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尝够了孤独的滋味,也忘不了过去天天盯着电话等他简讯的惨澹岁月,永远也不要再过那种像在守活寡的生活。
韩灿军摇头否认她的说法。“绝不是刻意讨好,我承认刚开始我会这样做,大半原因是为了你,但到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伯父伯母,我很开心能为他们做事。”
“你之前忙成那样,要见一面都很困难,现在却天天赖在我家耍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他黝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因为我的忙碌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甚至还差点失去你,现在我一心一意只想挽回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羽玟缓缓开口:“我不知道这次你能撑多久,会不会明天你又要开始忙碌,然后我又得继续漫长的等待。”
“对不起,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我不该认为你理所当然的应该很坚强,我不该理直气壮的要你一等再等。”
她转头深深的看着他。“会不会以后常常听你这样说?”
就像小朋友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说“我下次不敢了”一样,他应该也是这样吧?
“保证不会,这次已经把我吓得够惨了,哪还敢有下次?”当发现羽玟失踪的时候,犹如世界末日般的绝望感朝他不断侵袭而来,那种恐惧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所以他绝不允许同样的状况再发生。
“真的?”她变得很没有安全感,还不敢相信他真的会陪在她身边。
“我会证明给你看。”这点他很有信心。
“那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等你想回台北时再一起走。”他没有确定的时间表。
“我?!我已经辞职又退房租了,目前没有打算回去耶!”她原本是打算回来把孩子生下的。
他紧蹙眉头。“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辞职的吗?”
“不是,只是想回来休息一阵子。”到现在她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除了想再给自己多一些缓冲时间外,也想再仔细观察他的态度。
气氛沈静下来,韩灿军深思一会儿后才又开口:“跟我回台北好不好?不管你想不想再工作,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现在3G很流行,用电话也能见面。”她才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傻傻的跟着他走。
“感觉不一样。”冰冷的机器怎么能和热血沸腾的真人相比?他再加足力道说服她:“你仍然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唯一会改变的地方是我,我不会再忙到不见人影,而且会很用心经营这段感情。”
她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怕自己一旦松开,就会因为感动而将怀孕的事月兑口而出。
“伯父伯母那边我会和他们沟通,希望他们能把你放心交给我,让我们一起回台北。”他有信心说服伯父他们。
“我还想多待一阵子,暂时不考虑回去。”
她并不像他那么乐观,毕竟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所以天真的以为他们仍然是惬意的两人世界,如果知道几个月后他就要当爸爸了,他是不是还能这么乐观呢?对某些男人来说,孩子反而是一种羁绊。
“我会一直在这陪你。”如果她不走,他也不会离开。
“随你,我想上去洗澡了。”
必于他提议一起回台北的事,还是等他知道孩子的事后再说吧!
第十章
沈连助和韩灿军呆立在原本要采收的玉米田前,哑口的看着眼前被大田鼠咬得枝残叶败的玉米。
眼看心血被可恶的大田鼠破坏殆尽,沈连助忍不住飙出一长串的国骂,韩灿军只好不断拍着他的肩膀请他息怒。
偏偏有只不知死活的大田鼠,竟然挑这个时候从他们眼前的小径窜出,沈连助立刻抓起锄头狂追,一鼠一人跑得飞快,韩灿军急忙跟在后头。
他才正担心伯父这样拚命快跑很危险,就看见沈连助一个跟跄跌倒在地,还因为速度过快而在田里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锄头也飞得老远。
韩灿军赶到他身边蹲下。“有没有怎样?”
沈连助两手抱着右膝,表情痛苦的紧闭着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豆大的汗珠从沈连助的额际不断冒出,原本该是刚毅倔强的脸只剩满满痛楚。
韩灿军将他抱着膝的手轻轻移开,当看见右膝盖以下的脚无力的“摆”在田里时,他就猜测伯父的伤势不轻。
他低头对沈连助道:“我背你去医院比较快,还忍得住吗?”目前只有这个方法最快,就算忍不住也得忍。
“唔。”沈连助痛苦的紧闭着双眼。
当他背着沈连助到达诊所时,他们都已是满身大汗;沈连助是痛得满身大汗,他则是累得满身大汗。
医生做了简单的初步会诊后,立刻开转院单给他,告知要到区域医院才有办法处理,他最多只能先做简单的包扎及开一点止痛药给沈连助暂时止痛。
韩灿军只好让沈连助在诊所稍做休息,自己则先狂奔回家开车。
当他回到家时,因为剧烈运动而弯下腰不断干咳,喉头干涩的灼热感让他开始干呕。
沈王芳从菜园回来,恰巧看到他正扶着墙壁在干呕的这一幕,上前关心道:“怎么了?中暑了是不是?”她轻拍他的背,在这里中暑算是家常便饭。
韩灿军抬起手摇一摇,难过到说不出话。
“你伯父咧?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最近这一阵子他们两个都腻在一起,现在只看见韩灿军一个人还真有点奇怪。
韩灿军难过得无法回答。
“唉呀!怎么真正『有身』的没吐,不会生蛋的却在害喜啊?”沈王芳以为他只是中暑,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刮痧就好了,所以才会这样开玩笑。
韩灿军因为身体很难过,所以也没听出端倪。
羽玟下楼时听到外面有人在讲话的声音,就出来看看情况,看到他在干呕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吐成这样?”她上前轻拍他的背,希望这样他能舒服些。
他总算直起身体,将沈连助受伤的事大略跟她们说明一下后,赶紧进屋里拿钥匙及手机,出来时她们已经在车旁等他一起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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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沈连助受了伤,必须在家休养,因此韩灿军一肩扛下沈连助的工作,玉米田全由他负责打理,工作量大又耗费体力,和平时在办公室里只要动动嘴巴发号施令的情况完全不同,很累,但是很快乐。
其实他大可以打通电话给赵邦昱,相信赵邦昱就会帮他安排好一切,可能家里立刻多两个玛莉亚,田里的工作也会有一连的人来帮忙,但他没这么做,一切自己来,完全不假手他人。
他担心沈连助晚上会想上洗手间,所以便和他睡一起,只要沈连助有任何状况,他一定马上起身协助。
沈连助和妻子早已被他的真诚打动,他不顾自己高贵的身分为他们做了许多的事,又把沈连助照顾得无微不至,非常难能可贵,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一定这么孝顺。
他们已将韩灿军当成是一家人,现在就等羽玟揭晓答案,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不过,他们对韩灿军很有信心,认为他一定会疼惜羽玟和小孩的。
为了让他们多些独处的时间,沈连助开始要求羽玟陪着韩灿军到田里工作。
当韩灿军结束工作定到树荫下找她时,身上的T恤早已湿了一大半。
羽玟递上毛巾和开水给他。“很热对不对?”
“还好,习惯就好。”他擦干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然后仰头大口大口的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