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她主动认罪可能还有获得宽恕的余地。
勇于认错,是她令他欣赏的诸多优点之一。
轻柔一笑,他说了:“既然你是本宫的六局女官,你的身上,用了本宫薰香了无妨。不过,你不该瞒着本官任何事。我罚你,将那个香包献上。以后,本官许你和本官拥有同样的薰香。”
她惊讶的抬头,漆黑一片,看不清作何表情。他竟允她使用他的薰香!
这等于他承诺她可以享有超了东宫所有女宫的至高特权!
殿下他,他实在太宽待心月复随侍了……他一句话,让她心头好暖、好热。
方才紧搂她,起于她突然冲向他怀中,可在一察觉她此刻放松身子,知道她已不再恐惧的同时他动了念头,不想这么放开她!
一个突兀轻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还带着一丝急躁。“去换上新的烛火,尚宫。”曾一再告诫自己,她只是妹妹,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坚持……
“是!奴婢遵命!”她急忙模索桌上,拿起烛台就往外快步离去。
拾起遗落桌上的小香包,他将它凑近鼻头,轻轻闻了闻。香气固然能使他平静,但,却只有她才能令他定心。
爱儿,和我拥同样的气息……就是我的人哪……
曲青爱十分的懊恼。她绝不能因为太子待她好,就对太子的恶习视而不见。她一定要挽回他对女人的渴望!能用的手段,只剩最后一招!
效果在十天之后,逐渐成形……
“咳!我说尚宫啊,最近,是不是有哪里的收成不足?”他指着桌上的堆菜,笑的无奈:“为什么这几天全是韭菜,猪肝,鳖和甲鱼做的东西?”
“我今天追加了鹿茸、虎鞭还有何首乌炖品!”
听闻有什么能助长男性威风的补品,她全下单给厨房,就盼着她的太子,吃了以后会像个男人,对女人产生莫大的兴趣。
这几天,夜夜燥热失眠,差点因为鼻血而不止失血过多的李聿德,皱起眉头盯她。“尚宫,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会让男人产生什么结果吗?”
“我不知道咩……不过就是补品嘛!”她故意装傻,打算哄骗他吃下。她若不知道才有鬼呢!她可死缠着御医打听到食补秘方,只差没下药;为了达到效果,怎么能不拐他全部吃下?
“不知道?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结果会是--”他突兀的将她一把拉近,猛然将她卷入自己怀中,使她恰巧坐上自己强健双腿,让她粉女敕玉颈枕着他左臂,冲着她邪魅一笑。“说不准,我会克制不住自己,要了离我最近的女人。”
“太好了!”她欣喜的露出灿烂笑容,挣扎着要起身。她让一排侍女晾在外头好些天,总算等到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得快叫人进来!”
她进行近一月有余的让太子“重新做人计划”,终于可以欢呼成功!
一瞬间,太子不禁为她发自真诚的绝美笑脸而愣住了。奇怪,他明明看着这个小妹妹有十多年,也不是没见她笑过,而今天的她,怎么偏是让他移不开眼?
平常虽然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但他只当她是可爱的妹子;不过此刻在他臂弯中的娇柔,却让他怎样也不愿手,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探索这份软玉温香,到底有多甜腻可人!
他不仅不放她走,还进一步以左手扣住她圆润香肩,右手一把擒住她白皙双腕拉近她,声音不自觉的嘶哑起来。“能让冲动的,只有一个女人!”
他定定望着这老想将他推给其女子的傻随从。“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但我……一点也不像女人……您的意思,莫非--还是对男人有兴趣吧?天哪!”她不免哀嚎一声。
掩饰不住沮丧心情,她低垂下头,难过的告诉他:“青爱懂了。殿下您若执意如此,青爱也不愿让您为难。只是请您在人前,多少顾忌您是东宫,别让人察觉这有失体统的秘密。您放心,这件事,青爱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为您守住。”
“我--”他震惊的发现到这些天她会有那些奇怪举止的原因她完全误会他的意思了!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心急,但他就是不要她误解这一切。“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哪!”
“你敢模着良心说,你出宫不是为了和梁定在、单辰、白慎之会面?”她对于他事到如今,反而还要狡辩的态度感到不解。“或是你要告诉我,你到花坊不是为他们,而去找花娘厮混?那么你之前的话,都是在骗我吗?”
“我当然没骗你,我从没和花娘有过什么,但是,借那个场合见梁定基他们,因为--”承认也不是,不承认更糟!李聿德月兑口道:“我们正秘密计划推行新政!”
霎时住口也于事无补,他惊觉自己竟说破一直以来瞒着她的大事了!
“什么新政?”她趁他愣住之时,跳开他桎梏,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他平日那副吊儿郎当思政务的懒散模样,都是装给她看的?她……误会了他的一切?
在他眼中,她到底算什么?本以为,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他的亲信,却没料到,他连这等大事都不让她参与吗?在他看来,她一定又烦人又无知吧?
他怎能默不作声、光看她紧张的追着他,要他勤政,而他偏还取笑她罗嗦?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要弄她玩吗?
发现自己在他心中竟只有如此地位的震撼,远大于她听到他从没荒废国事的喜悦。她该高兴他其实是个有主张的优秀太子,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是吗……您总是和京光尹大人在一起啊!因为在宫中,耳目众多,您怕会走漏风声遭到阻挠吗?”苦笑着,她连退了数步,喃喃低吟:“青爱毕竟……不够格为您分忧解劳啊!”原来,他压根儿就没任信过她!
“听我说,青爱,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有人忌惮施行新政,若你知道太多,恐怕会惹来灾祸!”既然已经说溜了口,他索性跟好彻底解释清楚。
“奴婢……明白的。”虽回了一句“明白”,可青爱的心早被有受他信任一事给牢牢揪紧,完全听进他任何解释,只是失礼的对他躬告退,落寞低语:“……青爱,多希望自己是男人,那么,就能真正为殿下做些什么,不会一再被抛下……”
望着她离去身影,他不禁握紧了拳,苦笑起来。
“可是……我却庆幸,你不是男人……以后,你会懂的……”
这次出宫的时间,远比李聿德先前预估的多上十几天。除了离京去秘密面会几个曾经上书提倡新政是刺史们外,还为了另一个更重大的目的。
“他们……似乎跟上了?”没有回头,白慎之略一摇手中纸扇,悠游策马漫步。身边同伴,也和他同样保持表无动衷、内心动高度警戒的状态。
为了要测试二皇子是否企图铲除太子,他们才设计次出巡。倘若二皇子真想除去太子,那么,现下是个不容错失的绝佳暗杀时机。他们不但要引出剌客。还必须留下活口,得到二皇子谋害在子的人证。而猎物,似乎已经踏上他们的陷阱了……
“跟是跟上了,可是……”轻轻一瞄身后不远处,一道娇荏青色身影,梁定基皱起眉头。“唉!她怎么也跟来了?殿下不是让她留守东宫,和武威王配合好,装成您生病,帮忙掩饰您多日不在宫中的事实吗?”
“她总是那么固执。”怕她涉入危险,才刻意要她留下,但,她却悄悄跟了他们一路。无奈一笑,李聿德却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该不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