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出总经理的架势,严肃地说:“既然你都提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你骑摩托车上班的事。我不希望公司的员工发生任何的意外,像早上那种超车行为就非常非常的危险,基于安全考量,恐怕你得要更换你上班的交通工具。”这关系到她的安全,他当然要干涉。
何文严眼睛溜了圈,随即摆出自认无害又纯洁的笑容说道:“嘿嘿嘿,我不知道是你们的车嘛!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白目到超你们的车嘛!你说对不对?”她可是“赖皮教”最忠诚的信徒!
说完还不忘豪气地拍拍齐杰的肩头。
看到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另外两个男人同时倒抽一口气,开始替她担心起来。再怎么说,齐杰也是宇讯的龙头,纵使她是公司倚重的优秀人才,这样没大没小的动作实在是不太适宜。
两人屏息地看着齐杰,因为以往只要有女人想藉机对他“毛手毛脚”的话,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拉开距离;第一次有女人用这种兄弟式的态度对他,让他们非常好奇齐杰究竟会如何处理。
笔意忽略刚刚因为她拍他肩头所引起的悸动感,即便自己喜欢她毫不做作的态度,但脸色却显得更加难看。“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常那样超别人的车?”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怒气。
“哪有?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超车耶,好啦好啦!我下次不敢了,这样总行了吧?!”何文严将背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叠在一起,打了个叉。
齐杰没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但徐振翔他们却看到了,两人同时摇头,并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为了避免总经理大人再继续碎碎念,她赶紧接着开口。“唉呀,我该进去了,你们也要赶快离开,否则再慢个十分钟,等下班时间一到,你们大概要多花一个小时才能回到台北,路上是真的会塞到翻过去呢!”她看看手表,想赶快离开,免得总经理大人又突然发神经的继续念下去。
“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齐杰不假思索地提出建议,立刻惹来另外两个男人的再次抽气。
齐杰也对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要求感到讶异,而一旁的徐振翔和骆嘉祺更是用“看到鬼”的眼神看着他,毕竟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齐杰向来是从不主动邀请女人吃饭的。
“吃饭?!和你们……不用了,我一点都不想测试自己的胃到底有多强,一个大头就够多了,何况还是三个大头?!谢啦!”何文严毫不考虑地一口回绝。
徐振翔看看其他两个人,开玩笑地说:“我们的头很大吗?”
“不是啦!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饭局而已。真的很抱歉!况且我今天还得要加班,所以真的不太方便。我要回现场了,那就不送喽!拜拜。”向大家摇摇手,何文严就匆忙往厂区走去。
“唉,没想到新竹这边还有这样一个宝贝蛋,难怪大家对她只褒不贬,她真是直率可爱到了极点。”徐振翔有感而发地说。
“走吧!否则待会儿真的要塞车了!”齐杰面无表情地上车,心中下定决心要好好釐清自己今天过度关心一个员工的失常表现。
自从曲泳游被总公司以图利厂商之名开除后,T厂就暂时由骆嘉祺兼任专案经理。虽然他不常下来新竹,但是却对工程的状况掌握得非常清楚,如果遇到需要和业主高层协调时,也会马上出面帮他们处理,使得工程进行得更为流畅顺利。
眼看主系统就快要完工,可以验收了,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
骆嘉祺今天专程到工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除了感谢大家这阵子的辛劳外,也顺便规划了下一个工作进度,并且还在晚上安排了一场靶谢宴,除了宇讯的员工外,参与这次建厂的下包商也全部邀请。
这次他们把新竹南寮最大的海鲜楼给包下来,席开将近三十桌,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选择离主桌远一点的位子,阿楠和阿杰更是一到现场就先占好桌位。
“大姊头,这里啦!”看到何文严,阿楠举起双手用力摇晃。
何文严左右看了一下。“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喔!其他人呢?”
“他们待会儿就来了,我们两个是先来占位子的啦!”阿杰一边倒果汁给她,一边说。
丙然,不一会儿,阿发他们就全都到了。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聚餐,宇讯总公司的三大巨头居然都到齐了,顿时都觉得绑手绑脚,不太放得开,大家都担心万一不小心破坏了自己公司形象,会拿不到宇讯其他的案子。
“大家好,感谢各位这么赏光,今晚主要是为了谢谢所有协力厂商的全力配合,使得T厂的系统工程能够如期完成,现在请总经理为大家说几句话。”骆嘉祺将麦克风交给齐杰。
“谢谢,今晚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请大家尽情的吃、尽情的喝、尽情的玩,谢谢大家。”齐杰简短的致词获得满堂彩。当然啦!谁都不希望吃个饭还得听“落落长”的演讲吧!
随着一阵掌声、欢呼声的响起,第一道冷盘开始上菜,展开今晚的序幕。
齐杰无法不去注意何文严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和阿楠他们笑笑闹闹,脸上不自觉地挂着宠溺的笑容。
自从上次来新竹之后,就很少再和她接触,即使偶尔来新竹视察,也是寒暄个两句就各自去忙了;但他就是自然的在心中腾出一个位置给她,把每一次短暂美好的碰面回忆放在属于她的位置上,连他都对自己像个青涩少年的傻气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杰,你整晚都盯着她看喔!”徐振翔借酒胆地说,而且还表情暧昧地看着
“是吗?这么明显?”齐杰并不想对好友掩饰。
“像她这么特别的女孩大家都爱,如果真的喜欢她,就放手行动,否则后面可是一堆开卡车的、开堆高机的排队在等呢!”徐振翔提醒他。
“别替我烦恼了,我自有主张。”
“随便你。”说完,徐振翔转身就和隔壁桌的下包商喝起来。
“大姊头,待会儿一起去唱歌好不好?好久没听你唱歌了,很想念溜。”阿楠情绪很高昂地说。
“对啊对啊,大姊头唱歌真是他妈的好听。”阿发粗鲁的附和道。
“好啊!如果我没被你们灌醉的话就去。”她已经打破自己以往只喝三杯的规定,不记得自己已经喝了多少,只知道开始有点晕眩了。“而且我今晚也还没敬我伟大的衣食父母呢!”她很知道自己的底线,所以也打算该停了。
“什么衣食父母?”阿楠一头雾水。
她指指前面主桌。“铛铛铛铛,当然是帅哥三人组喽!”
“对喔,吃饭到现在你都还没去敬他们,是应该去敬敬他们才对。”阿发附议地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说完,何文严拿起自己的杯子往主桌走去。
其实她也很想早点到主桌去,但是那桌有她刻意不想想起的人,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想起他因生气而变得严肃的脸,想起他那天早上教训她的样子。
事后回想她才发现,原来有人真的可以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好看,当然,她更常想起的是他那过于迷人的挑眉神态。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最宝贵的六年青春岁月,全都给了初恋,并全心全力地经营那段感情,换来的却是恋人为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而抛弃她,卯足全力去追他公司董事长的女儿。这段伤痛虽已渐渐平复,但她却因此无法再敞开心胸去接受新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