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妳都已经这么大方地直接邀我回家了,我怎么可以辜负妳的一片好意呢!”他原想先知道她住哪里也是不错的主意,虽然他只要翻翻她的履历资料就可以知道,不过他觉得那样做太低级了,宁愿由她亲口告诉他,这样会比较有乐趣。
“啊~~真要被你气死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别气、别气,我想晚上一起回家的话,气氛会比较好,不如我们现在先去吃中饭,然后再看妳想到哪里,等晚上再『一起』回家,妳觉得如何?”语气可是暧昧得不能再暧昧,尤其是提到一起回家的时候。
“哼!”她不想再做任何响应了,那只会让自己被活活气死而已。
哲嘉挂上得意的笑容,往早已先预定好的餐厅驶去。截至目前为止,包括幸欢的反应在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哲嘉除了带她去吃饭外,还应她的要求去了某主题游乐园,虽然他知道她是故意想要整他的,不过,她似乎估算错误,因为他在国外早已玩遍比台湾更大、更剌激的游乐园,所以最后反倒是她吐得七荤八素,由他一路照顾。
本想要她晚上干脆也不要去上课了,却刚好遇上她今天要英文小考,不能缺席,所以他只好让脸色惨白的她去应试,只是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今晚她应该只有签名的分,想拿高分是不可能了。
坐在车内将音响扭开,对于自己这样傻气的举动,他感到有些好笑。
他竟然在送她进校门后,就回到车上等她下课,眼光甚至不愿离开校门口一会儿,只为了要让她在下课后第一眼就能见到他。
好不容易最后一节下课钟响,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校门,他努力地搜寻,看看她是否也在人群中。
他还没看到幸欢,她就已经先看到他从送她进校门后就没移动过的车,这次她毫不考虑地直接往他的车走去,很快的,哲嘉也看到她,并下车迎接她。
“还好吧?”他问的是她的身体,不是小考的结果。
幸欢垮下双肩。“不好,头脑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这次小考一定完蛋了!”她真是不该逞强去玩大怒神及海盗船的。
“没关系,下次再补回来就好了。”他从不认为成绩能证明什么。
“也只能这样喽!”只是这样有点对不起认真教她的黄常瑜而已。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这应该是第一次他们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也许是一天下来她也累了吧?
“不了,待会儿在路上找家面包店停下来,我买几个面包回去就行了,等一下我还要上英文课。”今晚可是黄常瑜要来上课的日子,她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今晚的小考她考得有多差后,会不会甩头离去?搞不好还会狠狠地丢下“朽木下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等经典名句。
“这么晚了还要上课?!”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这么认真的学生。
“嗯,好朋友义务帮忙的。”黄常瑜真的是一毛下收,完全义务性地替她补习。
“什么样的朋友这么好?”最好不是男的,否则……他又有工作要做了。
一天的相处下来,幸欢对他渐渐失去了防备,所以月兑口而出。“你应该也知道他的。”
“我应该知道?!”他不认为他们应该会有共同的朋友。
“就是上次他来买项链时,刚好被你遇到的那一个啊!”她真的是完全失去了戒心,才会这样直接月兑口而出。
哲嘉扬高眉头。“上次送妳一篮花的那个?”而且还得到她亲吻的那个男人?
“对对对,就是他!你记性真好。”幸欢因为他记性好而鼓起掌来。
他真不知该为幸欢对他已经毫无防备而感到高兴,还是因为嫉妒那个男人而生气。
“为什么他要义务教妳英文?”他才不相信那个男人对她没有任何的企图。
“还不是上次我和他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刚好提到我的英文程度很差,怕被当,然后他就说他可以义务教我,刚开始我也不太相信他,不过他真的很不赖耶,给他教之后,我的英文进步了不少呢!”该赞美人家时就要赞美,这是一种美德。
“是吗?要是我来教的话,妳的成绩肯定能够三级跳!”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证美另一个男人,尤其这女人还是他有意要揽为“自己的女人”的那一个!
“不用啦!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喽!虽然今天有点凸槌,不过我真的进步不少了。何况,我也请不起你这么贵的家教。”他可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她哪有办法请得动他啊!
他不语,因为他很生气,生气她刻意拉开他们两个的距离,生气她厚此薄彼,可以大方地接受那个男人,却一再把他推开。
“可不可以在前面停一下?我下去买个面包就来。”幸欢还不知道他在生气。
哲嘉臭着一张脸,将车切到路旁,打上双黄灯。
幸欢不敢耽误太久,随便抓了几种面包,结完帐后就赶紧冲回车上。
“好了。”幸欢轻轻关上车门,还微微喘着气。
“妳和他约在哪里?”总要知道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吧?
他让车子缓缓滑入车道。
“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不是要上课?你们约在哪儿上课?”要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他还真是非常的不情愿。
“喔,我家啊!”
哲嘉紧急踩下煞车,生气地瞪着她。“妳家?!”好啊,对方都已经登堂入室了!
“是啊,这样比较方便。”还可以省下饮料钱。
“方便?!”是方便那个男人下手吧?“妳家还有谁?”
“我爸啊!”
“喔,那就好。”有伯父在的话,谅那男人也不敢怎样。
“不过,我爸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常常不在家。”她实话实说。
“啊?”他原本已经松开的眉头,又紧紧地拢靠在一起。
幸欢完全没注意到他犹如洗三温暖般的多变表情,还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免得他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我爸在铁路局上班,开火车的,没办法正常上下班,有时凌晨就要出门,有时深夜才出门,有时还得在其它地方的宿舍过夜,所以我们碰到面的时间其实不多。”从小她就常常被寄放在隔壁的王太太那边,反正王先生也是开火车的,大家都住在铁路局提供的宿舍里,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那妳妈呢?”爸爸不在,妈妈总会在家吧?
“早就跟我爸离婚了,已经嫁给别人,她不希望我们去破坏她的新家庭,所以我们也没有再和她来往。”她可以理解母亲这样做的想法,所以从没怨怪过她。
“那今天呢?妳爸在不在?”现在的社会,离婚率高是很平常的现象,所以他并下特别在意她父母离婚的事,他比较在意的是--今晚她爸爸会不会在家?
“不在,他今天在高雄过夜。”每个月老爸都会把他的班表贴在墙上,早上出门前她才确认过他今天的班次。
“也就是说,今晚家里只剩妳一个人喽?”语气杀气腾腾的。
“可以这么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她和老爸从小就聚少离多,何况老爸是个男人,根本不懂、也不会和女儿建立什么良好的亲子互动,所以,她常把自己当成孤儿看,这样比较不会心理不平衡。
她习惯他可不习惯!他怎么可能容许她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他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