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些主管就该检讨了,连这么点危机处理都无法胜任,下面的人看上面的人没半点担当,当然会尽量混水模鱼。”
慕教授摆着岳父的身分来找他谈,可沙勍顤却是摆出这种冷淡的反应。
慕教授不免有些动气,“你这样做会遭到其他人抵制,不得已可能会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来讨论这件事的处理。”
“他们爱玩这些把戏就去吧!可别忘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权仍在我的手上。”沙勍顤依旧“老神在在”,跷起二郎腿浅啜。
“何必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呢?就算给爸爸一个面子可以吗?”慕教授忍住怒气,拉下脸商量,心想沙皇至少要顾虑到姻亲的关系。
“抱歉,这有关我个人的原则问题。”
没料及沙勍顤会完全不留颜面的加以拒绝,平素享有高学术地位的慕教授何曾碰到有人如此的不看佛面,这简直是难堪的奇耻大辱。“难道说,我这个做岳丈的没资格要求自己的女婿退一步,让事情圆融解决,不至于大家恶脸相向?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在商场上留点余地,以后见面不是更好?”
沙勍顤觉得有些好笑,“那就谢谢好意了,不过不劳你为我费心,你不是还有课要赶着上吗?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你、你真是太不会做人了。”慕教授当然受不了被人家下逐客令,怒气腾腾的转身离去。
樊媞媜坐在门边的地板听完,沙勍顤推门进来,还一脸色迷迷的伸出魔掌,完全不受刚才争执的影响。
“如果查出MAX确实有内情,你不怕自己受到牵连吗?”
他反问:“妳认为我和事情没有关联吗?”
“我不晓得,可我却知道慕教授是你的岳父,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说过,不用浪费精神介意她。”沙勍顤收起调笑。
他不懂所以不在意,因此被他伤了的心也只能自己暗吞。
以前她被求婚时感到惶恐不安定,在意他有众多的红粉;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观一样横隔着无法沟通的鸿沟。
“算了,我不想谈。”
他却像螃蟹般的横行霸道,四肢全箝制住她全身上下,“我们今天一次谈清楚,我不要妳心里有疙瘩。”
“你已婚,这就已经是疙瘩了。”
他怒质,“我向妳求过婚,两次,记得吗?”可她都拒绝了,所以她怎么可以怪他接受别的女人的慰藉?
事隔多年,樊媞媜终于有机会将自己未曾说出口的担忧讲出来。“当时我年轻,对未来没有安全感,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有成为已婚男人的准备。”
“什么已婚男人的准备?!”
他要求服从的霸性更形突显,“我受妳吸引,从来没有女人像妳那样让我有想结婚的念头,我们在一起一直非常快乐,可是当我求婚时,妳却马上拒绝,难道妳以为我不会生气吗?”
“如果你真的在意,为什么当我想找你好好谈时,你却可以冷酷抱着别的女人进屋去?”
那一幕至今仍撕痛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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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寒流过境,细雨纷飞,增添了许多愁绪。
樊媞媜忍着寒冻,在试过好几次到他办公室被人挡于大楼外,她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试这最后一次。
可当沙勍顤带着俞娟回家时,她的心就碎了。
而他头也不回和女人温存缱绻时,她还不死心的认为他不会这么狠,毫不顾虑她一人在寒夜里受冻。
直到意识模糊……
她痛哭得蜷缩着倒地不起!
夜巡的警车经过,紧急送她到医院,她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才醒转,形单影孤的没人照顾,满室苍白的病房让她彻底对他断了念。
她还年轻,应该追求更美好的人生,不该在这充满药水味的地方,凄惨、悲凉、孤独的饮泣。
直到那时、那刻,她痛了的心才开始有了感觉,是麻木让她顿悟,决心要活出亮丽的自我。
沙勍顤不忍她脸上因回忆而纠结的悲意。“妳拒绝我,我伤了妳,所以我们将这些往事一笔勾消。”
他有愧地强词夺理,断不可能为此让她有了借口离去。
“消不了……”他竟敢大言不惭,好像只要用橡皮擦一抹,就能让伤心化为灰屑随风飘逝。
沙勍顤坚持道:“我会让妳忘记。”
樊媞媜似乎神游远方……
“蒂芬妮!妳听到我说的没有?”只有在他气她的时候,他才会叫她英文名字。“走吧!不上班了。”他烦躁的一把粗鲁拉起她。
“去哪里?”
“吃饭、赏夜景!我刚说的妳又忘了?妳看妳,妳从没有认真听过我说一句话。”
他这么生气干嘛?
车途中,她望向窗外,他突然生气发疯似的猛力拍打方向盘,然后急踩煞车停在路边。
“如果妳七年前在国外曾想过跟我联络一次,一次就好,让我知道妳还活着,妳现在在乎的这些阻碍就都不会存在!即使我想,我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或是把事实变不见。”而他所做的这些“出轨”行为也都不会发生。
“那时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你的行为、态度,都让我以为你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当然不会一相情愿的还枉作白日梦。”
“总之,最慢三个月,妳起码欠我这个,妳再等我三个月。”她既然在乎,那么他会把所有阻碍与困扰都扫干净,不让她再有任何借口推开他。
“然后呢?我不相信三个月能改变什么。”她是不在乎要等他多久,问题是,他对女人的寡情令人不敢多有期望。“再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不是要去吃饭?”
她倒是对他的笃定感到十分怀疑,即使他向慕小姐提出离婚要求,对方也不见得愿意啊?
她别想云淡风轻的将他撇得一乾二净?“我会让妳知道有没有意义!”哼!他发动车子,再一次往餐厅的方向行进,没再多吭一声,周遭附近好像都埋了地雷。
他是在气什么啊?娶了三个老婆的人是他耶!她才该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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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在义大利熬过无数寂寞的日子,慕衿芩再也忍受不住思念他的煎熬,父亲的一通电话打来,她立刻搭机回来。
“沙先生?沙夫人……”法兰克谄媚的声音又来试探,一心想月兑离苦海,那合并企画的案子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糟糕。
“沙夫人是我妈,她人现在沙氏别庄安度晚年。”
时机好像不好,因为沙勍顤的口气很凶狠。
“抱歉,是慕小姐。”
“她又打来了?她要什么你去处理。”
法兰克怕慕衿芩不自在,掩住话筒小声说道:“不是,她现在就站在我办公桌前面。”
“她回来了?总算;让她进来,顺便找到杰克,要他马上过来。”想了想,又快速交代,“如果樊媞媜来了,留她在你那里聊天。”
说到这个,法兰克就不禁怨叹,能聊什么?什么是可以聊,而不会遭到老板的怒气的?
上次就是因为不够警觉,和樊小姐多说了几句话,不过就是许久不见,想亲切点欢迎蒂芬妮嘛!坏心眼的老板明知他生平无大志,结果惨遭他强迫“升职”,操得有够厉害,半夜都会吓醒。
“沙先生正在等妳,已经知会过秘书了。”
咦?老板同时约找杰克?那不就代表现任的沙太太即将走入历史了?
有史以来最短的一任,法兰克的心里直打鼓,不禁同情地起身送她走进直达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