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来不及阻止元凤栖将酒一饮而尽,达奚齐德连忙向前接下元凤栖摇摇欲坠的身子,双双跌落地。
元凤栖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狼王。“这样可以吗?这杯酒,我代他喝……”
达奚齐义没有多言,只是摆了摆手,默许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哪,凤栖?”抱着他始终渴望的身子,达奚齐德无比悔恨,他怎么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傻事而不曾提防?
他转身呼喊着:“太医,快来人传唤太医!”
“我没有意思要害你的,你相信我……我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我不想当什么公主,更不想继承什么旗主之位,王妃又算得了什么?”
她轻笑,这次,总算可以毫无憾恨了。眼眸中闪烁着泪水,有着喜悦,有着满足,“可我不后悔,因为我……认识了你,这样就好了……”
“不要说话,你的气息乱了……”该怎么样才能救她?达奚齐德抱着元凤栖,在狼主面前单膝落了地。
“王兄,如果你有解药救她的话,我愿意以性命交换!”
元凤栖的视线早巳模糊,她虚弱的伸出手,胡乱挥舞,好不容易抓住他颈项,吃力的将自己靠着他。
“听我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无论如何……狼王都不给、不给你活路的话……那,黄泉路上,我……陪你……”话未完,她早已泣不成声。
“不--”他发疯似的抱紧了她。“我不许你丢下我!”
达奚齐德眼尖的注意到一旁侍从,他再不迟疑的抢过银盘上另一杯酒,仰天饮尽。“你等我,生不能同丧,死亦无同衾,至少黄泉路上,再不分离!”
尾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达奚齐德与元凤栖两人就只是相拥而泣。
但是……也真的太久了。
直到达奚齐德觉得脚都快跪麻了,手也抱得酸了,而元凤栖也因为斜躺在他怀里,姿势不良而感到背部僵硬发疼时,他们两人才忽然感到很不对劲。
“王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婚宴贺客早已散去,大厅只留下他们三人,就连达奚齐义也因为等得太久,而坐在旁边打起小盹;直到听见王弟的问话,才清醒了些。
“没什么怎么回事,你抢赢了,就这样。”拍了拍衣裳,达奚齐义站起身,舒舒懒腰甩了甩手,交代完话后,缓缓往外头踱去。
达奚齐德诧异追问:“可是王兄,那毒酒--”难道没毒吗?他与凤栖,确实活得好好的啊?
“我说过,你是我最心爱的王弟;你觉得,我会当真对你下药吗?那只是普通的舒筋散,让你们手脚失了些力气而已。这样比较有效果嘛。”
停下脚步,当达奚齐义回头之时,那表情不再有愤怒,反而有一抹调皮得意。
“一直以来,你总是以我的臣下自居:为了我,牺牲一切,连自己喜欢的公主也想让给我。可是,再这样下去,早晚你总会怨我的。可我不想为了个女人而失去一名好臣子、我的好王弟。所以,我安排了这场戏。”
“王兄……”达奚齐德与元凤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让人耍弄了,却是感激涕零的看着狼主。
王兄果然还是和当年达奚齐德立誓效忠的兄长,一样宽宏大量啊。
倘若没有这测试,也许他们两个还没发现,彼此之间的依恋竟是如此深。
“你现在应该也明白,喜爱这回事,是没办法让的。你如果喜欢她,就好好珍惜她:就算勉强把她让给我,我也不可能疼爱她。你这么做,我反而很为难。自始至终,最为难的人,也许是我才对。”
再也无话可说,达奚齐德唯有低着头,感谢王兄真知灼见,为他着想一切,点醒他这个死脑筋。“齐德……叩谢王兄。”
“别谢我,我不是成全你,我成全的是我自己,所以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摆摆手,达奚齐义缓缓走出大殿,头也不回的撂下话。
“好了,我把闲杂人等都撤下去啦,留给你们好好相亲相爱吧!”
“王兄……果然了不起哪……”目送王兄离去身影,达奚齐德心中仅存对王兄敬佩万分。论起深思熟虑,他果然还是比不上王兄啊。
“齐德……”元凤栖的甜腻轻唤,拉回达奚齐德遥望远方的视线。
“凤栖……”迎着夕阳西下的光辉,洒落在大殿上的两人,动也不动的凝望着对方。
“齐德……”她的声音仍是柔柔软软的。
“凤凄……”他也依旧温柔应对。
“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
“我说你王兄的坏话,你可别生气……”
“你说说看……”
“他忘了给咱们舒筋散的解药了。我现在全身无力,起不来。你王兄有点糊涂过头了呢!”她只能无奈的斜躺在他怀里,动也不动。
“我也是,抱着你已经是极限,没力气站起来……现在连改变姿势的力气也没有,”抱着元凤栖太久,很吃力,可他一松手,她会跌惨的。
他只能咬紧牙关,再难受也绝不放手。“这药效会持续多久哪?”
两人无语对望,然后叹气再叹气……
“我的腰好酸。”
“我的腿很麻。”
“狼主他说把人都撤走了呢……起码应该留两个人,扶我们回去吧……”
“唉,只好希望,明天一早打扫大殿的时候,会有人发现我们吧……”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聂影与程嫄琇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24--“螣王娶村女”。
2.欲知项逸天与商君妍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25--“王爷拐丫鬟”。
3.欲知庞彧与楚云云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26--“世子偷千全”。
4.欲知劭扬与章如雪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28--“富商抢小姐”。
没人发现的故事角落芙蓉
达奚齐义有些疲倦的回到寝宫中,正噙着笑,合计明儿个什么时候为王弟举行婚宴,然而他才刚踏进门,却发现宫里早已有个身影等着他。
“您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昂真旗主。”达奚齐义看着表情显然有些激动的昂真猛儿,倒是没多苛责。“匆忙回来,任务可办完了?”
“您能这么容易放弃天朝公主,先前弄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又是为了什么?我本以为,您当真要娶她……”
“以为我要娶她,所以,你便私自离京,借口要扫荡东方盗贼而不回来参加婚宴,直到听闻我与王弟起了冲突,才又匆忙回来?”
达奚齐义走向躲在梁柱后面,像是大步奔跑过后、气喘吁吁的昂真猛儿,看着一向带着不变微笑的昂真旗主,竟如此惊慌失措,达奚齐义不免笑了。
“该问的人是我,你无故离开的原因,以及回来的理由,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啊!”
冷不防的,达奚齐义一把将昂真猛儿给拉出阴影中,对着烛光,眼神变得犀利,隐约带着怒气,加重了施加在昂真猛儿手臂上的力道。
“没我的允许,谁让你出京的?昂真猛儿!”
“我只是--”俊美面容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
“只是嫉妒,还是无法忍受我成婚?”达奚齐义甩开了昂真猛儿。
“才听说我要迎娶天朝公主,你就派了暗杀部队前去,意图置公主于死地,你以为我不知情?齐德没发现,但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狼主,我没意思真的伤害她,只是要她放弃--”昂真猛儿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起。这样的感情如何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