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儿别冲动!”他连忙先推倒多罗公主,接连一个疾速回身旋踢,打算挡下她攻势。
不料她动作太快,早踏前一步;意识到前方的他,藤方域才惊觉她怎能过于认真?连忙收了手,就怕真伤了他;然而他却因此来不及撤下,踢她的意图虽因她退缩而落了空,却是一脚猛力踢向她月复前。
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猛烈攻击她,藤方域就这么被踢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挣扎着爬起身,藤方域咬牙抱住自己月复部,痛得跪地半坐直不起身。
可是痛苦并未因她静下休息就此渐减,反而是一阵阵痛楚波动开始在她月复中盘旋震荡,她震惊得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从月复中直往下坠、狂浪冲出体外,须臾,她屏息望着自己衣裙突然在腿间染出一大片惊心艳红,无边开展……
“韩……这是怎么了?这些红色哪来的?”她无法遏制心慌,只是胡乱喊叫他的名字,茫然追问。“我的肚子——好疼——”
“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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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因生就耀眼发色而受到众人异样眼光,让奚斯韩总是冷眼旁观世情;自小被培育为奚斯家继承人,他也只能尽责的完成父母的殷殷期待;及至长成,虽然获得众人承认他是西骊顶尖武将,可他却早看淡权位、无意恋栈功名,决定一旦安顿好家人事项后,就往东方古国去学习自己向来偏好的医术。
一直不与人争,才华内敛不出锋头;对人员温文有礼,却是划清了界限,从不让任何人窥视他心中想法,也从没对哪个人特别在意过,直到她出现……生平第一次插手闲事,是因突如其来想保护她的念头。
即使知道她正是敌军大将,他却只是钦佩她以女子之身统御大军;民风不同、民俗不同,谁是谁非本就没有定论,他从没将她视为仇人。飞将之死虽令他心痛,可是战场胜负、本有高低,技不如人也只能悲叹吧?他看清世情如此。
首次动摇决定,却是为了她放弃东行。自西骊四大将军尽数阵亡以来,他以西骊武将最高位的身分,暂以西骊近卫军统领阻挡入侵者,对她的事自是了如指掌。可遇上她之后,却想见她卸下肩上重责、展颜而笑,更想救她的命;确实他使了些小伎俩,利用她对男女情事无知,一步步诱拐她的心……
出生至今初次有成家的念头,全因想与她长久厮守。爱上她的直率纯真,恋上她艳光四射,迷上她的激狂情爱,他是怎样也不想放开她……无视主上怒斥,周遭众人轻视眼光,他执意和她结为夫妻,然而现在……
“域儿……”对她,他满怀愧疚。心疼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更心疼她负伤、中毒的虚弱身子,再遭受小产折腾。坐在床沿,知道她昏迷一天一夜终是醒转,他只是静静的伸手轻抚她汗湿乌发,心里明白她无言之痛……
“你别碰我!”一把推开奚斯韩,藤方域坐起身,美眸盈泪。
她的高傲从不许她掉泪,可是此刻,她再也忍不伤心中激愤,这些日子的不安化为忿恨全迸发出来。“咱们的孩子没能留住,你满意了吧?”
为了他,她舍弃了骄傲,决定拿仅存的性命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但他却为了保护公主、出手攻击她;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牺牲,她无法再相信他的爱:
“反正你原就不想要咱们的孩子,这下可遂了你心意!尽忠职守的奚斯都尉,你尽避去向西骊王邀功,说你是怎么将藤方域伤得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你非得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吗?”他为了她,势将终生不出西骊;可她,从不曾为他的立场想吗?“我生在西骊。保护西骊不受伤害是我应尽义务!此次对王上我不得不从命!而你,非要这么逼我在西骊和你之中选择其一吗?”
“我不想逼你,但你根本做不到!才说爱我,结果孩子——我无法容忍你的眼中有其他!今天你能为她舍下我,改日你仍会弃我不顾!要说我自私也罢,可是,你对我的爱,倘若不完全,我宁可不要!你爱我,就得全心全意!”
泪水决堤,沾湿衣襟,佳人泣颜,令人揪心动容。要她如何对他再次交付她自己?他亲自断送了他们孩子的性命呀!说他爱她,谁信?
她曾经去谅解他的立场,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什么都能不计较!
可是最后才发现,在他眼中,她比不过那个蛮横公主;在他心中,他们的孩子没有生存的资格!她的心怎能不痛?怎能不痛啊——
已经不行了——她无法承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与失落,他究竟爱谁,她不想再问!她只知道,唯一证明他们曾相爱的那孩子,再也不存在!
要忘记这锥心之痛,唯有回到最初那不识情爱、高傲无比的藤方域!
“域儿!”奚斯韩拦下抱着虚弱身体跳下床、正打算冲出门外的她。“你要去哪?你的身子现在衰弱得很,不静养不行!”
“我去哪里,你管不着!藤方域只认定你奚斯韩是我渴弋大敌!”她回过头,冷冷看着他:“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域儿!”她竟想离开他?奚斯韩强硬的箝制住她双手,以他强健身躯将她禁锢在门上,无法控制心头这股未曾有过的恐惧,却是以同等愤怒掩饰他的强烈不安:“我不让你走!”
“你凭什么拦我?”她脸上仿佛结了层寒霜,刺骨的冰漠教人战栗。
“就凭我是你夫婿!”
“你说要娶我,可你曾到咱们渴弋下聘订约?西骊婚礼也从未举行,你如何自称是我夫婿?如今,咱们唯一的联系——孩子没了——我不会再留在西骊!”唯有断情绝爱,才能让她自这心伤恶梦解月兑!“要我留下,除非你将那孩子还我!还我啊!”
“即使必须将你强硬囚禁在此——”他碧绿眼瞳颜色加深,仿佛火山即将爆发。曾经无限柔情,才能网住如雷似火的她,他明白硬碰硬决留不下她。
“域儿……别走……”他托起她下鄂,火热的唇吻上她的脸颊。
原先挣扎抗拒的她.却禁不住他挑逗她的熟悉动作,再自然不过的侧过头接受他温柔安抚;随即,她一咬牙,满脸憎恨的撇过头。
憎恨此刻他仍试图挽留她,也憎恨自己到了此时竟还贪恋他!
“你爱我的,是不是?留在西骊,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他扳回她脸颊,柔情万千的攫住她诱人红檀,爱怜地吸吮她香甜蜜津,舌尖来回勾结她的,企图唤回她身子最原始的反应。“域儿……听话——唔!”
奚斯韩突然一把放开藤方域,连退数步,震惊的感觉口中咸涩的血腥味迅速飘开,难以置信的拭去唇边缓缓流下的鲜血。
“哼,鬼才相信你。”她滟滟红唇因沾染了他的血而红艳的更令人胆寒。
“你——”他立在她面前仅仅数步之遥的地方,原先的温柔霎时冰封。“无论如何你都要走?即使你身上余毒未解?伤势未愈?”
“我是死是活轮不到你管!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她一个闪电般转身,开了门就要奔离这伤心地;还来不及动作,几乎在开门的同时她感到颈上被重击,下一刻,就是浑身僵直,动弹不得!他卑鄙的偷袭她,点了定身穴!
他竟敢这样对她!她无法言语,却是又怒又恨的瞪视他!
“你休想走。除非我死,否则你一辈子都走不了!”前所未见的霸道专制控制了他全部思绪。曾经允诺过一切全依她的他,即使今天要他打破自己承诺,他也不放开她!“你总是只会逞一时之勇.你赢不了我,就逃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