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吴明蓉绝望地想在空间被完全密封之前,为自己谋得一线希望。
"你逃不了的。"侵略的神色烙在冉浚中外国贵族般的鲜明轮廓上,吴明蓉却觉得他恰似古城堡以吸吮人血为生的毒伯爵。
因为恐惧,也因为不愿被轻薄,在他的唇盖住她时,她二度闭紧了唇。冉浚中抓注她的尖尖下颚,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吃疼的她只能无助地张开唇瓣,让他堂而皇之地侵占她的唇舌。
好野蛮!吴明蓉难受地转动着头,想逃离他在她口中的肆虐。如此过火的吸吮、如此粗暴的唇舌纠缠,冉浚中的吻不像任何她所经历过的温柔之吻,他像是将军打战一样地想攻掠她的所有城池。她将脸颊紧紧地贴住皮椅,决心不让他太投入这个吻。身后那双被捆住的双手传来阵阵疼痛。她不舒服地扭动双手,想为它找一个不那么痛苦的姿势。
她的毫无回应惹火了冉浚中!从来女人只会申吟回应他的吻,她不该是例外。他伸手到她身后,解开了那条领带。在吴明蓉猛然将双手紧圈住她胸口以保护自己时,他并没有放开对她身体的控制权,她的身体依然被压制在他身下。冉浚中将手掌探入她脑后的长发,感受那种如丝似缎的触感之外,他的最终目的是不许她用侧脸面对他。
"你以为在你家做事的人,一定要任你宰割吗?"趁着口还能言时,吴明蓉直视着他毫无表情的眼睛说道。
"不是这样吗?"冉浚中以一记深吻宣示他的张狂。
"我不想成为你的伴!"她困难地抵着他的唇说话,两唇相接的热气惹热了她的脸,恼火了她的心。"我讨厌你!"
"我要求过你了吗?"他的手不费力地压制住她的双手,并挑开了她连身棉裙的第一颗钮扣。冉浚中的话及举动让吴明蓉的身子一颤!他打算强暴她?
"如果你敢动我一根寒毛的话,我不会善罢干休的。"她声音颤抖的威胁。
"我拭目以待你如何不善罢干休。"解开她的第二颗钮扣,古铜色的食指滑上她胸前乳白的隆起。"我等着看你搞垮我的公司、等着看你把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我等你——毁了我。"冉浚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从害怕与厌恶的,转变成一种不顾一切的豁然与鄙视。
吴明蓉奋力地抽出被他压住的右手,想也不想地甩了他一巴掌。她不在乎他现在是不是打算扭断她的手,或者干脆就在这张椅子强暴了她,如果结局都是差的,那她不在乎把所有的话全嚷嚷出来:"冉妈妈生养你,把她最大的期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成就了什么?除了那堆金山银山外,你根本毫无良心可言!一个国小学生都比你还知道礼义廉耻!你只是一只被利益、还有色欲薰心的大混蛋,你根本不是人!"吴明容忍着手臂被他用力反转的锥心之痛,一古脑儿地把所有的甩到他险上。
"你以为说这些活我就会洗心革面吗?"
"我早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只是一吐为快而已,免得你自大的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等着被你宠幸,"吴明蓉频频倒抽着气,而那个折磨她手臂的恶魔则狰笑地看着她。
"你是个禽兽!"她脸孔胀成通红,硬是不让他看出她的软弱。吴明蓉固执地仰高下巴,却意外看见冉浚中的额头沁出两颗冷汗。吓!原来她的教诲如此深具爆炸性?她发誓冉浚中的脸色是苍白的。
"啊!"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被他拎起来丢到离他几步外的双人沙发中。
冉浚中面无表情地瞪着那个狼狈的女人。她是谁?为什么要挑起他那段午夜深处的恐怖梦魇?你是个禽兽!冉浚中雄健的身躯有着几秒钟的颤抖。记忆中,他骂过那个人同样的字眼——在他挡在母亲身前时在他被狠狠殴打时在那双手拎住他的领口将他用出去时……
"滚!"冉浚中背对着她。
不等他开口,吴明蓉早在身子落进沙发的那一刻,就用足了最大的力气冲向门边。当她的手放上门把时,身后一阵玻璃落地的声音,引她回头——冉浚中弄碎了桌上的一只酒杯,用他的巨掌。晶莹的玻璃碎片及鲜红的血液全沿着他的手臂洒到了白色的长毛地毯上。而他冷笑着捏紧了自己的左手,像压榨果汁一样地任着血液汩汩直淌,那冒出鲜血的地方依稀是血管的位置。
吴明蓉止不住身体的颤栗,再不敢多看一眼,甩上了门飞奔离去。
"把这堆垃圾拿去丢了!"冉浚中一进门就把一包巧克力扫进垃圾桶。
"你做什么!"吴明蓉连跨了好几步,忙着把一堆零食全扫到她胸前之后,很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阁下不爱和我这种身分的人说话,我先行离开,免得碍了你的眼。"大包小包地抱了满怀,吴明蓉急着离开冉妈妈的房间。打那天发生不愉快之后,她就不曾和他独处了。他是只随时会吞噬人的野兽!
冉浚中没理会她的离去,迳自大步走到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神明保佑!吴明蓉松了口气,手正落到门把上时,后方随即传来一句命令:"过来。"
谁理你啊!吴明蓉吐吐舌头,依然转着门把,就当自己没听到他说话好了。
"走出门后,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字正腔圆的话,阻止了她的离去。
吴明蓉倏地转身,想确定他是否正偷看着她的举动。阳台离门有一小段距离,这男人的耳朵没那么灵吧?她踮着脚尖,左手护紧了零食,右手则第三度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
"三秒、二秒、一"阳台传来倒数计时的声音。
吴明蓉倒吸一口气,零食全掉到了地上,脑子还没开始运作,脚步已经飞也似地跨向阳台。开什么玩笑!连冉家的蟑螂都知道,一旦冉浚中开始倒数计时时,就代表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在"一秒"的尾音尚未消失在夕阳里时,她成功抵达他的面前。
"我到了。"吴明蓉比了个胜利的v字型后,才发现自己涉有向敌方谄媚的重嫌,于是马上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坐。"冉浚中用下巴指了指白色藤椅。
"谢皇上恩典。"她把话含在嘴巴里,顺便把藤椅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屋内。
"免礼。"冷血男人回了句,正打算落坐的吴明蓉则惊讶得差点闪到腰!
"你怎么可能听到我说什么?还有,我刚才开门的声音那么小,你也不可能听得到!"他是顺风耳不成?吴明蓉睁着晶亮的大眼,酒窝则随着她的大声说话而忽深忽浅。
冉浚中没回答,解开了西装与领带,把它们全扔向屋内。他背倚着阳台的玻璃门,微眯起眼瞳盯住她脸上的蓬勃生气。"你的五官、轮廓都不算很美。"他模着自己的唇,仔细地打量着她。
"我知道,我最漂亮的地方是我的头发。"吴明蓉耸耸肩,倒是不甚难过。冉浚中的轮廓优美而贵气,又曾经有进靖雅那种美女末婚妻,觉得她吴明蓉长得普通,想来是满正常的事嘛!为了避开他那想看透人的视线,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夕阳里,盯着他身后玻璃反射出的夕阳余晖。冉妈妈快进来吧,她在心底默念着。
冉浚中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光线,弯,直视着她的眼,"你的确没有美到让人惊艳的地步,但是,你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