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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已满满 第13页

作者:余宛宛

一个母亲与女儿微笑相对的陶瓷塑像。

那是依依满月时,他送给杜亚芙的礼物——陶瓷塑像中的女儿依在母亲的膝前,满脸快乐地抬眼看着为她梳理发丝的母亲。

陶瓷塑像并不特别精致,但其中流露的慈爱却令人动容。他知道,这是杜亚芙最心爱的东西。

杜亚芙发愣地看着一地的碎片,感觉自己的心一寸寸地被撕裂开。她冲向那堆尚可辨认出几许原形的陶片残骸,徒劳无功地想把母亲的笑脸和孩子满足的脸颊再度结合起来。

“别碰!”他快步上前阻止她去碰那堆碎片。

她悲痛的无声神情比泪流满面更让他痛心。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在拿起东西摔之前为什么不先看一下呢?他看过她注视塑像的和睦神情,知道她有多在乎的,他真该死!

“亚芙,放开手!”他心急如焚地看到她的手被划破了道伤口,直想扯开她已经淌血的手。

她的手掌却紧紧握住碎片,对于他的呼叫只是充耳不闻。碎了,什么都碎了。

“我再订做一个给你。你放开手,放开手!”他握住她的手腕,不敢出力地扳开她的拳头,怕她又更用力地把碎片压回掌中。

“订做?”她轻哼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望着他。

“是,我们可以再订做一个。”他赎罪的双眼望着她。

“我们?”杜亚芙凄凉地笑了笑,那笑让人觉得不寒而怵。低下头拾起一块最大的碎片——母亲秀雅慈爱的侧脸,她缓缓地开口道:“再没有我们了。”

第五章

快速地律动着身躯,驱使着他尽速冲刺出身体的快感。

他微仰起头,紧闭着眼,精练的身躯在反复的动作中更显得有力。为了抚平身体的悸动,他起伏地摆动臀部,将所有的感觉聚集于那即将爆发的高涨火热。

“啊啊——”身下女人激情的叫声回响于室内。

当快感瞬间穿刺他的背脊,他粗喘着气息,任身子奔放至最终点的麻醉、解月兑。

餍足了,在心跳仍剧之时,他翻了个身离开床铺。没有介意自己的果身,也不在乎床上女人的反应。

镑取所需、何须在乎。

床上的女人倾手捉起床单,十足媚态地披挂在肩。娇嗲地上前搂住他健硕的后背,蓄意地用自己的身躯诱惑地揉搓。“帆——”

商涛帆不耐烦地拉开她的手,迳自走入浴室淋浴。

调整莲蓬头开关至最强的水流,让滔滔水声哗然地充斥在空间中,让直泄而下的水流近乎疼痛地喷打在身上。

他厌恶自己,他鄙夷自己,他的发泄跟动物交配几乎没什么差别。

把头整个埋入水流之中,他举起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墙壁。

他宁愿此时自己的头脑丧失运作能力,他才不会在每个白天、黑夜、每一个他能思考的分分秒秒,想起她决裂而苍白的脸孔,想起她悲恸欲绝的眼眸。

她不重要。她真的对我一点也不重要!他每天告诉自己千百次同样的话。

从头到尾,只有他为着那份感情发狂,不是吗?她不离婚,也只是为了面子问题,不是吗?她和他生气,只是为了心爱的东西被他鲁莽地打破了,不是吗?

为什么他不能狠心而彻底地把她忘记,她从不在乎他,不是吗?

商涛帆垂然地低下头,任着发上的水珠滴落到眼睛,滑落至脸颊。她不在乎他,可是他在乎啊!

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是在乎她的表现吗?他内心的反驳声量呼啸地勾起他良心的自责。

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为了发泄——因为只有在达到高潮的律动中,他才无暇去思考。麻痹自己,是他现在最渴望做的事。

是吗?是吗?他的内心反复地追问着自己。

你在外头声名狼藉更甚于婚前,是因为想测试出杜亚芙的反应,也是想对外证明你的不羁吗?你只是想证明你根本没有爱她爱得接近疯狂。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藉着外遇来伤害她。你潜意识根本是想看到她受伤害的模样,根本是想证明她对于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情愫在。

到头来这样的外遇,只证明你爱她,爱得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混蛋!”商涛帆发狂地连续拍击墙面,像个失控的自虐者。

“帆,你做什么?”连丽心才跨进浴室,立刻细声地喊叫出声。

“滚开!”他知道自己口气不佳,却无法让自己在极度恶劣的心情下摆出好脸色。

连丽心松开身上的床单,让自己丰润肉感的身子呈露在水蒸气之中。她挑逗地笑了笑,站到了他身旁,让莲蓬头喷洒的水珠拂过身躯。带笑的眸半眯地望着眼前有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信信咆哮的男人——盛怒的他有种难以驾驭的野性魅力。她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擦过他结实的肩。

“别惹我。”

她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看着他离了自己数步。她早就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否则不会和她时还一脸挣扎的表情。横竖她要的也是一时的快感,要不这一个月来心早就被他刺得千疮百孔了。

“何必这么绝情呢?好歹我们也算是‘数’夜夫妻吧!”

商涛帆转过身,没有搭理她,迳自拿了浴中包裹住下半身,走出浴室。

“对了,说到夫妻嘛,你那位高贵王妃近来和龚允中的闲言闲语,传得可热络了。”

他定住了脚步,僵直了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那位冰清玉洁的老婆会和其他男人有一腿罢了……”连丽心轻佻地笑出声。

“说清楚。”他半侧过脸,脸色已是青寒一片。

“哟!你还挺在乎她的嘛,你这脸色怪难看的。”

他冰冷的脸上蕴上了一层暴戾之火,他恶狠地瞪着她怒道:

“你到底说不说?”

瑟缩了子,她才开口:“上个星期起,就有人看到他们两人一清早从龚允中的住处出来,而且还亲密地抱在一块。”

商涛帆抡紧了拳头,骨头喀然有声。原来——

对于打破雕塑后,杜亚芙失踪一星期未归的去处,他总算有了答案;而他,却宁愿不知道答案。没要人去查她的去处,正是怕听到这种消息的鸵鸟心态。传统而拘谨的她,原不会有其他男人的,是他逼得她另寻温暖的。是他把她逼向龚允中的怀抱。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她和龚允中在一起的消息?商涛帆眼神凶悍地扫了连丽心一眼,脸色愈来愈沉。

这痛苦的一个礼拜,当他坐在沙发上内疚痛苦得难以入眠之际,她正倚在龚允中身旁诉说她的委屈。他独自失魂落魄时,他们却在两情缱绻!

连丽心望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却着实有些得意。这个视女人为消耗品的男人,总算也尝到了被人忽略的滋味。

“我待会可以和你一起参加楼下的晚筵。”

他皱起眉头,严厉地再看了她一眼,不想回答,而方才分秒间所显露出的受创表情,已重新掩盖在他不耐烦的假相中。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商业晚筵感兴趣了?”

今晚饭店楼下的海山厅有个为巩固亚洲商业势力所举办的晚筵,身为“风威”的总裁,他不得不参加,只是他怀疑一向只对风花雪月的软性应酬感兴趣的连丽心,竟会对这种政商谈判式的场合感兴趣。

“什么话嘛!我老爸也算是宴会的主办人之一,而且龚家三兄弟会出席。”她媚眼闪过一丝捕猎的兴奋,足见最后一句方是重点。

连丽心虽然才回国没多久,但该得知的社交新闻,她可是一项也没漏掉。尤其是龚家三个单身律师,是所有单身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商涛帆浓烈的魅力虽也使得女人趋之若鹜,但他毕竟是已婚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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