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宛琬
久违了,我的古装作品。
好久没写古代故事,不是没灵感,而是有些一却步和懒怠。
对我而言,写古代故事是很劳民伤财之事。每回一开稿,一到书店,第一个目标便是文史类别的书籍,每一本与古代风俗民情、经济民生有关的通常会想统统带回家,只不过嘛……最后的决定通常是银子也花了,书也买了,然后,我就会开始抓狂!
Why?
一,因为我会开始抓狂我为什么没法子把所有书本内容全都塞进脑子里。
二,因为我会开始抓狂为什么男女主角一直在谈恋爱,害我一堆有的没有的描述,统统得删掉。(为了怕字数超过规定太多,这本书完稿后,我狠心猛删了一万字左右,当然啦,希望最后成型的故事是精采而紧凑的。)
三,因为我龟毛!我可以只写个吉祥壬喜欢腊八粥,可干么好死不死地让我知道在唐朝时,腊八粥多半是由僧侣在祭佛后所享用的?天啊,诸多此类的东西在我的写作中不停地出现。我没法子在有任何一点疑惑的状况下,随便下笔,一觉得有些奇怪,我就去查数据,所以每回最后定稿时,桌上的书一定超过二十本,唉,才疏学浅的悲哀啊!
所以,这是我为什么没有经常写古代稿的原因。
因为,那很自虐。我想我可能有点病,没法子写那种简单、可以把唐朝规矩搬到宋朝演的故事。
那我干么又写古代小说?既然现化小说写来轻松愉快,而且市场行情好,读者也很爱?
因为……我有病!
我很久没写了,手痒、脚痒、心里痒!
炳哈,有没有被我一连串的哇哇叫给吓到?其实,如果不是真喜欢,我是不会动笔的,所以,一路写来,自己还满爱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如果能再多写个几万字,我一定会更加心满意足的。嗯,果然功力还不够深厚,没法子在一定字数内完成所有心情,看来,还要再多练个几本古代稿。
咳,各位看倌,上述写稿的那位B型作者已经疯了,从现在开始,一切由处女座作者接手。
其实,本来还满想在这本作品里恶搞一番的。总觉得古装爱情小说,一定要有几个不成文桥段,例如女主角洗澡经常会被男主角发现,女主角可能会遭遇中毒、被蛇咬等等倒霉事,然后男主角便要奋不顾身地为她吸毒之类
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一路写来,女主角转来转去总还是那副冷样,变不出什么把戏,当然啦,她的样子长得好,眼波才一动,便觉得她有女人味了,我笔下的男主角应该没机会懊恼没帮她吸到毒之类的事。
至于那些恶搞的桥段嘛,我看就全留给她师父好了,反正她师父精力旺盛。
说真的,写一本古代品,最大的挑战是心境。唐代已经算是历代里,女权颇高的一朝了,可是和现在相较之下,自然还是弱势。对我这种打小就接受男女平等观念的现在人来说,有时实在很抓狂!(下一本,如果一切顺
利,我想你们会看到一个现代女人在古代抓狂的样子。)
什么?你有话想告诉我?
嗯,你说国内言情小说里有百分之八十作品里的角色设定,都是在反女性主义,瞧,男主角个个有权有势,女主角只要小鸟依人,就一定能坐拥金山银山。
我告诉妳为什么喔。许多时候,阅读是为了放松,现代女人生活压力很大,我们要活得很认真、很努力,才能达到我们的生活标准;然则,看言情小说可以让自己放松、可以让自己暂时觉得爱情也可以如此轻松地便达到美妙的境界,这就和买乐透是一样的道理,有梦的日子比较美啊!
所以,希望大家看完这本作品后,心情很赞!
下回见。
第一章
一场骤落的大风雪,让长安城内的行人全都避回了屋宅之中。
平时热闹非凡的朱雀大街,而今却是冷冷清清,只瞧得见皑皑大雪的踪迹。
或者,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密密大雪间,依稀可见一位身披黑色斗篷、身穿淡青棉袍、头戴蓑帽的瘦弱人影正自远方走来,彷佛这密密飞雪中正是这人独行独往的天地。
“各位大爷行行好啊!小小年纪卖身葬母,孝感动天啊!”
朱雀大街边的一条小巷弄内,一阵哀哀的叫嚷声在纷飞细雪中响起。
可惜,这整条街上根本见不着人影,像是替“卖身葬母”这几个字应了个悲凉的景。
“各位大爷、大娘,发个心,开个价吧,孩子的娘还等着下葬哪!”叫嚷的胡子大汉冻得双唇发紫,嗓音也开始抖颤起来。
冷风一吹,扬起那雪中的湿气,更加冰寒刺骨。
岁平安在小巷口停住了脚步,拍了拍淡青棉袍上的雪花。
这男人是那女孩儿的爹吗?卖女儿竟卖得如此热络!在宽大蓑帽下,岁平安眸光冷冽。
“这位小扮,您好心开个价,让这女娃儿能成全孝道。”胡子大汉一见有人停下脚步,急忙上前招呼。
岁平安放下肩上的大药篓,蹙眉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小女孩。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件薄袄,何以阻风挡雪?
“你是她何人?”岁平安冷冷地问道,修长身子在黑色斗篷衬托之下,更显得玉树临风。
“我是这娃儿的邻居,看这娃儿命苦,才冒着风雪出来帮她的。小扮有所不知啊,今年夏末淹水,村里收成不好,就算有人想帮这娃儿的娘处理后事,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胡子大汉边说话边颤抖着身子,全身的关节冻得嘎啦嘎啦地响。
“妳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岁平安月兑上的黑色毛皮斗篷,轻披在女孩儿身上。
女孩儿乍接触到斗篷的温暖,整个人蓦地打了个颤。
“十──岁。”秦玉抓着斗篷,看向恩人年轻的脸庞,牙齿仍然在打颤。
“这孩子需要多少银两方能葬母?”岁平安转头向胡子大汉问道。
岁平安卸下了黑色斗篷,淡青色的棉袍衬得其小巧脸庞白皙清俊得没有人味。
胡子大汉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这年轻爷好看归好看,眉宇之间却没有半丝人味。
“大爷啊!恩公啊!这孩子瘦归瘦,不过很是灵巧能干,家里事没有一项不干练的。买了她回家,您也算在年前多个做事帮手。”只望这年轻爷儿能多加些银两,帮忙娃儿度过难关。
“我是问你,她需要多少钱方能葬母,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岁平安眉一拧,一个字都没提高音量,不怒而威的气势却硬是逼得胡子大汉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三贯钱。”胡子大汉低声说道。
“二贯。”岁平安说。
“大爷啊,你行行好吧!你找个仆佣回去做牛做马一辈子,绝对不止二贯钱啊!”胡子大汉哇哇大叫。
“是吗?”岁平安的唇扬起一个微笑弧度。自己当初被卖掉的价钱不过是一贯钱,原来是被贱卖了!
岁平安低头看向女孩儿那双恐惧的眼,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恩公大人,你再添点吧!再添点吧!”胡子大汉看出这小扮约莫是动了恻隐心,说什么也得推波助澜一番。
他带着娃儿在大风雪里站了一整个早上,这可是第一个上前来询价的人啊!
“我不添价。”岁平安表情淡漠地望了胡子大汉一眼,转头就走。
“小扮,您别走啊!您说二贯钱就二贯钱吧!”
胡子大汉上前想扯住岁平安的袖子,却见岁平安身子轻灵利落地一旋一蹬,立刻迅捷如风地闪避到药篓之后,不许任何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