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除奚斯韩外,她不要任何人碰她!即使会死,她也不要,想提气再度发动攻击.却发现自己真气在本内混乱四窜,无力对抗。
他嘲弄的松开手,见她痛得僵住不动,只是冷笑起来。“那个南开奇毒,在你体内时日越久,越会一步步封住你内力,教你无法再施展武艺……你越逼自己,只会教真气在你体内互相狂乱冲击,徒然伤了你自己五脏六腑
“卑鄙小人——呜!”一口鲜血就这么涌上藤方域喉间,她痛苦狼狈的看着自己胸前沾染了一片惊心艳丽。她早该猜中,穆冲云奸诈较侩,怎会只得到她就罢休?他打一开始根本就是要彻底毁掉迅雷元帅藤方域!
“执拗的女人虽然引不起我兴趣,但,今天若得不到你,早晚会给辛少瑜可趁之机。”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藤方域再次压制身下,眼看,他就要强吻上她。
“穆元帅!”跌跌撞撞的士兵冲进营门打断一切。“大事不妙!”
“怎么了?”只因过于专注对付藤方域,穆冲云这才听出营外那逼近的骚动声非比寻常!“该死!不会是——让开!”他跳下炕,匆匆推开士兵——
那道军情呈报几乎成了惨叫。“穆元帅!西骊大军突然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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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穆冲云丢下她离去的当口,藤方域失神茫然地重新缚紧衣袋,拖着虚弱伤痛的身子,歪歪斜斜跌出营帐。
下意识地她转头朝向西方,泪眼婆裟,看不清周遭刀光剑影,听不见身边厮杀呐喊;只有眼中清楚映出领头那道一身火红战甲、围绕着金光闪烁的剽悍身影——是他——这次为谁而来?
闪电神速、势如狂雷,挥刀没有一丝犹豫,独身一人轻易举地破了渴弋阵仗,锐不可挡,会选择和他作对、自找死路的人,无疑是天下第一愚者。
当那赤甲战士疾风般策马向她直奔而来时,她染血樱唇扬起了绝美笑容;是领悟,是释然。然后不由自主缓缓举起未受伤的左手。
她,等的是……
赤色头盔下,墨绿眼瞳燃烧着熊熊火光,在通过她身旁的霎时,他弯身下腰,有力臂膀一揽,不许任何反抗的将她掠夺上马,奚斯韩强势向她宣告:“我夺到你了,藤方域!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你是我的人,生生世世!”
紧紧靠在他温暖而令她安心的胸膛前,任凭他将她带往何处,她不想追问。还要装傻吗?这一生她再躲不开、逃不开。她,受他俘虏……却甘心臣服。
“别想逃!”穆冲云换上战甲,手持长枪从旁劈下,虽让他们惊险躲过,但成功拦下他们两人去路。“藤方域!你竟背叛渴弋私通外人,饶你不得!”
靶受身后奚斯韩搂紧她的无言支持她做下唯一决定。
“穆冲云!你设计我赴险、诱我服毒,唆使藤家上下出卖我,企图夺我权位与贞节;今天又与我兵戎相见——你既要追我步入绝境,我藤方域,就此离开渴弋,再不回头!”
决裂宣言既出……藤方域一生,势将成为渴弋叛徒,被讨伐至死!就为了他,渴弋再也不是她的家……感伤落寞重重戳痛她心窝,宛如千把利刃!
藤家已舍弃她这个族长,此刻,她世上唯一珍爱,只有奚斯韩,无论如何,她不愿再失去仅有的他!她要永远与他厮守,不许任何人阻饶!
“要走可以!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打倒我!否则,就将你的贱命留下!”烈焰狂烧,穆冲云飞身而出,锐利长枪直捣她胸口!
一手紧拥藤方域,奚斯韩纵身一跃闪开攻击,弃马而下,另一手拔出长剑直指穆冲云。“域儿是我的妻子!我要带她回西骊,谁也挡不了我!”
穆冲云一愣,随即脸上浮起诡橘笑意。“她身中南开奇毒,纵使带走她,你以为她能活多久?给她的解药仅存三枚,不出一个月,你等着为她收尸!”
松开怀中娇柔,奚斯韩将她轻轻推到一旁,心痛的看着她染血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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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奇毒确实难解.这阵子他日夜不休为她炼药却毫无进展,虽说露儿擅自前往南开为她求药,但至今毫无讯息……要救她性命,最快的方法是——
奚斯韩挥剑冲出。“那么我就要你交出真正的奇毒解药!穆冲云!”
“没那个必要!”藤方域阻止心爱的他,不愿让他为她赴险单挑那奸诈狡猾的穆冲云。“解药——打一开始就不存在!”
“域儿!你不肯与自己同胞动手,但我无此顾虑!”
“不是这样!”藤方域锐利视线扫过穆冲云,苦涩回望奚斯韩深情绿眸。“我已想通,穆冲云自最初就想毁了我,根本不会有解药救我性命!”
“你到现在才发现真相啊?没错,一开始延灵王根本就不愿给药,而半年前我命人从南开延灵王那儿盗来这奇毒时,解药原就未练成,我手中自然没有真正的解药!藤方域,你就准备等死!这是你背叛了渴弋的代价!”眼见周遭渴弋士兵居于下风,穆冲云一咬牙,决定放过他们!
“既然藤方域已不成威胁,那么,我没有必要和两个高手周旋下去。”
对穆冲云而言,渴弋存亡优于一切!执着其他,没有必要。
穆冲云倏地原地跃起翻身上马,旋即冷笑离开,风中只留下他讥讽话语:“藤方域,曾经,我承认你是厉害的对手!却为了这个男人,你竟失去那份傲气,连命也不要……无其量,你也不过是没用的笨女人而已,算我看错你!”
“笨吗……”藤方域接受奚斯韩心疼拥抱时,她幽幽低吟苦笑:“可我并不觉得我笨,一点也不觉得……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爱不起的人而已……”
奚斯韩无言拥紧她,带着她旋风纵身上马,穿过染血草原,往西疾奔……
这一场史上罕见由西骊主动侵袭他国、且在之后被传诵数十年的复仇雪耻战,再度打要西骊将军的威名。只是当时几乎成为传说英雄的西骊金发提督为何螫伏将近一年之久,才再度发动对渴弋的报复,也颇耐人寻味
饼后,没人明白当时西骊一万精兵是采行怎样的神奇战术,竟能寂静神秘且迅速的穿过迷雾林原,出了山谷闯进渴弋境域;只知当渴弋探子发现他们踪迹时,早已是刀下亡魂。
同样令后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是,渴弋三大元帅中的威猛元帅辛少瑜,怎未现身迎敌?而负伤的迅雷元帅藤方域竟无战意,虽人在当场却未下达作战命令?仅存骁勇元帅穆冲云发号施令?却因他错失最佳时机,而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将西骊大军逐出渴弋境内,却是由西骊大军主动退兵,才结束这场战役?
谜题太多太多,当时就无人能找到答案,更遑论是之后的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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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接到侍女通报时,奚斯韩急急停下整顿军容的工作,回到提督营帐。马上就要挥军回西骊,她是怎么了?
“夫人发疯的拼命洗刷身子,刷得手臂流血不止.怎么劝她都听不见。”
“域儿?”他摒退侍女,一踏进营帐。只见藤方域坐在浴桶中,就是咬牙切齿的以左手争着粗石磨刷自己胸前、手臂。包扎着的右腕纱布早已染血。
反抗他阻止她疯狂行径,她撇过头;面对他,只是让她羞惭的无地自容。
她无颜见他!是她一时迷惘,才默许穆冲云对她放肆,现在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