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么不巧呢?
而原本应该守在这儿等候少爷回来的是秋蓉,而非小草,然而……
“你要帮我等少爷,但这是我的工作,怎好意思麻烦你呢?”频频打瞌睡的秋蓉怪难为情地说。
对于小草的热心,秋蓉当然是很感动。工作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谁会愿意放弃休息时间来帮助别人呢?
但除了热心呢?小草是否也存有一些些私心。好几天见不着少爷了,小草一直耿耿于怀。
少爷帮她葬了婆婆,这份大恩大德绝不是说声谢就可以算了的,渺小如她,也只能尽心尽力伺候少爷——她忽然睑红了。
停电那晚,少爷拥着她——
她轻抚着自己双臂,至今隐约还能感觉到少爷手掌的温度。
少爷可是吻了她?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额头,这算是吻吗?
说真的,她不知道。
小草好想见少爷一面,好想好想啊……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小草只知自己那颗见不着少爷的心就像硬让人给挖了个洞,那地方,是空的,空的教人好生心慌——
楼梯口突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定是少爷!小草旋即站起身,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有抹掩不住的兴奋。“少爷你回来了。”
必轼风看见小草有些意外。“是你。”他步伐是蹒跚的,浓浓酒气扑鼻而来。
少爷喝了酒?小草怔怔地望着已经仁立在她面前的关轼风,原先黑亮的眸子多了涣散,就连原本俊朗的脸孔都泛着红光。
“为什么是你?”他一手支着墙,拉下慵懒的视线看着矮她一大截的小草。慵懒的眼微微眯着,冷冷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神情很怪,和平日小草所熟悉的少爷不太一样。
“因为……因为秋蓉累了,我还不累,所以……所以我帮秋蓉等少爷回来。”她背贴着墙,被锁在关轼风高大的身影下,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别人会累你不累?你身体是铁打的?”他挑高眉。
“不,不是的,我……”这叫小草怎么答呢?
他将支着墙的手收回,踩着懒洋洋的脚步走进卧室。“你不累,是因为可以见到我?”
小草呆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爷,我这就为你准备洗澡水。”小草仍站在门口,对着倒头栽在大床上的关轼风说道。
“等等,你进来。”
“什么?”小草没听清楚。
“我叫你进来!”他不耐烦的重复。“闷死了,窗户通通给我打开。”
“是,是……”小草赶紧开窗。少爷今晚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沁凉晚风徐徐飘来,为何还是觉得闷?如果闷的是心情,又岂是这风能带得走的?
今夜,是个浮躁不宁、苦闷恼火的夜。
“先替我把鞋和衣服月兑了。”关轼风又命令。
“是,是……”小草一面应声连连、一面蹲下为他月兑鞋。
小草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没用,只想着要服侍少爷,却连做事步骤都忘了先向秋蓉问清楚。
将鞋放好,小草又连忙起身为他月兑衣。此刻呈大字平躺的关轼风正双目闭合,粗浓的睫毛之下是又直又挺的鼻梁……
眼眸往下移至紧抿的薄唇—一小草倏地脸红,慌张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开始动手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
接着第二颗……这双手,是颤抖的,而且愈抖愈厉害——小草试图去忍住,但这手硬是不听主人使唤!
属于男性平坦宽厚的胸膛,就在四颗钮扣的解放下一览无遗。浅褐的肤色、坚实的肌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清楚映入小草眼帘。
她的手颤抖之明显,连关轼风都感觉到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小草一大跳,当场僵住。
遍染红云的双颊,含着羞涩的眼神,小草那张洁净的脸孔写满了少女的腼腆,生女敕中透着一丝娇柔。
一股蠢蠢欲动猛地窜了上来——发烫的身子应是缘自于酒精,但关轼风似乎已经感觉到有种源于酒精之外的热潮正在酝酿,就像上次他拥着她的时候——
“你不是正在替我月兑衣服吗?为什么停手了?”他懒懒的提醒着僵住不动的小草。
“对……对不起……”小草艰难的继续动作。
她竟又自己跑来了!
她看他的眼神实在教他受不了,他这几天有意避开,她却又找机会接近他。
小草啊小草,你可知你的接近会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忐忑的心过度作祟,小草这下更是颤抖的连钮扣都无法顺利解开了。
她急的都快哭了……冷不防一只大手握住她。
“为何抖的这么厉害?”他捉着她手问。
“我……我……”小草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力道之大,她丝毫无法挣月兑。
“你知道吗?秋蓉一向做的很好,她从不像你这样。”
“我知道……我……我不如秋蓉,我……我笨手架脚的,少爷你别生气……”
“不,你不是不如秋蓉,更不是笨手笨脚。”
他那散涣的眼睛有着紊乱、有着放纵,牢牢凝视着小草一字一字道:“因为你对我有着强烈的企图与期待。”
小草本能的猛摇头。什么企图、什么期待,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摇断颈子也没用。”他冷笑。“小草,你喜欢我,对不?”
小草在错愕中整张脸全红透了。“不,不……我……我没……不……”天啊!这该怎么说才好?
她还能为自己怎么辩解?
那种被人当面揭穿隐私的滋味,好狼狈、好难堪、好……好想死。
“你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小草,你太稚女敕了,你把心事全写在脸上,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用什么眼神看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甚至无法解释。“不是的……”
“不是的话你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忽然坐起]捉着她的手劲儿一使,将她整个人更拉近自己。
“我……我……”小草紧张的眼圈都红了,鼻息间全是混合着酒气的男人味,她完全不能思考。
“秋蓉累了,我……我……我帮她……”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小草心中已乱无章法了。
“胡说!”他今晚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存心让她出糗?“你有好几天见不着我,你很难受,而取代秋蓉的工作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不……”小草只能猛摇着自己的小脑袋。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见不着我?”他脸上带着愠色。“因为我故意避开你,我不想见到你!”
他不想见到她?他……他讨厌她?
小草错愕的眼渐渐转成悲伤。
原来少爷讨厌她——小草心揪得发疼、疼得痉挛。
她那微颤的唇瓣、那削瘦的肩膀、那纤柔的身子、那——那似云似雾的眼睛全是蒙蒙清泪……
他受不了这样的她,他受不了!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会教他忍不住想抱她——
她这才要满十七,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她……她……
今晚,是个浮躁不宁的夜;今晚,是个思绪凝滞的夜;今晚——今晚她不该来的。
她不该在他最轻易自我放纵的时刻来!
他手再使劲,她已投入他怀抱。
“避开你,是因为太想要你!”
避开你,是因为太想要你——就在小草仍不解其中真意的时候,滚烫的唇己压上了她。
他的重量使她往后陷入柔软大床中,小草顿时脑中空白一片。
一阵浓烈的酒气直冲她头顶,她整个人都晕了、醉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小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承受,而关轼风显然是豁出去了。
到这般田地,说什么都迟了!在他口中的,是小草的甜美馨香;在他辗转热吻之下的,是小草柔软如蜜的唇瓣,凡是因于她的,他都要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