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员外告诉自己,说已找到侯爷时,冷如风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少爷,这几日你上哪去了?”冷如风看到安适坐在椅上的任靖杰,冲口问道。方才一听于大任说找到人了,他就急匆匆地赶来,什么也来不及问。
唉被于大任恭恭敬敬自秘室中迎出,刚梳洗完自身的任靖杰,只是抬眼看着他,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少爷!”见他不答问,冷如风心中有气。平日任靖杰待他如兄弟般,所以他讲话也不客气,只见他气急败坏地问道:“明知道我们得赶回京,你怎么还来失踪这种把戏?若不是于员外帮忙,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了。你这几日到底躲哪去了?”
原本冷如风还担心他出事了,不过他看来一根寒毛也没少,他根本是白操心了。“你又自己偷跑出去玩了?”
真搞不懂,侯爷已经老大不小,今年也二十有五了,为何玩性这么重?而上战场时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怎能变化如此快速呢?
“你看我像玩得很愉快的样子吗?”任靖杰脸上毫无笑容,冷冷地问道。
“是不像。”冷如风仔细端详,下了结论。这次他的脸上,的确没有往日那种计谋得逞的得意表情。“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上哪去了?”
“你说是于员外找到我的?”任靖杰不理会他的问题,迳自问道,“你向他求助?”
“是啊!我找了你三天,连个影子也役看到,才麻烦于员外。没想到不到一天就找到人了。”冷如风得意地说,欣喜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哼!”任靖杰撇撇嘴。“他当然找得到我了。”始作甬者怎么可能不知他的去处。
“你不高兴他找到你?”冷如风看着他不悦的神色。“难道这几日玩得还不够?”
“玩?”任靖杰苦笑。“这次我是玩过头了。”
事实上,他从未试过跟一个女人关在同一间房里,做那些非他心甘情愿,却该死的令人心荡神驰的事。即使现在想起,他的身子仍是燥热不已。
“怎么了?”冷如风关心地问道。他从来不曾看过任靖杰这个样子,他是不懂反省、不知歉疚为何物的人,这次是怎么了?
“没什么!”任靖杰心烦地站起身来。“你下去准备准备,明儿一早我们就起程回京。”
“……”冷如风盯住他,极想探知他未说出口的话,但不一会儿便颓然放弃。“好吧,不过你可别又来失踪那一套,否则我就交不了差啦!这次我急得差点惊动官府,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
“不会的。”任靖杰哭笑不得地保证。“这次一定走得成功。”
“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证,冷如风这才安心地离开他房间。
看到冷如风离开,任靖杰又沉溺在自己的心事里。
适才匆匆离开那间秘室,他什么也来不及想,只知道自己是自由了,而于大任则一反常态地待自己必恭必敬,只差没向自己下跪磕头。若他猜得不错,于大任是知道自己的身分了。
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任靖杰俊帅的脸上泛起冷笑。想他堂堂一位侯爷,竟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而且所奉献心力的,还不是他们家的香火,娘如果知道了,想必气个半死。
这几年来她一直努力想促成的事,不过是要他为任家传下香火,这次急召他回家,目的一定也只有一个。若她知道他为人卖力作嫁,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想到这,任靖杰才悚然而惊。万一莫念慈真的有了身孕,那该如何是好?他不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更不能让小家伙冠上“于”姓,那卑鄙小人不配有他的孩儿。
那于大任让自己遭受了生平未遇的耻辱,如果也还因此而送他一个小孩,那他如何能平心中之气?不行,任靖杰愈想愈不对劲……
如果有了小孩,他于情于理都该带回侯府,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爹娘怎会接受?而他,又怎有那个脸说明孩儿从何而来?
懊死的于大任,该死的莫念慈,害他陷入这种窘境!而他还像哑巴吃黄莲似的,根本无法对任何人说出这种事,只怕笑掉别人大牙。他可以想像冷如风如果知道这件事,第一个反应必定是捧月复大笑。
不,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但他也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俩的。该如何做他还不知道,不过他会想出办法来的。
最好的结果,是莫念慈根本没有身孕,让于大任白忙一场、心愿落空。只是,任靖杰忍不住猜测,万一莫念慈此次未能有孕,日后是不是会再重复这种戏码,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有孩子为止。
那么,莫念慈是不是又必须去陪别的男人,就像陪他一样?任靖杰知道她一定会继续的,只因她根本不会拒绝于大任的要求。
想到日后也会有人像他一般,得以抚遍她的身躯,品尝她的美妙滋味,任靖杰心头气闷极了。他虽不是她丈夫,却是第一个得到她的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使得他不愿想像那种场面。
他……仿佛感到被背叛了!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阻止。
当然,他不是在乎她,更不管她将来要做什么,他只是想报复而已。对!就是要报复。
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待他,还能全身而退的。
“老爷?您怎么了?”
面对一个愁眉苦脸的人,莫念慈实在很难忽略。两人相对坐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念慈,”于大任蹙紧他稀疏的眉毛,忧心地说道:“这一次我们惨了。”
“为什么?”她讶异地问。
老爷指的一定是任公子的事,但他们已经把任公子给放出来了,而他也没说什么就回客房去了,为什么他们会“惨了”?
想起老爷去放他们出来的情形,莫念慈忍不住又是一阵羞窘。那时她和任公子正在……那个,突然敲门声敲醒了他们,老爷就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从那时起,任公子就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忙不迭地推开了她,两人默默地下床着衣,他不再跟她说一句话。当然,在此之前,他的话也是少得可怜。
现在回想起,不知道这场梦能否留下些东西?她不自觉举起手抚着自己的肚子,也许这里面已经有什么东西孕育了呢!
在此之前,她从末想过拥有一个孩子,总以为这些事与她今生无缘。可如今,她竟也开始满怀期待了。也许,老爷的主意也不算太差。
“念慈?”于大任轻声唤醒沉思中的她。自从莫念慈从秘室出来,心思一直恍恍惚惚的,恐怕是迷上任靖杰了。
“老爷。”莫念慈惊醒过来,羞愧地低下头去。
“念慈,你收拾些东西,回娘家去吧。”于大任无奈地说道。
“老爷?”她惊惧地睁大眼。“您要……休了我?”
“也许吧。”只有如此,她才不会受牵连。
“为什么?念慈做错了什么?”她惊慌地问道。“是因为任公子吗?”
“是啊。”
“可——那是老爷您的意思,是您要我去接近他的,如今为何……”
“你别误会,”于大任安抚道。“我并不是责怪你红杏出墙,只是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做错了。”
“现在说这些不是都来不及了吗?”她迷惑地说。“老爷何必再提?”
“不是我不提这件事,这件事就没发生啊!”于大任苦笑道。“只怕那位任公子不肯罢休。”
是啊!莫念慈想起他临出秘室前不发一语的模样,肯定气得不轻。
“也许,我们可以诚诚恳恳地向他道个歉。"她天真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