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会牢牢记住这么特别的姓、特别的名、特别的人!他最好别让她在厂区遇到,也最好别被她抓到违规,否则肯定让他接罚单接到跪地求饶。
郁致升笑着走上前去。“谢谢。”
赖霈洁寒着脸将卡递给他,因为他的道谢看在她眼里,却变成示威,所以她只是轻哼一声当作回应。
“我知道这张卡你给得很痛苦,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一件事,上这堂课,我比你痛苦一百倍。”他维持一贯痞子般的笑容。
惹恼赖霈洁算是这个下午唯一有趣的事。
赖霈洁冷笑的睨着他。“是吗?那可要请你赶快习惯这种痛苦,因为我会随时注意你的。”
“谢谢,请多多指教。”郁致升微微勾起嘴角瞅她一眼,两人眼中所迸出的火花和强力电流,简直足以供应盛鑫全厂的电力。
没领到卡的两名工人眼见气氛不对,深怕会受到波及,被责骂作弊的事,赶忙逃离现场。
郁致升将刚领到的工作证放入皮夹中,提着电脑准备离开教室,临走前不忘回头挑衅一下。
“喔,对了,给你一点建议,既然一定要上课,就多举些实际的例子,照本宣科的念讲义念一下午,又不准人家睡觉,实在是很不人道。如果你要要求大家不能打瞌睡,就应该改变上课的方法,而不是仗着职务之便硬性规定大家。”说完,赏她一个无敌大的笑容。
赖霈洁很想伸手将他咧开的大嘴给撕裂。“还有没有?需不需要发一张问卷给你填?”
“如果有的话也是可以,俗语讲得好,互相漏气求进步,听听我们的意见,对你们也是比较好没错。”郁致升故意把她的话当真。
“我会跟公司建议,但现在你都已经拿到卡了,可以滚了吧?”赖霈洁再也无法伪装,直接轰人。
她越生气,郁致升就越高兴。“唉呀,当老师的还这么没风度啊?竟然要学生用滚的好狠啊~~”还做出一副中枪快倒地的姿势。
“幼稚!”赖霈洁斜睨着他无聊的动作。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陪他玩这种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这样拌嘴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浪费时间。
饼去也有很多第一次到盛鑫上课的白目工人在课后找她搭讪,通常她都直接板起面孔拒绝,那些人看到她的晚娘面孔都会“倒缩”回去,就只有这个郁致升不怕死,不但没被吓跑,还不断挑战她的忍耐限度。
“也要有你的响应才幼稚得成啊!”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就像个青春期的冲动小子一样,喜欢以惹毛对方的方式来吸引异性的注意。
“请你从现在开始祈祷你能确实遵循厂内的工安规定,否则只要被我看到任何违规,就自求多福吧!”赏他最后一记白眼后,收拾好讲义及无线麦克风,然后转身离开。
都已经是三十岁的大男人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真是够了!
第二章
“咦?今天怎么没去盛鑫?”郁致平经过业务部时,看见弟弟安坐在办公室内很讶异,特地进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
郁致升敷衍的睐他一眼。“负责盛鑫就可以不用管其它客户吗?”
妈的,以往他只要负责搞定客户、拿到订单就好了,现在却还要定期到盛鑫露脸,心里当然很不爽。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是怎样?太早起床了是吗?”他这个犹如夜行性动物的弟弟从没这么早出现过。
“原因可多了,盛鑫日夜赶卫,每天台南、台北往返的当空中飞人,一个月没碰女人,工地的工作人员看到我像看到鬼,每天哭丧着一张脸给我看,摆明不想见到我的模样……你火气会不会上来?”
他曾经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抢手货耶!现在却这么落魄,怎么会不心酸?!
“赶工不过是过渡时期,三、四个月而已,况且当空中飞人还有机会交个空姐女友,可以工作兼谈情说爱,又能解决没碰女人的困扰,搞不好订机票还可以打折。而且工地的人从没遇过三天两头就有高阶主管出现的经验,他们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的。”郁致平想办法缓和他不满的情绪。
“说的真简单,盛鑫有多难搞你知道吗?规矩一堆,巡逻的工安人员比施工人员还多,稍微一个不注意,罚单马上就来,简直比土匪更像土匪。”对于盛鑫严格的工安规范他有些抱怨。
以前这些事都是工程单位在处理,但这次他因为被盛鑫指定才接触到这些,这才知道工程施工并不是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终于知道工程部的工作有多辛苦了吧!绝不是耍耍嘴皮子、喝喝酒就可以过的。”郁致平倒觉得这样很好,让弟弟体会一下工程单位的辛苦,这样以后才不会太“大方”,随随便便就给客户七折八折的优惠价格。
郁致升燃起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眯着眼看他。“看到没?盛鑫乱七八糟的规定让我都快得神经病,只敢在自己的‘地盘’里面抽烟。”
为了不让盛鑫的工安抓到把柄,他变得如惊弓之鸟般的神经质,不但在厂区内不敢抽烟,就连出了厂区要拿烟出来抽时,都还要犹豫很久。
“戒掉不就得了?正巧我也觉得你烟抽得太凶,正好藉这个机会戒掉吧。”郁致平提出建议。
“再说吧,今天我要到‘国巨’一趟,就不下去了,免得回来又很晚。”再用力吸一口烟。“让萧经理他们爽一天也好,不然都误以为我是下去盯他们的,过去建立的好形象都毁于一旦。”
“干么不在南科附近租个房子?省得每天这样飞来飞去的。”他对国内线的小飞机没什么信心,所以不建议郁致升这样高频率搭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认床,而且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现在哪有空搞这些事?就像你说的,反正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认床?!”郁致平差点喷口水。“是啊是啊,只有‘睡觉’的时候会认床,‘办事’的时候随处都行。”
之前郁致升多采多姿的生活,荒唐到让他直想拖着他去验爱滋,幸好最近完全收敛了,所以让他忙碌一点的决定是正确的。
“喂!我是你弟耶!”有人会这样拆弟弟的台吗?
郁致平见好就收。“说笑而已,你忙吧!”
等他离开后,郁致升才捻熄烟,懒懒的收拾要带去国巨的简报资料。
自从接了盛鑫后,他就变得懒懒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客户主动打电话来要给他订单也是冷冷的回应对方,少了惯有的风趣幽默,还引起不少客户关心。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时候——
每次在盛鑫厂区遇到赖霈洁时,他快挂掉的细胞就全部复活,活力十足、干劲无限,非要和她唇枪舌战一番,惹得她气到“血脉贲张”才爽。
其实赖霈洁还满可爱的,尤其是被他气到满脸通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嗯,今天没能去盛鑫,见不到她,还真有点儿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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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时间,赖霈洁从厂房出来,准备回办公室吃午饭,却看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郁致升在办公大楼外的门边大剌剌的抽着烟呢!
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容,悄悄往他的身后移动。
“请把工作证给我。”她等这一刻很久、很久了。
郁致升循声转头,看到她得意的笑容时还反应不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