护得太好了些。冉浚中扯过她到他怀里,拨她的发到肩后,舌尖抚过她臂上的粉红痕迹,感受到她呼吸的气息逐渐变得沉重。没有人规定爱与欲是该合而为一的,至少他教会了这个小处女亨受所带来的欢愉。
"别——"吴明蓉咽回了拒绝的话,闭上双眼等着他结束那种挑逗人的折磨。然则他放肆的唇却愈往下——她睁开眼,伸出双手贴住他的胸膛。"你想让别人以为大宇的秘书私生活不检点吧?我待会穿的礼服是v型领门,而我脖子到胸口现在都被你——"她止住话,不想说出那些字眼。
"现在还会害羞,我以为两个小时前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了。"冉浚中划过她胸前的淡淡粉红,嘲讽地看着她的脸色一阵发白。
她疲惫地闭上眼,不想再和他争辩。跟了他之后,她总睡不好。今天才真正和他有了性关系,但这不代表他完全安分地不沾惹她。只要他人在台湾,他们即是夜晚共枕的伴侣。冉浚中似乎将她当成了一只安稳的睡枕,而她一直到前阵子才勉强适应了那种被人拥在怀中睡觉的感受。冉浚中也怕孤独吗?他睡觉时一定开着灯——和佩蓝一样她已经五天没见到靖雅她们了——闭上眼的阴暗,让吴明蓉的意识逐渐模糊。这些天忙订婚宴、忙公事的疲累加上方才他的折腾,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累了?"将她的身子移到他怀里,见她不甚挣扎地任由他摆布,冉浚中唇边的笑有一抹淡淡的怜惜。比她枕着他的胸膛而睡,他的双手十分自得地摆在她的胃部之上,他发现自已喜欢她安静依偎在他怀中的感受。
不曾真心抱过谁,因为这种举动会让女人逾矩。吴明蓉不同,对他,她拥有的只是恨。而她那种不痛不痒的恨,根本伤不了他一分半毫。一个还有"心"的人做不出太伤人的事。何况,她有太多筹码握在他手里。她的恨只能搁在心中,她的人被迫待在他怀里。
冉浚中抓起她的一丝秀发,引起她微蹙了眉。"要……睡觉"她呢喃了句,微张的双唇吐纳着规律的气息。
"睡吧。"他拉起被褥盖住她的果臂,就这么低望着她的睡颜。为了让彼此在交欢中得到最大的乐趣,他延至今日才占有她的身子。她或许不是个初出社会的黄毛丫头,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依然是个生手。他不想破坏自已的乐趣,所以他费了些时间去让她习惯他的碰触及亲吻。
"唔。"在冷气房中有些寒冷的她卷紧了被子,窝成虾米状的身子也毫无抗拒地偎上他身体。冉浚中拿起摇控器,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按下摇控器的那一刻,他皱起了眉——他在做什么?疼惜她吗?冰冻的心湖忽而翻腾起滔大巨浪,冉浚中暴戾不安的眼紧盯住吴明蓉婴儿般的纯真睡脸。自己为何几度压抑体内那把想侵略她的欲火?若是讨厌她不解事的身子坏了他的兴致,那他又为何要找一个处女当情妇?
从没勉强过任问女人当他的伴.他的财势背景足够让任何拜金女受宠若惊。那又为何强迫了吴明蓉?一开始确实是想沾染她的清丽,她自动送上冉家门,他又问必放过她?但是,后来呢?不为女人费心的他,居然会将她安插到身边!
他知道她有一双善解人心的眼,更知道她看他的眼眸中只有怨恨,为何他能够忍受她如今像个没个性的女圭女圭一样待在他身边?第一次,他无法明白地告诉自己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他的心无法向他的大脑解释他想得到她的真正原因。得到之后,就会开始厌倦吗?他凝睇着她被吻肿的唇瓣猜忖着。
"嗯。"吴明蓉在睡眠中无意地蠕动了子。冉浚中板起脸孔,因为腰间此时的骚动是他想再度与她合为一体的证据。
镫镫镫镫,镫镫镫镫!命运交响曲的曲调被简化成单调刺耳的音符,吴明蓉的手机铃声响起。
冉浚中豁地起身下床,而被他惊动的吴明蓉在掀了掀眼皮后,又继续入睡。"喂,找谁?”冉浚中一手拿起他要她去申请的手机,另一手则抓起裤子穿戴上身。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我找明蓉。"
"有什么事?"听出是巫靖雅的声音,冉浚中冷冷地回答。
"冉浚中,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己经五天没回来了!"巫靖雅指控着。她打过电话到大宇找明蓉,明蓉却只推说这些天工作忙碌。她一直没去询问吴明蓉住在公司宿舍的真相为何,毕竟"大宇"离她的公寓来回需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住宿舍似乎合情合理,除了明蓉只拎了个小皮箱就去住宿舍,而且每隔三、五天就跑回公寓过夜这件事有些难以解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