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适合。我不喜欢被人束缚住,而他喜欢绑住我。我以为他见到你以后,就会知道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他的。”
“嗯,米达夫的确是事业有成的好女婿模范,年收入百万美金的连锁书店老板,看起来又很顾家。相信我,这种人很热门的。”吴明蓉说着说着就把脸转向开始咬住下唇的许佩蓝。
“我不是杞人忧天,也不是故意惹你烦恼,可是……你那个沙家驹是够性格,赚的钱应该也不少,可是他看起来太爱自由、太不羁了,再加上他的职业容易让人产生不当联想,他如果想让老一辈的人接受,可能要费点力气。”
吴明蓉此话一出,连巫靖雅都很认真地帮许佩蓝想起解决之道了。
佩蓝的爸妈来过一次;她的父亲是超级严肃的公务员主管,母亲也是不太有笑容的老师,真搞不清楚两张扑克脸怎么能养出佩蓝这种甜蜜小天使!
“我根本不敢想这些。我一直以为我会找一个父母亲都认同的男孩子当男朋友,我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上沙家驹!而且他还不一定要我。”许佩蓝叹了口长气,烦恼地咬着手指头。
“放心啦!只要那个Mr.菲尔继续热烈的追求你,沙家驹总有一天会弃械投降的。”巫靖雅很有经验地说。
“投降了又能怎么样呢?”许佩蓝睁着大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点点,对自己的爱情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我们之间最大的症结是他不认同‘婚姻’这种制度,而我不可能就这样无名无份的和他在一起,我的爱情是要有结果的。如果对他来说,为了我而放弃部分自由是不值得的事,那么我一直守在他身边几百年都没有用的。”
“那你还一直待在他身边干么?有点鹰勾鼻的男人是很自我中心的。”吴明蓉说道。
“这是我最笨、最傻的地方,我放不开他。”说什么再见都是骗人的话,她连作梦都会梦到他,怎么忘记他!
铃铃铃……。
许佩蓝站起身,跑到茶几边接起电话。如果一直忙、一直忙,她比较不会去想他。
“喂,你好。请问找哪一位?”她礼貌性地问候着。
“蓝姐姐……。”谷家伊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家伊?!你怎么了?不要哭啊!版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许佩蓝紧张的直皱眉头。
“……我的头很痛很痛……肚子也很痛……”家伊的声音已经哭得沙沙哑哑。
“家里有没有其它人在?!”许佩蓝拿着电话,慌乱地走来走去。
“有……可是……他们……”
比家伊的声音吞吞吐吐,显然又开始流眼泪了,而电话这方的许佩蓝则急忙地追问:“我们怎么了?你赶快告诉蓝姐姐,否则我会很担心你!”
“爹和妈妈在楼下……可是他们吵架吵得很大声……我不敢跟他们说。”谷家伊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她。
“李妈妈呢?”
“妈妈叫姥姥去买东西……蓝姐姐……我的头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翘翘了──”小男孩的声音非常的恐惧。
“你不会的!我马上就去陪你!”许佩蓝着急的连眼眶都红了起来。“你把电话拿给沙大哥,我要跟他说话!”
“我不敢。蓝姐姐你赶快来,好不好?”小家伙坚持不放下电话。
“好!你挂下电话,我现在就去你家!”许佩蓝哄他。
“我不要……我要等你来才挂电话。”很固执。
许佩蓝招招手要吴明蓉过来。
“那你现在先和蓝姐姐的朋友说话,我现在就出门坐车!”
人命关天啊!
※※※
真不知道沙家驹干么申请行动电话,他从来都不开机的!
许佩蓝跨下出租车,用力地按住他们家的门铃。
一分钟过后,没有人来开门。
她再度按下门铃,持续的铃声足够让周公从睡梦中跑出来抗议。
“这家人全死光了!”沙家驹的怒火从对讲机中传来。
啪地一声,对讲机又被切断。
许佩蓝气得跺了下脚!继续不屈不挠的按下电铃。
“你听不懂人话吗?”骂人的声音立刻传出,对讲机又立即被挂断。
她愣了两秒,手才又放到门铃上,身后就传来了李管家的讶异声。
“佩蓝,你怎么来了?”
“李妈妈,快开门,家伊生病了!”
“怎么会这样?!”李管家手忙脚乱地在钱包里找钥匙。
她拿过李管家的购物袋,心神不宁地看着大门栏杆内的白色主宅。
外头的大门一开,许佩蓝就往主宅里冲,只是才一推开门,一阵咆哮声就往她的耳膜里冲。
“你这是什么母亲!三天两头不在家,生而不教,不如不生!”沙家驹愤怒地摔破一只玻璃杯。
“我不跟酒鬼说话。”沈莹冰冷的脸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连一只母狗都比你保护孩子!你如果没血没泪没感情分给自己的孩子,你干么生下家伊!”沙家驹凶狠地朝沈莹跨近一步……
“我和家蒨这两个血淋淋的例子,还不够你自我检讨吗?”
“你不要太逾矩,你们都是我养大的。”看着沙家驹几近扭曲的五官,沈莹心头竟有些发寒。“你这是对母亲的态度吗?你们都是我养大的。”
“我们是李妈养大的!还有,我宁愿你不曾把我生下来!”
啪地一声,又是一只花瓶落地。
“沙大哥……”许佩蓝站在门口打了个冷颤,难怪家伊不敢下楼来。
“你来做什么?”没有收起满眼的怒气,他伸出手阻止她进入客厅……
“地上都是玻璃,别踩进来。”
“家伊生病了,我要上楼看他。”她低着头,踮着脚尖还是踏进了客厅。
“你怎么知道他生病?!他生病怎么不到楼下来告诉我?!”沙家驹大跨步地朝她走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脚底踩到的是什么东西。
“你小心一点!”许佩蓝不自觉地喊着,再抬头时他整个人已站到她面前。
“啊!”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被他侧抱起身走向楼梯。她难堪地不敢朝沈莹的方向看上一眼。“我自己会走路。”
“少废话,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家伊怎么了?”
沙家驹的步伐没有因为抱着她而迟缓半分,而他脚下踩碎玻璃的声音,则让许佩蓝心惊胆跳地直往下看他的脚有没有受伤。
“家伊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头很痛、肚子也不舒服。”许佩蓝仰头看见他铁青的脸色时,决定接下来的话要小声地说:
“他听到你们在楼下吵架,不敢跟你们说,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而你的行动电话又没开机,所以我只好直接跑来。”
“行动电话是什么鬼东西!我干么要打开行动电话!我干么要让人随便就找到我!”不知道该骂谁,所以就把所有的错全推到行动电话上头。
“家伊怎么了?”沈莹在他们身后问道。
“你不用假心假意的关心他,反正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母爱!”沙家驹没有回头,抱着怀中的人儿走上楼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用因为佩蓝在这里就虚伪了起来。她不是外人,你才是外人。”
许佩蓝的手连忙捂住他的嘴,怕他再继续说出伤人的话。
“一个浪迹天涯的人指责我不懂得尽到母亲的责任,你就尽到做儿子与兄长的责任了吗?!”沈莹有几分恼羞成怒。
沙家驹僵住了身子,整个人霍地回过了身。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我就把你在世人面前那张高贵的面具全部扯破!面子这种不值得几分的东西,是你最在意的,不是吗?你跟了三个男人,每一次都是因为事业碰到障碍,而我们三个人的爸爸都恰好对你有帮助,你才愿意以身相许,不是吗?我会变成这种儿子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母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