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为了避免李香吟误会他挂她电话而马上再回拨过去,可惜电话从此没再通过,而他又没有琇希家的电话,虽曾一度想冲到琇希家当面向李香吟解释,但是在不知道实际状况如何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害琇希的处境更凄惨,只好被动的等琇希和他联络。
听到田元丰的声音,琇希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滚落下来,那种心酸的感觉让她一时说不出话。
“琇希?你在吗?”田元丰著急地喊著,好不容易联络上,别又断了。
他之前曾经试图打到公司找她,很不幸的电话被老板娘接到,还严厉警告他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到公司,否则就扣琇希的薪水,让他只好放弃这个可以和她联络上的方法。
於是他只好每天等著李香吟载琇希上下班时躲在一旁偷看,但是李香吟每次都刻意绕路,从巷尾出去,让他空等一场。
“嗯。”怎么办?她好想见他。
“这几天还好吗?”他问这不是废话吗?见不到他怎么会好?
琇希不断摇头,压根儿忘了他根本看不到。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伯母在旁边不方便?”他真是猪头,要是李香吟在她旁边的话还得了?!
“没有,只是终於能和你通上电话,心情激动到说不出话。”激动归激动,音量还是要尽量压到最低。
“我也是,这几天都睡不好,好几次都想冲到你家向你妈说清楚,又担心会因此让你更难做而作罢,只好消极的等你主动和我联络。”
“我妈看得很紧,现在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晚上宁愿忍受寒冻也要在我房间打地铺盯著我,今天是她撑不下去睡著了,我才敢出来打电话给你。那天你打来,我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那天知道田元丰打手机找她,她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妈妈又故意锁在房间内讲电话,硬是不肯让她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田元丰无声的苦笑。“没有,比起你所承受的,那根本不算什么。”
“我了解我妈,她一定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我说了,那没关系,我们也不要用这宝贵的时间来讨论已经过去的事,还是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做比较好。”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反正骂也骂过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李香吟解禁。
“嗯。”
他们堪称现代最苦情的一对,好不容易通上电话,却不能先尽情的谈情说爱一番,反而必须正经的讨论事情,然后又因为担心李香吟会醒来,所以讨论完事情后就匆匆挂上电话,不敢多说什么。
幸好,一直到他们讲完电话,琇希躺回床上时,李香吟还是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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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么?”李香吟一见到田元丰就摆出嫌恶的面孔,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有多讨厌他。
在一旁帮忙做人造花的琇希惊讶地盯著他。
那晚在电话中,他们明明说好要等她去上班不在家时,他才要来家里找妈妈谈的呀!他怎么没有按照剧本走呢?
“伯母,我想和您谈谈。”田元丰提著一盒高级水果,摆出最谦逊的姿态。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出去!”李香吟低下头,继续用铁丝将层层的花办捆紧。
田元丰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我想和您谈谈我和琇希的事。”
琇希停下手中的动作,专心注意母亲的反应。
“你先回房间,我没叫你不准给我出来,知道吗?”反正琇希坐在这里也不会专心工作,乾脆让她回房间,不给她和田元丰有接触的机会。
“喔。”琇希失望的拖著沈重的步伐回房间。
确定听到琇希关门的声音后李香吟才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她倒要听听狗嘴里能吐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和琇希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伯母成全,不要阻止我们。”
“真心相爱?!一斤值多少钱啊?”李香吟嗤之以鼻。
“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它是无价的。”田元丰态度坚定,无论如何都要为他们的未来奋战。
“呸!你才读多少书?不过是个小小的乡下机车店老板,你知不知道养大一个女儿要多少钱?随便呼哢个两句就想捡现成的?!等我进棺材后再说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伯母知道我真的很在乎琇希。”
“在乎?!有我这个做妈的在乎吗?从出生到现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才一点一滴的把她拉拔到这么大,你随随便便左一句无价、右一句在乎就想吃免钱的啊?这世界上要是真有这么便宜的事也绝对轮不到你。”她真的把他瞧得扁扁扁耶!
听到她对琇希物质化的形容,田元丰虽然气到肠子都快扯断了,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对长辈的谦卑。“我想琇希已经是成年人,可以分辨是非,伯母不应该把她形容成商品。”
这边在大战三百回合,琇希在房间内也不好过,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不需要贴著门板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她不在乎母亲把她商品化,只担心田元丰反被母亲攻击得伤痕累累。
客厅这一头,李香吟再度扬高音调。“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当然什么都得听我的,就算她已经四十岁,只要我还活著,她就要听我的!和你在一起,你只会教坏她,她以前多听话啊,都是因为你她现在才敢跟我顶嘴,我倒希望她真的是个商品,至少可以任由我摆布。”
李香吟愈说愈过分,月兑口而出的话让人听不出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
“伯母,如果你要继续这样用言语伤害自己的女儿的话,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伯母反对就放弃和琇希在一起。”田元丰态度更加坚定。
“话别说得这么满,我就不信琇希敢忤逆我!再说,我已经请阿好婶帮忙找合适的人家,只要对方条件符合我的要求,我就把她嫁了,你想等的话,就慢慢等好了,反正你爸也不在了,就算你要绝子绝孙他也看不见,随便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她就是瞧不起他是做黑手的啦!
“伯母!请不要拿我爸出来开玩笑。”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啊!大家都知道,常常有一些像混混的人在你的店门前聚集,也不知你们都在搞什么鬼,搞不好学古惑仔到处去逞凶斗狠喔!你不知道你是我们这一邻的老鼠屎吗?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小孩和老鼠屎在一起。”
“我们不是什么古惑仔,只是爱好重型机车与大自然的同好而已,因为帮他们修车而认识。也许以前读书时代我给大家的印象确实不好,但是在我回来开这间摩托车店后,相信大家对我已经改观,这点从这地区所有的摩托车都会到店里来做保养维修可以看出。”他不是想要自夸,只是想解释清楚罢了。
李香吟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你要和阿猫或阿狗在一起都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只要你别来招惹我们家琇希就好。我再说最后一次,好不容易把琇希养到这么大,就像播下的种子终於要收割了,容不得你来搅局,而且你也没那资格。”说得好像买来的小猪终於养肥了,可以宰来吃一样。
“伯母口口声声说要帮琇希找个好人家,所谓好人家的条件是什么?”
“你想干么?还不死心啊!”
田元丰自信满满。“我不认为我的条件会比别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