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我现在不就是──”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没错,妳现在是我的。”
“但贩卖人口是非法的,如果你硬要这么做──我、我一定会上警局投诉你!”
呦,这小家伙好大胆子,竟敢威胁他!“可以啊。”聿凯扬扬手里字条,上头正写着她给他的联络电话。他神情愉快地看着她说:“只不过在妳踏进警局那当头,我也会立刻打电话通知妳伯父,向采苹小姐。”
恶魔!向采苹倏地瞪大双眼,终于明白他追问她问题的原因。她被耍了,她怎么会那么笨,竟然跟他说了那么多事情,这下可好,所有把柄全被他握在手上,她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最可笑的是,她刚刚才觉得这男人可以信赖,结果没想到──等等,向采苹双眼一瞠,难不成他打算对她……
“你、你不要以为把我留在身边,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向采苹手捂胸口声嘶力竭地表明立场。“第一次让你碰我,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反抗,但这种情形不会再发生了!我发誓,你敢再伸手碰我,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聿凯一挑眉。听听她现在在说些什么──她竟然在威胁他!看着她勉力撑出的凶悍表情,他忽然觉得好笑,真是有够自不量力!
“妳怎么会以为那些话吓唬得了我?如果我真想要妳,还怕找不到方法让妳俯首称臣?”
“你!”向采苹脸色倏地惨白。
“不过我对勉强女人一向没兴趣。”
听见他这么说,向采苹突然松了口气,只是他后来的动作,又让她畏惧地将身体一缩。
只见聿凯突然将身体贴向她,邪恶地低语:“因为我一定会让妳开口说,我愿意。”
“你少臭美!”向采苹抿嘴摇头。“我死也不可能说这种话!”
“走着瞧。”不想跟她多争辩,说完,聿凯立刻从椅子上起身,留下一脸愤慨的向采苹兀自生着闷气。
诱惑女人跟投资股票都一样需要详细思考,再拟定策略。聿凯回书房里花了点时间想了想,很快地决定出今后的做法。
以他蟠龙西堂堂主名誉起誓,他一定要从她口中听见那一句话────“我愿意”。
动手拨了几通电话安排一切,不到十分钟,屋外门铃突然大响。
他走回卧房抱起向采苹。“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
“既然妳不肯当我的暖床,那我只好把妳送去妳应该待的地方。”
“什么?”
还来不及追问详细,聿凯已将她抱出主屋,门外康正推了张轮椅等候。
“Sir。”
“交给你安排。”聿凯将她往轮椅上一摆。
“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向采苹惊问,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康严词打断。
“放肆,妳用什么口气跟Sir说话!”
向采苹被斥得一愣。
“既然妳这么有志气说要靠妳自己,那我就给妳机会,让妳好好表现。”聿凯转头看向康。“妳可以叫他康哥,今后妳就在他手底下工作。”
向采苹看看面无表情的“康哥”,然后再回头注视聿凯,她突然间有种不太好的预兆。“今天就开始吗?可是我的脚──”
“那是妳的问题。”聿凯冷笑一声,接着对康交代说:“先带她去别馆换衣服,然后指派她做一些佣人该做的事。”
“是。”
聿凯口中的“别馆”,是他盖在主屋旁边,专门给佣人住的地方。长岛别墅这儿的规矩特别,平常他不在主屋,佣人才可进主屋洒扫。但是他若出现,没他召唤,佣人便不得擅进主屋一步。
康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向采苹没跟上。“妳还愣在那里干么?”
“但是……”向采苹看着下面的轮椅,没人帮她推啊!
“妳是要我帮妳?”康浓眉一拧,原本看起来就不怎么和蔼的面容,瞬间更显凶恶。
向采苹一吓,急忙摇头。
“还不快跟上。”
“是。”她狼狈地手搭在轮椅两侧,认命地推动沉重的轮子,艰难颠簸地跟着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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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别馆,女佣人便拿来黑色连身及膝洋装和白色围裙帮向采苹换上。她低头瞧瞧自己身上这打扮,心里禁不住觉得好奇妙。
没给她太多时间熟悉环境,康一下便将向采苹领上车,载着她来到纽约上东城中央公园附近的豪宅。
“她就是新来的佣人。这是玛丽管家。”
康用英文介绍两人认识。玛丽管家穿着和向采苹极类似的黑色连身洋装,只是年纪快五十岁的管家,裙子长到脚踝处,外面也没套白色围裙。
玛丽管家顺着康的手看向他身旁的向采苹,随后眉心一皱──Sir怎么会雇用这么柔弱的小女孩?她能做什么事?但就算心头再疑惑,玛丽管家也没把话说出口。她点点头,接下眼前向采苹这个一点都不像佣人的新人。
“进来吧。”玛丽管家朝向采苹挥挥手。
一进金色雕花大门,向采苹表情一愕,好──前卫啊!
并不是在嫌弃里头装潢不好,她只是一下没法子适应,这里跟长岛别墅感觉就像两个世界,屋里的颜色除了白色、银色,再来就是黑色,黑黑白白的搭配虽简洁,但给人感觉很冷硬,毫无人气。
向采苹左顾右盼,还没从初见屋子的惊愕回过神,前头玛丽管家已经在安派工作了。
“妳脚受伤还不太方便,所以妳就暂时先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吧!”
玛丽管家领她进入一间十多坪大的卧房,和客厅里的摆设一模样,里头不是黑,就是亮惨惨的白跟银色。
“Sir不喜欢睡隔夜床,所以每天床铺一定得换过,不管Sir有没有回来睡觉。在妳脚伤好之前,这工作就交给妳负责。然后这里是洗衣间,清洗、烘干、折好之后,再把它们放到这里收妥。”管家一边说话,一边展示动线。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向采苹发现放置床单枕套的柜子,刚好都只有一百公分高,就连坐着轮椅的她也能轻松工作。
这栋百多坪大的高级豪宅只隔了五个房间,其中两大间是男主人专用,然后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客房,最后则是佣人专用休息室。
两人回到卧房。
“我只做这一次,看好了。”玛丽管家一边说,边同时着手示范。
她走到床边用力将床套扯下,丢进摆在向采苹脚边的提篮,然后拿来清洗干净的亚麻床罩,先抖一抖,再将泛着淡淡熏衣草香气的亚麻床单铺上,四角塞入床垫下。一分钟,干净俐落。
“剩余部分就交给妳了。”她拍拍手掌从卧房离开,独留下向采苹对着占了半个床面的大小枕头发愣。
“感觉真奇怪。”向采苹瞪着手里质料上好的亚麻枕套。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别说是人家的枕头套了,她连自己睡的也不曾动手换过。看这样子,她势必得从现在开始熟悉了。
“做好了吗?好了就出来。”
就像在她身上装了监视器,才刚把换下的床组丢进洗衣机里,玛丽管家便立刻现身吆喝,压根儿不给她一点时间休息。
“来了。”关上洗衣机盖子,向采苹吐了口气,推着轮椅离开洗衣房。
“这些杯子、盘子,全部都拿去洗过再用干布擦干,我示范一次,妳仔细看好。”
玛丽管家从黑色镜面流理台上取了一只高脚杯,伸至水龙头下洗干净,然后拿块干布将高脚杯包住,吸干水渍,最后才用另一块干布仔细抹净。大概花了一分钟,玛丽管家才满意地将它摆回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