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与小江惊愕望著那辆豪华闪亮的重型机车,这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副董的观察力真敏锐。”
“所以我说,他是故意避开我们的,没别的原因,不卖而已。”
“副董打算如何处理?”
“等!”
“等?副董,赫先生既然有心躲我们,我们怎么等得到他?”
“小江,将我吩咐你准备的咖啡和餐点拿下来,我们要在这里用餐。”白桦指著摆设在室外的木桌椅。“记得铺上桌巾。”
她出乎意料的举止,让随行的徐秘书十分错愕。
“你不是说他以狩猎维生吗?既然是狩猎,他就不会在山上待太久,否则他的猎物会馊掉的。”
“说不定他到深山里去?一时半刻回不来……”徐秘书这样想。
白桦眸露精光,自信地扬扬唇瓣。“我说他会回来的。泡好咖啡等他!”
徐秘书不得不承认,因为白桦有时精明得让人无所遁形,有时候却又常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举止,现在居然打算野餐,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心理。
“徐秘书,我们赌赌看,我的赌运一向不错。”白桦看出徐秘书的疑虑。
“啊?”
“之前我不是懊恼著连一天的时间都抽不出空闲去度假吗?”
“是的!”
“那你看现在这样像不像是在度假?忙里偷闲的。”白桦坐在小江替他准备好的凉椅上。“你和小江去找点别的事做吧!别在这里妨碍我看风景。”
优闲的品尝著小江准备的香醇顶级咖啡,白桦遥望山中美景,不再理会徐秘书一脸讶异的眼神,悠哉的模样似乎有做长期对抗的打算。
哇哩咧!那女人搞什么飞机?在他家院子摆起咖啡吧了!赫毅伤脑筋的搔搔自己一大头棕发,从望远镜望过去,看得出白桦一时半刻根本不打算下山。
他总不能在这边跟她耗到天黑吧!这些猎物得赶在中午前处理好,否则就枉费他冒著大雨设陷阱了。
只是……他一回去,那些个烦人问题一定马上接踵而来……
衡量一下得失,他决定下山,不再与那女人玩捉迷藏,大不了再没形象的将她吼一吼,把她轰下山,否则脚边这些猎物如果馊掉了,就没办法帮阿飞的妈妈补身体了。
正当白桦优雅的品尝著精致点心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小朋友不知道何时站在她面前,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著她的餐盘看。
“你……”白桦一阵愕然,这山里还有别的人家?
小朋友望著餐盘上的点心,猛吞口水。
白桦露出一记和善笑容。“你要吃吗?”
小朋友抿了抿唇,口水依旧直吞。
她将餐盘推到他面前。“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哪!”见他犹豫不决,她索性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他手中。
只见小朋友一拿到糕点,便一溜烟的跑掉。
她喊著,“你等等啊!还很多呢!你要不要……”她纳闷的望著那小小背影。“怎么回事……”
“他可能是不好意思。”
白桦方才的举止看在赫毅的眼里,直觉这女人还不错,不像之前那些人看到这些山地小朋友就猛赶人的。
闻声,白桦转首,“唔!赫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啊!”
赫毅十分不友善的将扛在肩背上的猎物丢到她脚边。
白桦一见到和著血迹、毛茸茸的猎物,吓得当场跳开且惊叫连连,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这是什么……”她的身子直往后退。
“山羌、果子狸、野兔!”赫毅冷眼瞧著她。
“你把这些猎物丢到我脚边做什么?”
“你占用我的桌子,让我没办法处理这些尸首,所以只好丢桌边也是一样的。”
赫毅一副理所当然,“你有看到其他桌子吗?”说完,他开始处理猎物。
血淋淋又毛骨悚然的画面令白桦看了寒毛直竖,又想到方才她还在这张桌子上品尝著顶级金牌咖啡,而这张桌子居然是赫毅个人的“屠宰场”,两种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反覆交替上演,让她是既反胃又作呕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都用这张桌子处理这些猎物尸体?”白桦艰涩的问道。
她发觉自己已经待不下去了。“赫……赫先生,我们可以先谈谈吗?”
赫毅突然拉著她的手将其中一只处理一半的猎物交给她。“谈什么?”他双臂抱胸盯住她,等著她的反应。
白桦瞠著眼望著洁白无瑕的青葱玉手硬是被塞了只还鲜血直流的猎物时,又是一阵尖叫,手中的猎物尸体更是被她抛得老远,那股快冲出胸口的恶心感觉让她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猛干呕,染了血迹的柔荑让她根本不敢去顺胸口那股气。
“副董,您没事吧?”听到尖叫声的徐秘书连忙从车内冲下来。
白桦惨白著脸用力吸著气。
“她怎么会有事?不过是被这只果子狸给吓到。”赫毅捡回被她抛得老远的猎物,一脸幸灾乐祸。
“水……给我水!我要洗手!”老天爷!他是故意整她的吗?白桦颤抖的看著始作俑者。
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跟她一样这副德行,只不过是一点血就鸡猫子鬼叫的!赫毅实在怀疑这花瓶似的女人真有这么娇贵吗?沾点血会死啊!他这双手一天到晚也沾满血腥,就连第一次操刀时他也没吓晕过去。
“徐秘书……快点拿水来给我……洗手……天啊!好恐怖……”
“水……我去找水……您先在这儿忍耐一下!”徐秘书四下张望的找著水龙头。
生平最看不惯这种只会指挥别人的人,赫毅冷嗤一声。“要当大小姐回家去,别来这里,要水自己去找,别再这里颐指气使的!”
“赫先生,请问水龙头在哪?”遍找不著,徐秘书慌张问著。
“要她自己去找!”赫毅没打算告诉这位秘书。
“你好过分!”白桦将双手伸得老远,秀眉紧拧。
“哪点过分?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还要人家侍奉的大小姐!”怜香惜玉这种东西,他赫毅可是一点也学不来。
站在别人地盘上不得不低头的白桦,只好咬牙硬著头皮问道:“你……你……请问究竟哪边有水?”
赫毅食指一指。“那里!”
白桦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往他所指的方向冲去。
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赫毅最是看不惯,不是没大脑却又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要不就是耍心机却又装作什么都不懂且弱不禁风模样,看了让人心生厌倦的。
徐秘书对于赫毅这种故意整人的行为十分生气,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赫生生,我们副董是很有诚意上山来与你谈事情的,请不要这样吓她好吗?”
赫毅嘲讽的扬起嘴角,“是吗?我可感觉不出你们的诚意,所以别对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副董根本没接触过这种……血淋淋的东西,你却还故意整她?”
“是吗?那就是这种乡下地方根本不适合她那种都市型娇生惯养的小姐来,所以请你们马上回去吧!”赫毅摆明了不想再与他们有所接触,就地开始处理起他带回来的猎物。
“赫先生……”当徐秘书还想为白桦说些话时,却被已经将血渍处理好的白桦给制止。
“徐秘书,不许无理!”
“可是……副董,我实在看不惯赫先生这样故意刁难您。”
“我不像他口中说的那般娇贵,我只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而已。”
白桦蹲到赫毅身边,憋住呼吸强忍著不断涌出来的恶心气味,执意跟他耗上。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想办法让赫毅先生点头答应将这座山卖给他们,她父亲一手打造的江山将会易主,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再多无理的刁难她都会忍下来,更何况只是这小小的血腥,她如果无法忍耐,如何带领集团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