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电影院,虽然目前没人经过,但难保下一刻不会有人突然出现,他是男人无所谓,但他不希望心爱的女人,被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待。
他唇瓣滑过她颈脖,最后停在锁骨间的凹陷处,两人同时颤抖吸气,忍下喧嚣解放的欲潮。
“晚上我去找你?”她渴盼地揪着他衣领。
“不行,今晚换我。”他可不想她冒着会摔断脖子的危险偷欢。
“真的?你晚上会来我房间?”她精神一振。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爱怜地注视她脸,忽然发现,“糟糕,我把你的唇膏都吃掉了。”
“那有什么关系。”她弯腰拎起被两人忘在地上的包包,取出一管植村秀的无色唇蜜。
“帮我涂。”她仰起脸,献吻似地将唇瓣送上。
“我真觉得庆幸,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对你这么做。”
他抚过她唇瓣,接着转出管中细长的涂刷,端起她下颚,非常专业地将唇蜜抹在她唇瓣上,之后又拿出粉饼,在她鼻尖额头补了点粉。
“好了。”他将化妆包丢进她的提袋里。
她勾住他臂膀问:“我现在表情还好吧?别人能从我脸上看出来我们刚做了什么吗?”
“眼睛露了馅。”她眼神太媚,好在待会儿是坐在暗模模的戏院里,别人应该瞧不清。
“你还不是一样。”她糗,“看着我的眼神,热得像想把我吃掉一样。”
原来是半斤八两,他笑。
“好在还有时间收拾情绪,走吧。”
他拉着她手推开厚重的通道门,趁荧幕正亮,两人神不知鬼不觉返回原位。
电影结束,柳明之、程予皓再进入洗手间换回自己的西装。
瞅着镜子里好友的倒影,程予皓忍不住搥他一拳:“真是的,瞧你这么神采飞扬,我都羡慕了起来。”
“你也可以啊!”柳明之笑,“我记得你的女人缘一向很好。”
“她们?”程予皓摇头,“有时都想是不是我的问题,一样是女人,一样受过高等教育,也都容貌清秀、风姿绰约,但是,就觉得她们少了一点……”
“生命力?”柳明之一语中的。
“就是它,感觉她们的人生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什么时候读书,得到多好的文凭,跟什么人交往,吃什么等级的午餐,学什么样的才艺,穿什么衣服……就像一排修剪过的树篱,整齐是整齐,就少了惊喜。”
这是见过世面、有野心的男人才会说的话。对程予皓而言,安全的世界就像一滩死水,待久了,只会让人腐烂发臭。
“她们有她们的优点……”
言不由衷。程予皓白他一眼:“我拿她们十个跟你交换乃雏?”
“不可能。”柳明之斩钉截铁。
就知道他会这么答,这正是程予皓羡慕的地方。
不想用一些欲烂的“真爱”或“心灵伴侣”之类的词语形容他俩,但看他们站在一块,真的有那种——他们是为彼此而生的感觉。能够放心把心交托出去,且确信对方会妥善珍惜,到底是什么感觉。程予皓不知道,但他现在,有那么一点意愿想知道。
“说真话。”一同踏出洗手间时程予皓又低声补了几句,“如果乃雏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追她。”
“下辈子吧!”柳明之自信一睇。
可恶!程予皓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程予皓照柳明之的计划进行,尽责地做完一个追求者该做的工作,看完电影,他提议送她回家,一切安排全是为了取信乃雏她爷爷。
柳明之希望日后还能假借程予皓名义,约乃雏到外头约会。
很凑巧,程予皓车刚停不。应家车库门也刚好打开,应庆祥坐在车上,一道森冷目光停在程予皓身上。
程予皓很少被人这么露骨的打量,感觉有些好笑,也有些不高兴。应庆祥按下车窗,冷冷地说:“回来了。”
乃雏没理他,只是简单介绍程予皓让爷爷认识。“程予皓,‘White'adios’的负责人。”
“应老太爷。”
应庆祥名气响亮,就算程予皓回台不过一个多月,也知道应庆祥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我跟你父亲见过几次面,你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很高兴认识你。”
“老太爷过奖。”
程予皓欠身。“改天老太爷有空,我约我父亲一块吃饭?”
“跟我特助联络。”
应庆祥说完,曲真忙下车递了张名片给程予皓。
“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乃雏你别打扰人家太久。”
乃雏在后边偷扮鬼脸。
直到宾士车不见踪影,程予皓才转头看着乃雏说话。“看得出来你跟你爷爷真的不和。”
“习惯了。”
她耸肩,然后冲着程予皓一笑。“谢谢你,特意陪我跟明之看了一场不太精彩的电影。”
“够了,你已经说了太多次了。”
程予皓拍拍她肩膀。“下回有需要尽避开口。”
“谢谢你,路上小心。”
直到银色BMW离开视线,乃雏才放下挥舞的手,转身走进车库。
第8章(2)
趁爷爷不在,乃雏快步跑回房间,月兑去脚上高跟鞋后,便从阳台爬到姊姊房间。自洪怡重回应家任职,应庆祥便严格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乃蝶房间,就连问一句姊姊近况,他也一样不许。“您怎么会从这里进来?”
洪怡打开落地窗,前前后后将她审看了一遍。“好危险呐!”
“不这样没办法过来嘛。”
她安抚地拍拍洪怡。她有满肚子话想问,尤其是那个何羿凯的事。
洪怡知无不言,把所有事通通讲了一逼,结果跟曲真告诉她的差不多。
“姊姊还好吗?”
乃雏望向仍抱着熊女圭女圭呢喃的姊姊。
“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好……”
洪怡轻声叹:“她可以这样抱着女圭女圭自顾自说一整天话,是不会吵不会闹,但就是对外边发生的一切,毫不感兴趣。”
“还是应该带她去看医生才对吧?”
洪怡点头。“我跟老太爷建议过好多次,但没有用,他甚至下令不准我接近他书房——”
那个老顽固!乃雏用力抓头。“我来想办法,这一阵子只好先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等一等!”
洪怡侧耳细听。“有人来了。”
乃雏赶忙奔到窗边。
“小心点。”
“我有空再过来。”
说完,她双脚一跳,穿着蓝白条纹洋装的她就像只粉蝶,轻巧跃过屋檐。
直到不见乃雏身影,洪怡才收回探望的眼,赶着去开门。
夜幕落下,确定在花园外边的随扈巡逻完最后一趟,穿着黑色T-Shid与长裤的柳明之才跨出窗檑来到主屋后方乃雏的房间。窗户已经打开,他脚一落地,她随即飞奔进他怀里。“我们这样好像罗密欧与茱丽叶。”
当两人同坐在沙发上,乃雏抓着他手把玩,他感觉她热热的呼息轻触着他的手掌心。
“我可不要。”
悲惨的爱情故事不适合他俩,即使那故事再浪漫刻骨也一样。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
她转身一亲。“我晚上找洪怡聊过了。”“又爬窗?”他真了解她。她笑。
柳明之抚着她头发问:“你们聊了什么?”
“她竟然说姊姊很羡慕我。”
她长长一叹。“我以前一直以为,姊姊那样是好的,我的表现是坏的。我一直不懂,为什么很多对我来讲好困难的事,她总那么轻易接受,而且还适应得很好,好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乃碟的适应良好是靠屈折个性换来的,代价就是遇上值得她极力争取的东西时,她没办法相信自己有能力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