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推你下来的?"任靖杰森冷着语气问。原本喜悦的心情在见到她被人推下楼后顿时消失,有的是雷霆万丈的怒气。
莫念慈眸中的热切也因而黯然了下来。"没事就好了,谁推的也不必追究。"
"怎能不追究?"他怒道:"万一我没有及时赶到呢?那岂不是……"
"你来了,不是吗?"她带点甜蜜的笑开了。"我原以为这辈子大概没机会再见你了。"
"我会缠你一辈子的。"他粗声粗气地掩饰羞赧。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
"她也不是有心,只是一时失手才会……"莫念慈支吾道。
要她如何说出自己的大嫂居然想谋害她呢?一想到她以前为了莫家如此牺牲,而兄嫂竟是如此回报她,莫念慈就难过不已。为了她不肯改嫁,又说了要收回经营权的话,他们就狠下心要毁了她,这种丑事她有何面目说出口?
"她究竟是谁"'任靖杰楔而不舍地问道。
"别问了。"莫念慈凝视着他。"你怎么会来?"
这回换他语塞。来之前他有千言万语想告诉她,现在人在眼前,他却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天,他终于冒出一句:"我救了你三次,对吧?"
"是啊。"莫念慈警戒地直起身来。"我无以为报,只好大恩不言谢。
"你可以的。"任靖杰突兀地笑了,"我要你的一生。
莫念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我的一生?"她屏息地问道:"可……可是……为什么?"都一年多了,而且他也报复过了,难道气还没消吗"是你自个儿让我走的,不是吗"
"你当真以为我会放手吗?"他霸道地摇摇头,笑看她的不知所措。"这辈子我会紧紧地抓住你,你是别想离开我身边,除非我放手。"
"可是……你已经放手了呀!"这人怎如如此莫名其妙,在阔别一年多后,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对着她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我没有。"任靖杰耸耸肩。"是你自己走掉的。"
"我必须走,是老爷来接我了。"
"所以你就飞也似的离开了!"他极不是滋味道。
"我能怎么办?"莫念慈烦躁起来。"难道真要我赖在侯府不走?"
"离开又如何?如今你相公也死了,还有人想谋杀你,这儿恐怕容不下你了吧?这儿的生活会比侯府好吗?"
"再不好也是我的命。"莫念慈不欲与他争辩。
"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她坚定地说。
"别忘了你欠了我三次救命之恩。"任清杰狡诈地提醒道。"而且你的相公也对我不起。"
"我的贞节毁在你手上,这还不够吗?"她回嘴道"一切就此打住吧,别再彼此纠缠不清了。"
任靖杰急了,她怎地不懂他的心意呢?或者他该换个方式,不该用威胁的语气。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十分想你,你怎么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莫念慈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我不想和你一起生活。"她坚定地开口,心中却隐隐作痛。"你专制又冷酷,一点也不曾关心过我,谁会信你的话?"
"看来我的缺点不少。"他耸耸肩。这没良心的女人,许久不见了,却只记得他的缺点。"不过一个男人总得有些缺点,才会有吸引力。"他瞟了她一眼,脸色又柔和下来。"你变漂亮了。"
这突兀地称赞让她红了脸。"奉承也不会让我忘记你的行为的。而且,我再漂亮也比不上你的慕云姑娘,你何不去找她,别再来烦我。"
他早不记得慕云是谁了,不过不一会儿他便想了起来,只见他的脸上散发出光芒。"何必提她?你不喜欢她?"
"是她不喜欢我吧?"莫念慈撇撇嘴。"如果我跟你回去,她一定不高兴的。"莫念慈还记得他们两人携手而去的景象,她才不要回去自找苦吃,那时她可是心痛得很啊!
"可是我和她根本没任何关系啊。"他喜上眉梢地宣布着,"所以你瞧,你根本没有不跟我走的理由。"
莫念慈低下了头,不敢注视他热切的眼睛。他错了,她有绝对的理由不能跟他回去!
"我们的开始不太顺利。"他直率地说道,眼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我的脾气坏,一气之下就会昏了头,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这些你得学着去适应,因为我改不了。但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问题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啊!莫念慈是很感动硬派的他竟能说出这番话,但感动归感动,她不能不为小杰着想。毕竟侯门一人深似海,凭她这种出身,小杰是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待遇的,她不能让小杰过着让人轻视的日子,或者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而勾心斗角。
"你想什么?"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为何默不作声?难道她还是不肯跟他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果然,莫念慈说出他预期的话。
"为什么?"他怒火开始蕴酿。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想不出我们有在一起的理由。你想要我,也不过是基于报复的心态,为什么我得傻傻地跟你走?
听到她如此直率的拒绝,任靖杰简直怒火狂炽。
"你不爱我也无所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尤其是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抢走你了。
"你何必一定要我?"莫念慈困惑道。难道他真喜欢她吗?"如果你说你爱上我,那我就跟你回去。否则,从今后别来烦我。"
他不会说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
"我爱你。"他毫不犹豫地说了。不止是说,他还身体力行地抱住她。"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他柔声道。
因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莫念慈楞在当场。一会儿后,她在他怀中嚷着:"你何必说出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回去,你一定是骗人的。
任靖杰俯用嘴堵住她的,给了她一个柔情的吻。"我会终其一生疼爱你的,终我一生呵护你,所以……你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我才不会爱你呢!"她兀自嚷着。"你这么霸道,又对我那么坏,我为什么要爱你?即便我爱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是说你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不想说而已?"任靖杰自作主张地诠释她的话。"既然如此,你当然得跟我回府去。"
"我才不要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你。"她月兑口而出说出真心话。
"不会再有别人了。"他柔声保证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的心已经被你牢牢地捆绑住了,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你总会娶妻的。"
"当然。"他理所当然地赞同道。在她还来不及伤心时,他马上接着说:"娶你啊!"
"我不配。"她黯然地低下头。"我再无知,也知道一个寡妇进不了侯府大门。"
"这些让我来烦恼。"他抬起她的头来。"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已经不在意以前的事了?"
"在意的话我就不会来了。"他语气真挚道。的确,现在他只在乎着往后能否和她在一起。仔细想,他还满感谢于大任设计他呢;至少他挑中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该死的男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莫念慈衷心同意的一句话。不过她还有件事尚未对他说,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
"我们会有段艰难的路得走。"他拉住她的手。
"不过,我会在你身边的。说你愿意跟我走。"他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