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雷煜不赞同地看著她。
“说来话长,而且真说了你也不会信的。”贝安安垮著一张脸。
“你该不会是大陆妹吧?”
“我像吗?”贝安安大感受辱。
即使变成女孩子,她也很自信这个躯壳不论姿色和身材都很棒,绝对有条件成为男人的最佳女主角呢,如果她换衣服时没看错的话,还是C罩杯的呢!这样的她会像大陆妹!?雷煜眼睛长哪去了?
“看你穿著谈吐是不像,不过那也难说。”
“我不是。”她坚定地强调著。
如果护士小姐没骗她,那她可是找到了好躯壳,老爸是全球知名的企业家,家世可比她的本尊显赫多了。
“那你究竟是谁?”雷煜不耐地眯起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没效率,跟人谈话半天,居然没谈到任何重点。不过他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个像她一样,这么会岔开话题,只可惜家驹已死了,否则他真想看看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况。
再一次的,雷煜对她又涌起一股亲切感。
“耶?我没告诉过你吗?”贝安安惊讶地拾眉,
“没有。”
“那可真不好意思。”贝安安在他打量的眼光下往后缩了缩。“真难得你还肯跟我讲这么久的话。”
“如果你再不说你是谁,我是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既然我们以后是要住在一起的人,当然要知道彼此的姓名喽。我叫……”
“慢著!”雷煜打断她,
“又怎么了,我正要说了你又……”
“谁答应要跟你一起住的?我可没同意过这件事。”如果知道她的姓名就表示答应这件事,那雷煜宁愿不知道。
“难道你要让我一个弱女子在外头流浪,夜宿街头,然后饥寒交迫,也许倒楣一点的话,还会被人抢劫,强暴……这样子你会高兴吗?”
“你总有家人吧?”雷煜头皮发麻地问道,早知如此,他不该因一时善心而帮她。瞧瞧他,捡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有是有,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住哪。”而且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回去。
“怎么可能不知道?”雷煜瞪她一眼。“你该不会说是丧失记忆吧?”
“这样说你信吗?”
“不信。”他简单地回答。“关於我的事,你记的可清楚了。”
“这叫选择性失忆。”贝安安瞎掰道。
“那我建议你也忘了我的事。”雷煜没好气道。“我也打算得选择性失忆,把你忘掉。”
“何必这么无情呢?好歹我也是家驹的朋友,你就不能看在家驹的分上收留我吗?”贝安安软著语调求情,
“就是看在家驹分上,我才更不能收容你。”雷煜坚定地摇头。“朋友妻不可戏,这种道理我不会不懂。”
“是这样吗?”贝安安有些感动,不过她当然不能让这点小靶动阻止了她日后的生计。“你放心,我和家驹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你可以放心收容我。”
“如果不是关系亲密的人,家驹是不会告诉你这么多事的,即使你下承认,我仍知道家驹是喜欢你的。”雷煜十分坚信。
“喔,他绝对没喜欢过我。”她也很坚定地说。文家驹根本从未见过贝安安呀,如何能喜欢她?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住进我家。”
“说那么多,其实你不过就是怕麻烦,以为我不知道吗?还说什么为家驹著想,那只是你的藉口。”贝安安生气道。
“既然你知道,何必强人所难?”雷煜也不否认。“我建议你还是回家人那儿去。”
“我还是想住你家。”贝安安固执地说。
“你!”雷煜有种被打败的感觉。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她怎么就是不懂?或许现在他该做的,就是把她扔下车,然后扬长而去,反正此处已近市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如果他够冷血的话就该如此,只可惜他不够。
“你不懂吗?我、不、要、跟、你、住。”雷煜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可是我想跟你住。”贝安安无视他的怒气,仍是不怕死地说。
“为什么想跟我住?”雷煜十分不解。“孤男寡女的,你应该有点顾忌吧?”
“哦,我没有。你不会对我怎样的。”贝安安信心十足地说著。
“你哪来的信心啊?”雷煜吼道。
他看了看时间,开会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他下车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后将贝安安拉了出来。
“什么事?”贝安安莫名地看著他。
“我没时间跟你扯了。”雷煜掏出三千元来。“这钱给你,应该够你回家才对。”
“我说过了……”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雷煜边说边走回驾驶座,“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再见了,不知名的小姐。”
贝安安还拿著钱怔住时,雷煜已扬长而去了。一会儿后,她才冒出几句诅咒:
“该死的家伙!”她气得猛跺脚。“居然敢扔下我一个人?”
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直接杀到他家去,看他怎么办?
“人怎么会不见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从公司赶过来探视女儿的贝德伦,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病床,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儿却不见了,怎不教他震怒?
“我……真的不知道。”护士戒慎恐惧地站离他远一点,“我看贝小姐醒了,连忙去通知医生和您,谁知道一回来她就不见了……”
“爸,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你就别怪她了。”一道柔柔软软的声音阻止贝德伦继续发飙。
“心心,你说安安会上哪去?”
贝德伦颓然地坐了下来。贝心心趁机暗示那护士出去,免遭怒火波及。
“我真搞不懂安安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想去自杀?心心,你是姊姊,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贝心心摇摇头。她是可以概略猜到一些,但是不敢肯定,毕竟她并不知道详细情形。
“又吞安眠药又跳楼的,安安想死的心意是这么坚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贝德伦忧心地抹抹脸。“如果你们的妈还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理。”
“爸,不要这样,是安安太不懂事了。”贝心心坐到他身边去。“不过既然安安能离开医院,应该表示她没什么大碍了吧。”
“可是她已经昏迷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为什么要离开呢?”贝德伦真是百思不解。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贝心心是很务实的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安安。”
“是啊。”贝德伦振作起来。“安安身上没什么钱的,应该跑不远,你就委托徵信人员找吧。找到之后,好好地劝劝她,以后别那么傻了。”
“我知道。”贝心心点点头。
冷静地在脑海中过滤一番,想了想妹妹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还是只有投靠那个男人最有可能。只希望那男人有点良心,别太冷酷地对待安安,否则安安也许又会想不开,
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爸爸关於那男人的事,她心中斟酌著。如果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冲去找那男人算帐,那安安的处境会更难堪,还是先找到安安再说好了。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雷煜开会时想著这个问题,开完会也想著这问题,甚至回家时也在想。
他正要打开大门时,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那是一整个下午在他脑海中响著的声音。
“是你!”对於她的出现,雷煜是欣喜多过於惊讶,不过他聪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