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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果然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好了,我答应你的事,你放一百个心。腾龙堡想铲除狂风寨,我会压着不让魁首动手的。”
“那高堂主您就慢慢享用这谢礼吧,我不打扰了。”
“嘿嘿,美人儿,这会儿只有咱们两个了……”
直到听见那令人陡然发寒僵直的下流声音时,少女才从诡异的迷离幻境中稍微清醒些,好不容易猜出,自己正置身某个豪华厢房的床铺上。
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全身燥热,意识飘忽,仿佛柳絮飘呀飘,想抓紧什么,却觉得使不出半分劲。她怎么了?
依稀记得,方才在柴房里,她被逼着喝下了……会是、是药吗?
勉强睁开眼,就见一张让人只觉浑身毛骨悚然的猥琐脸庞,朝她逼近,带著令她反胃的恶心酒味,急躁大掌立刻毫不怜惜地撕裂她艳丽的衣裳。
当几乎包裹不住那胸前丰盈的青绿兜衣,曝露在冰冷空气与色欲薰心的视线下时,她才猛地惊醒,小手死命推拒对方。
住手!住手!任凭她如何心急,偏偏喊不出半句话救命。
“还装得挺像的。”贼贼笑着,腾龙堡高堂主看着身下的女人奋力挣扎,他反而更为得意地压向她,贪婪吻起她胸口半露的姣美盈肌。
“真要不情愿,就求我停手啊!”明知对方是哑女,高堂主却故意羞辱。“看吧,明明是个想勾搭男人的花娘,别装了!”
随便她怎么蠕动逃避,高堂主只是轻松继续他的游戏。
怎么办?少女左躲右闪,死命抱胸,就是不让那奸人如愿拉开她上身仅存的兜衣,脑中想不出任何能逃离这困境的方法。
她虽不清楚自己为何反射地就能想到,男人身上的要害太多,眼睛、喉间、后颈,只要对这几处使劲重击,就算是虚弱的她,也能轻而易举置人于死。
但,那得是她手脚能运用自如的时候呀——
包可怕的是,她明明满心不愿这男人碰触她,可身子却不听话的越来越虚软,全身热流直窜,几乎要烧毁她理智。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奇怪?
无计可施,她只能看着他沉重的脑袋,令人难堪至极地在她颈项间磨赠;而她手脚均被制住,无法反抗,眼中几乎迸出泪水。
最后,当他要吻她时,她趁那瞬间,赌上最后的机会,撑起脸迎向他,恶狠狠地一口咬向他鼻梁!
“啊——”没料到会被攻击,一吃痛,高堂主凶猛一掌将娇小的她击飞床下,生气的大骂:“你这该死贱人!耙咬我?”
吐了口鲜血,少女强忍身上的疼,也顾不得许多,拖着总算获得自由的身躯,手忙脚乱扯开上锁的木栓,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
谁能救她?总觉得自己彷佛从没拉下脸向谁求助过,可现在她也不管了,迷惘的转头张望。
可万芳楼四周来去的客人,只是用更为直接的嗳昧目光,审视这几乎身子半果的绝世美女,其他的花娘则讪笑鼓噪着,唤来护院打手追捕她。
“等我逮你回去,看我不把你整得哭爹喊娘才怪!”在后头,高堂主掩住脸上伤势,气愤地发狂紧追着她。
她也只能吞忍羞耻,没命地往前跑,可身子的异样,叫她跑不快也跑不动。眼见要被抓住时,她突然撞上一堵厚实墙壁,叫她被反弹开来。
“小心。”在她快要跌上地面,以为已绝望的当口,却出现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扯回来,同时将她稳稳纳入怀中。
她讶然地抬头一望,迎上一双与四周邪恶目光截然不同的澄澈眸子,担心的看她。瞬间,她的不安突然消逝。明明是陌生男子,这面容却令她有些……熟悉?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俊美脸庞,剑眉斜飞,星目清扬;这青年,一身帅气白衣武服,间或缀以蓝、银丝镶绣龙虎图样,英武逼人,威势赫然。
她一思及自己的上身几乎空荡,却这么偎在男人怀里是多么不适当,她便羞红脸颊。可一股离奇燥热迅速扩散,迷昏她的矜持;不知怎的,她不想离开他。
她被他揽着的肩头,忽升阵阵酥麻,叫她站不住,自然的倒向他。
“姑娘?”发现她直打颤,还不避讳的缩进他怀中,青年连忙将她拉开些,解开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泛白的樱唇街留着沭目鲜血,让东方戬注意到那张惊惶失措的清丽容颜。
她就像凛冬中一株挺立寒梅,任凭狂风吹拂,在一片纷飞大雪中,让人钦佩着她的不屈,激赏她的绝艳。霎时,他胸口陡然一紧,心揪疼起来。
因此他一见有人追她,便不加思索动念护卫她。怪事,从没哪个女子能让他格外留神,而这初次见面的小女人,却能漾起他心湖不寻常的涟漪?“你……”
“这下你逃不掉了——呀!”高堂主被欲火烧灼的双眼,只瞧见那即将到手的美人,直到他抓回她的指掌,猛然让人一劈,疼到叫他缩回手,他才看到别的。
“是谁这么大胆——欵?魁首!”高堂主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腾龙堡堡王竟护着那惹他心痒难耐的小美人。“魁首怎么来了?”
看怀中这惧如惊兔的女子,东方戬大致可以猜出前后缘由,他对高堂主厉声喝道:“无耻!胆敢强抢民女,辱没我腾龙堡名声,高堂主,你可知罪?”
罪证当前,这下子高堂主可赖不掉了。腾龙堡容不得这样的败类!
“魁首,您太少见多怪了。”高堂主深知东方戬厉害,不敢正面与之冲突。
虽然自己袒露上身,缺了气势,不过他仍试图为自己辩驳,站稳立场:“既然来这万芳楼,不就是为找女人快活,男人天性所趋,哪能说是辱没腾龙堡名声?”
东方戬嘲讽勾唇一笑。他就不曾涉足这些风花雪月的地方,这些事,不过是自制力不够罢了。
“何况咱们是客人,她不过是卖身的花娘,还由得了她挑客人?这可不是强抢民女,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的交易。这不算是罪名吧?”
斑堂主小心翼翼的盯着魁首,缓缓伸出手,就想要拉回那美人。
她无助摇头,虽然想不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可她能确定一点—她抵死不愿委身眼前这强索无道的恶徒!
看出她的抗拒,东方戬手刀便不留情面直往高堂主挥去。
“强诃夺理!她分明就不愿意——”
“这儿是妓院,花娘最爱耍弄这套欲拒还迎的招数,要客人心痒难耐。魁首不会如此不识趣,看不出事实吧?”
“哼!说不定是你横抢人家,还说得振振有词。”东方戬意有所指的暗示。
先前几桩案子,若非受害姑娘都让人灭口,否则还怕没人可揭发高堂主诸多恶行吗?也许,这位姑娘可以帮上他,除去腾龙堡的害群之马。
“她根本没说她不愿意。”高堂主最后缩回手,抛出嘲弄眼神。
“不过是个卑微花娘,魁首不必拿她当人看,客人给钱买她初夜,鸨娘点头就成,还管她愿意?不愿,为何卖身?既然甘愿做贱,就少摆贞节架子!”
反正她是哑吧,辩驳不了他的羞辱。高堂主得意的冷笑。
她泫然欲泣,无力护卫自己清白。
她不知自己怎会沦落此地,鸨娘说她让叔叔给卖了,这些她也不记得。她甚至连自己名字、自己是哑子的事都想不起来,她……又能如何?
东方戬眼见高堂主对这花娘恶言相向,不由得心升怒气。
瞥见她颈上柔细雪肤,被掐出好几道青紫指痕,他看得出来,她若当真如高堂主所说是自甘堕落的女子,玩弄招术也罢,又何必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