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失望加上身体不适,凌苑苑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别说认真了,她连想集中注意力都有困难。她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咎由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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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有好几次,霍子擎的视线匆匆瞄向凌苑苑,只不过凌苑苑没发现罢了。
她两眼无神,人虽坐在会议室,心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霍子擎看得出她不太对劲。
然而,他那颗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心,又何尝不动荡呢?
当这张细致美丽的脸孔不再只是记忆,而是真实的形体——
教他如何不渴望?又如何能不心动?
霍子擎清楚知道这一切并不理智。
上次,他忍住了。这次呢?
是该顺从渴望、任由满溢的相思无度泛滥,还是一本初衷、不为所动?
坦白说,他很迷惘。
打开利东职员的出席名单,就算先将男性摒除在外,女性也有十来个之多,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无法从中得知。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年龄、她的个性、甚至于她目前的感情状况
凡是关于她的事他都想知道。希望更进一步认识她的念头,异常强烈。这一点他很肯定,绝不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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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的人见到了,却不如预先的期望,因而导致病情加重好像有点扯,但仍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呜呜,感冒怎会这么难受呀!凌苑苑真想哭。
二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一连得了二小时鼻涕的鼻尖,早已红咚咚了。
散会后的凌苑苑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决定一回公司立刻请病假。
她迅速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站起,和同事们依序步出会议室。
抱病前来开会的白h己,就像闹了笑话的大傻瓜。
他不记得我了,他对我根本毫无印象……一想到这里,凌苑苑更是迫不及待想离开这讨厌的地方,不料却一头撞上了人。
“你——”
凌苑苑旋即抬头,看见的竟是霍子擎。
他偏着头、凝视她,一双黝黑的眸子仿佛正释放出层层光晕。
凌苑苑在他的目光中不得动弹,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她眼睛大睁、双唇微张,呆若木鸡的模样有如眼前人是怪物。
好夸张的表情——霍子擎有些忍俊不住了。
“我又像上回一样吓着你了?”他轻笑。
霍子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得四周的同事纷纷留步。
一张张困惑的脸都像在问:霍少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早已认识凌苑苑?
偏偏只有凌苑苑这当事人还在发呆。
望着霍子擎阳光般的微笑,凌苑苑陶醉的连今夕是何夕都搞不清了。
这男人真是的,笑就笑,犯不着笑的这么迷人嘛……
脑海忽然灵光一闪——
呃?他记得?!他没忘,他真的记得她耶!
凌苑苑乐坏了,头也更晕了。
她到底是被快乐冲昏头,还是病情急遽“恶化”?天晓得。
她只知道自己两条腿已经从颤抖变成发软,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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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高兴过度而昏倒,很丢脸,在俊男面前流鼻涕,更丢脸。
“呜呜呜……”凌苑苑哭的淅沥哗啦,猛抽面纸擦着像是永远都擦不干的泪水。
“别哭了。”霍子擎一再安慰。“你已经哭十分钟了。”
她还是哭,他的安慰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这可麻烦了,她的泪水再不干,只怕霍子擎的口水要先干了。
不是凌苑苑爱哭,而是她糗到不哭不行啦!
话说十分钟之前——
双腿颤抖发软充其量是心理作用,只不过抖归抖、软归软,倒不至于会像演电视剧似的晕厥过去,顺便再很凑巧的以美美的姿势栽进男主角怀中。
现实世界多半是“丑陋”的。
正当凌苑苑仍为霍子擎记得她而狂喜不已时,某种湿湿黏黏的分泌物就这么由鼻孔“滑”了下来,完全不受控制的……
霍子擎见状也是一愣。
望着他愕然的脸孔,凌苑苑只有一个念头——看是暴毙还是休克都好,总之要死趁现在……当着俊男的面流鼻涕,这跟被判了死刑有啥不同?
愕然中不忘绅士风度的霍子擎迅速拿出手帕轻轻据上她的鼻。
“你流鼻涕了。”
经由手帕传出的淡淡麝香窜入她鼻息——当然,这其中还和着她的鼻涕。
四周隐约传来憋不住的嗤笑声。
瞬间,所有的尴尬、难堪、狼狈、懊恼一举涌上心头……
凌苑苑哭了。
她不是不知道在众目睽睽下哭泣更难看,只是她已失去了压抑的力量。
几十只眼睛全黏在她身上,同事们的诸笑像传染病似地蔓延开来。
霍子擎忽然有股莫名的罪恶感。如果他不叫住她,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霍子擎朝一旁的总经理使个眼色,反应灵敏的总经理即明白了意思。
“看什么看?还不回去做事!”
总经理扮起黑脸、厉声下今,同事们纷纷走避,没人敢再逗留。
最后步出会议室的总经理体贴的顺道将大门关上。
虽然他也是一肚子的纳闷。一向严肃冷峻的霍少特地留下安慰哭泣的女职员?这事在翼东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新闻。
清场后的会议室只剩啜泣声。厉害的是,她这泪整整流了十分钟。
霍子擎就这么看着她哭,他非但不觉得厌烦,还三番两次的提供安慰。
“其实这没什么,感冒流鼻水很正常的。”
“你……哇,”凌苑苑更是卯起来狂哭。
他是好意没错,但他这种单刀直入的安慰法仍显药力过猛。
“唉,你怎么反倒愈哭愈凶了?”也许是太久不曾“善待”女人,霍子擎有些手足无措了。
“发生这种事谁会不哭呀!”她月兑口就吼。
呃……她吼他?她竟然吼他?!凌苑苑被自己吓的连哭都忘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没礼貌,对不起。”她赶紧端出小职员应有的卑微嘴脸。
“还有,你的手帕都弄脏了——”她手上这条沾满泪水和鼻水的布团,严格说来已经不能叫手帕了。“我会买一条新的还给你。”
瞬间,她从忘形痛哭变成了十足小媳妇——霍子擎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过是一条手帕,没什么,不用还了。”
“这怎么行,啊,对了、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你的西装外套还在洗衣店,我改天送过来给你。”
“谢谢。”他明亮的黑眸闪烁着笑意,看的她都脸红心跳了。
“应该我说谢谢才是。”她轻轻别过头不敢正视他。
“可惜那件外套帮不上忙,你还是感冒了。有没去看医生?”
“还没,我会去的。”
她一面答一面在心里盘算自己干了哪些好事——先是流鼻水后是流泪水,外加很不优雅的乱吼一通……
天啊,她活了二十二年的脸皮只用十分钟就全丢光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
“凌苑苑。”她小小声说。
他两指一弹,与会名册随即摊开,他很快便见着了她的名字。
“你们二组都没人了吗?为什么会派你来?”
凌苑苑心脏一缩。完了,他一定是发现她才进利东三个月!就凭她,哪有资格坐在这里跟人家开会?
其实他的本意是——她已经这么不舒服了,为何她的同事却由她抱病出席也不愿代劳?她当然不知道他纯粹只是为她不平。
“因为其他人没空,所以……”
“还有什么事比回总公司开会重要?”
她总不能说大家都很讨厌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