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韵低叹一声。“别说了,还不是拜我老妈所赐,现在我每个礼拜要上医院两次,痛死我了。”
“医院?!两次?!痛?!”夏小馨一连三惊,她实在看不出来桑希韵有哪里需要上医院“修补”的,而且还让她痛死了。
“嗯,不是普通的医院,是针灸。”
“针灸?!拿针刺进肉里面吗?嗯~~”夏小馨打了个冷颤。
“没错,而且每天还要喝乌漆抹黑的药。每次早上空月复喝完后,我都恶心得想吐!”桑希韵光用想的就觉得想吐,更别提早晚要各喝下一碗,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那妳到底生什么病啊,干么要跑医院跑得这么勤?”夏小馨很好奇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啊就--”桑希韵及时住嘴。
她怎么能让夏小馨知道自己的“病情”?给她知道了,不等于其它人都知道了吗?若是其它的业助小姐还好,要是让男同事知道她经期不顺,岂不丢脸?!
“就什么?”夏小馨满脸问号。
桑希韵眼珠子一转,月兑口道:“就是脊椎侧弯啊!”
“可是那不是妳的老毛病了吗?而且妳应该要去国术馆给『拳头师乔一乔』,而不是针灸吧?”桑希韵脊椎侧弯的毛病是众姊妹都知道的事,所以每次出去,她总是比别人多用好几个靠垫。
“就是医不好才要换医师看看啊!妳中午不用吃饭吗?”桑希韵懒得再解释。
“要啊,我就是来找妳一起去吃饭的。”
“我不行,我的报表还没做完,等一下经理就要,妳无去吃吧!”她担心夏小馨会继续追问她的“病情”,所以找个理由搪塞。
夏小馨瞥瞥她桌上凌乱待处理的文件。“喔,那要不要我帮妳带一份午餐回来?”
“好啊,可不可以帮我带份楼下的熏鸡肉潜艇堡?”
“好,待会儿帮妳带上来。”夏小馨往公司门口走去。
送走夏小馨后,桑希韵也无法继续手边的工作,轻咬着笔端发起呆来。
算算去针灸也好一阵子了,虽然和梁一彦还不是挺熟的,不过她却“亏”他“亏”上了瘾,每每见到他因为羞窘而面红耳赤的样子,她总有说不出的快活,酸痛麻的感觉都忘了,就连其它的病患都跟着笑得很开心。
仔细想来也真奇怪,他明明就长得一副很不讨喜、既俗且呆的模样,要是走在路上见到,她恐怕连瞧都不想瞧上一眼,更遑论会开口和他说话了。
她把这个异常的现象,归咎于是因为要报一针之仇,谁教他每个礼拜都要固定扎她两次针,把她扎得哇哇叫的。
直到夏小馨将午餐买回来,放在她桌上,她才收回思绪,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点头答应夏小馨,晚上又要去唱歌狂欢的事。
因为昨晚和夏小馨及几位业助唱歌唱到深夜,再加上寒流来袭,让桑希韵早上根本爬不起来,起床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所以干脆打电话到公司向经理请假,免得又被经理念一天。
稍作梳洗后,她悄悄地下楼,拿了车钥匙就出门,让老妈来不及追问。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要到哪里去,车子骑着骑着,竟然骑到梁一彦的诊所前,心念一转,干脆就把车子停在诊所门口。
虽然明天才是看诊的时间,不过,既然都骑到这儿了,又刚好请假没去上班,就进去瞧瞧吧!
推开诊所的门,里头简直只能用混乱来形容。没见到柜台的欧巴桑,也没见到梁一彦,柜台前却挤满了一堆等着拿号码牌的病人。
桑希韵穿过人群,绕过柜台,将头探入诊疗室内,就见梁一彦正忙着为病患扎针,根本无法再分身到柜台应付正在等着领牌子的病患们。
“哈啰!余妈妈呢?”桑希韵对着梁一彦的背影问。她从没看到柜台空无一人过,通常余妈妈都会坐在柜台发牌、收钱的。
听到她的声音,梁一彦猛然回头,见到她,眸中有一抹惊喜,他没想过会在这个时间看到她。“她今天家里有事,临时休假。”再转回来,手上扎针的动作也没停。
“喔,那……外面怎么办?很多人在等耶!”桑希韵指向柜台方向。
“只好请他们等一下了。”
“嗯……我想你根本也走不开吧?”平常有他和余妈妈两个人时,都快忙不过来了,更何况现在只剩他一个人,根本就完全乱成一团了。
“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忙不过来。
“我帮你吧!”她月兑口而出,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干脆就留下来帮他好了。
梁一彦猛然回头。“妳?!”
“对啊,反正我今天跟公司请假,整天都可以留在这里。”
梁一彦犹疑了一会儿。
看出他的犹疑,她主动再开口。“你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而我常常看余妈妈处理,你只要大概告诉我病历要怎么找,叫号机要怎么使用,及收款方面的琐碎事情就行了。还是……你不相信我,不便让我收钱?”
“不,不是!只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好意思。”她原本只是来看病的,却变成要在这里待上一天,他当然觉得对她不太好意思。
“才不会,记得请我吃顿饭报答我就行了。”桑希韵朝他皱皱鼻子,笑得可甜美了。
见她这副甜美的模样,梁一彦沉寂孤独已久的心,强力地撼动着,人也陷入呆愣的状态。
“嘿,你不用现在就急着想该请我去哪里吃饭,我不会让你失血过多的,先把外面混乱的状况解决再说吧!”桑希韵提醒他。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梁一彦从傻愣中回神。“喔,妳先到柜台等我,扎完他后我就出去。”比比躺在诊疗床上的病患。
“嗯。”
桑希韵先到柜台安抚已经等了很久的病患,直到梁一彦出来教她先把号码牌发给等候的病患,然后才简略地说明病历及收费等一些处理流程。很快地,原本挤在柜台前等待取牌的病患,就消耗掉一大半了。
“我的妈呀!竟然十二点了。”送走最后一个病患后,桑希韵下意识地瞥瞥墙上的钟,才发现早已过了十一点的休诊时间,该吃饭喽!
梁一彦从诊疗室走出来,月兑上的白袍,对她开口。“一起去吃中饭好吗?”
“当然好,好饿喔!”桑希韵夸张地伸个懒腰后,率先起身往门口走去。
“那……妳想吃什么?”中午他通常都是回家煮个面吃的,现在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去哪里吃饭,何况午诊一点就要开始了,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桑希韵回头睨向他。“大夫,马上就要午诊了,你想去哪里吃?能去哪里吃?”她一点儿都不想把时间花在车程上。
“呃……”他扒扒头发,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到隔壁随便吃吃吧!想好好请我吃一顿饭的话,等晚诊结束后再说吧!”桑希韵拉开诊所大门,径自往隔壁的大卖场走去。
“真没想到不过是吃个面而已,也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桑希韵一边快步走,一边摇头。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的面送上来,晞哩呼噜地吞完后,就匆忙地赶回诊所了。
“真是佩服你耶!每天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吃饭时间,不会消化不良吗?”她搞不懂为什么非得要急着在一点的时候开始午诊,大部分的诊所不是都是在下午三点以后才开始看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