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把你家搞得這樣亂七八糟欵!”
“不然呢?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抓起來賞個二十個大板,會不會太殘忍了點?“我不知道,反正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只是不明白,這個叫由子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她是誰?竟然長得那麼像方小姐?”
一連串的問號脫口而出后,薏卿趕忙掩住嘴。“沒……沒事,當我沒問好了。”
“由子是我妹妹的屔?㈡ⅰ!彼?鸬弥苯亓水敗Ⅻbr />
薏卿眨眨眼,她愈聽愈迷糊了。
澤優續道:“方馨是方家的養女,她的生父叫岩尾太郎,是日本天幫的首領……”
方氏的確跟黑道淵源深厚,只是內情和外界猜測的有所出人罷了。
因為一場黑幫火拚,一度落拓的岩尾太郎,不得不將身體特別孱弱的小女兒暫寄友人收養,這個友人就是方澤優的父親方銘。
之后,歷經了岩尾入獄、方銘移民他國……等諸多波折,直到岩尾和方銘重逢之時,小馨已經長大成人。
“后來呢?”薏卿聽得入神。“小馨有沒有跟她生父相認?”
澤優搖搖頭,平靜的聲音忽轉沈重。“如果我父母地下有知,他們一定會后悔當初沒有讓小馨跟著岩尾走,那麼也許這—切就會不—樣……”
“命弑緛砭秃茈y說的啊!”薏卿不禁砍歐,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那由子既然是小馨的姊姊,又為什麼要在這裡扮鬼嚇人?”
緬懷往事的心思被喚回,澤優神色一整,淡應:“由子想報復,因為她懷疑妹妹小馨是被方家的人趾Α!包br />
“趾Γ空娴膯幔俊边@豪門深宅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私?別再嚇她了啊!
他望著她,表情十分嚴肅:“不論是不是真的,由子的身分目前還不能曝光,而知道小馨還有個雙胞胎姊姊的,除了我死去的父母親之外,就只有我和程金,現在……又多一個你。”
那是她的不幸!薏卿真希望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他瞥了地懊惱的樣子,緩聲道:“我不想為難你,但是更不希望破壞計畫。”
計畫?嗯嗯,不想死的還是別過問。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嚇得半死,心裡實在不舒服。
“不管是什麼計畫,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子很不應該,尤其你這個主人,不出面制止就算了,還想幫著隱瞞?”慧卿搖搖頭,無法苟同。
“我自有考量,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一個蹙眉,微抿的脣線霎時流露出冷冽,“總之,時候一到,我自然會出手。”
出手?她很自然地望著他的……下肢。
他捕捉住她的目光,並解讀:“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麼事都做不了?”
“不……不是的。”
薏刪泛起一絲罪惡感——她怎麼可以輕視人家?她的愛心、慈悲心、憐憫心都到哪兒去了?
她努力委婉的表達:“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有什麼誤會,大家說清楚就好了嘛!”
“問題是,也許那不完全是誤會。”停住話,迎著她迷惑的臉色,他吁口氣,避重就輕的說:“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安全我自然會負責。”
“我……”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人”了?
“你可以拒絕,不過我必須提醒你,由子絕對不可能放過你。”凝視著她因警戒睜大的眼睛,澤優認真地道:“你撞見她了,不是嗎?依她的個性,你已經是她的敵人了!”
“我……我……”她結巴道:“只要你不說出是我——”
他截斷她的話:“不用我說,自然有人會告訴由子。”
“誰?”
“程金。他是岩尾太郎特別派來的人。”他輕撫著那支特製的腕錶,“他真正的身分,是天幫分堂的堂主。”
薏卿聞言瞪直眼。哇勒!那“巨人”是混黑道的?那她不是死定了?
澤優接著更殘忍地印證她的恐懼——
“雖然現在我是程金的主子,服從是他的本分,但是保護天幫大小姐也一樣是他的職責。所以我不能把握你在離開這裡之后,是不是能夠平安無事。”
看來她已經沒別的選擇了?覷著輪椅上男人坦盏拿嫒荩?睬涞男拈_始動搖。
被這個男人“軟禁”,總此被埋在后山當肥料好吧?
吸口氣,她作了決定:“好,我答應!”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她伸出手:“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明明是她遭挾持……遲疑了片刻,薏卿還是上前兩步,不情願的伸出自己的手。
她白皙柔軟的小手隨即被包裹住,並感覺到某種溫熱開始傳遞。他的手掌好厚實,被緊緊握住的感覺,竟格外叫人安心……
安心?慌張地抽迴手,薏卿無法理解自己的瘋狂念頭。她開始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嚇壞了,所以纔會神志不清!
睨著他燦然的笑顏,薏卿一點也不懷疑他的“愉快”。而自己呢?事已至此,也許她是該想法子讓自己更愉快些。
“你剛剛說我這個看護只是掛名,對吧?”秉著職場守則,她正經八百的詢問相關福利:“那麼是不是說,看護該做的我可以都不用做?”
澤優支著下巴,微愕之后的眸底滲著笑意,他很快的點頭,應道:“當然,你什麼都不用做,唯一要做到的,就是不讓別人看穿你只是掛名。”
“為什麼?”
“避免用『為什麼』這三個字,你住在這兒會更愉快。”
她微愣,然后自討沒趣的抿抿嘴。“那我住的房間——”
“我隔壁。”叫人放心的答案。
“我的薪水——”
“你開口。”
“不。”寬心幾許的薏卿,也展現自己的風度,“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願意解決我家的債務,那我的薪水當然就免了。”
澤優的微笑含著一絲贊賞。
除去她美麗的外表,他再度發現這個女孩討喜的另一面。
薏卿偷偷瞄他一眼。他幹嘛一直笑?難道不知道這等溫柔微笑,會叫人臉紅心跳欽!
如果撇開受制於人的不悅,薏卿不得不承認,每多看他一眼,就多一次賞心悅目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馬上又被他接口的話破壞了——
“等會兒我會讓程金轉告你表哥,叫他不用過來接你了。”
“什麼?”當她是現行犯,就地拘拿嗎?她忍不住揚聲抗議:“有必要這麼急嗎?我總是要回去準備一下啊!”
“日常所需,我自然會幫你準備妥當。”
“可是就這樣留下來,我怎麼跟家裡的人交代?我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來……”說她跟著來抓鬼,結果自己卻被“抓”了?
“也對,是該有個理由,”澤優點點頭,指著桌面道:“把花瓶拿給我。”
薏卿帶著狐疑的表情照做,當她將花瓶交給他的時候,他一個突如其來的鬆手,讓那只花瓶直接墜地。
“啊——”破了!望著地上的花瓶碎片,薏卿傻了眼。
“我已經幫你找到理由了。”他說。
稍晚,現場多了一個對著碎瓶快哭出來的人——那是得知花瓶百萬身價的阿俊。
“卿卿,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下子怎麼辦?怎麼賠得起啊!”
賠不起?所以,留下來工作抵債是可想而知的結果。
“不能過兩天嗎?”阿俊不安的問。
“當然可以,不過她要是沒回來,你就要負責。”澤優冷冷道。
“那……我還是先走好了。”阿俊掉頭對著薏卿,一臉的抱歉說:“卿卿,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也沒法子,我還是先回去等姨丈他們回來,也許大家會研究出什麼辦法……現在你就先忍耐一下待在這裡,自己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