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朝她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那笑容,不再像死神的怜悯,而是天使的温柔,真诚而灿烂,和煦如阳光普照,她的心就那么恍恍惚惚地沉溺其中,再也找不回来。
苞著父亲离开的培培,趁著东方宣等电俤,跑回来,探头一望,刚好将郝欣晴陶醉沉迷的偷笑尽收眼底。
“阿姨,惨了,你爱上我爹地了!”
软软的童音兴高采烈地惊呼,将郝欣晴轻飘飘的心绪扯了回来。
“培培!?你怎么还没走?”她惊骇地捣住脸,藏好刚才的花痴表情。
惨了!不知道那副模样有没被东方宣看到?
从指缝露出的眼睛东张西望,四处乱瞄;生怕会看到东方宣俊朗无匹的脸上,露出轻鄙不层的表情。
“放心啦!爹地在等电梯,没看到你刚才的白痴样子。”培培安慰她说。
郝欣晴放下心来,没空理会培培话里没大没小的字眼。
“阿姨,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坦白地回答我唷!”培培一脸认真。
“你想问什么?”
“培培,走了!”东方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培培先大声应著,然后又低声问郝欣晴:“阿姨,你想不想嫁给我爹地,做我的新妈咪?”
这个问题还真是劲爆到极点!
忽然间,她的心脏备受冲击,只能无助地眨著眼,大口喘息,却答不出任何一个字。
朝她眨了眨眼睛,培培露出个古灵精怪的笑容,“阿姨,我明白了,你的眼光很不错喔!放心啦!我全力支持你勾引我爹地,把他迷得魂不守舍也没关系,我会挺你到底的!”
一口气说完,培培跟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屋内,独留郝欣晴一个人在那儿苦苦寻思。
她,真的爱上东方宣了吗?
那个东方宣又混蛋、又臭脾气,还大男人主义,很难搞耶!她真的要爱他吗?
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无法承受,每一下跃动都呼喊著同一个名字。她还有选择吗?她的心早巳为她作下抉择。
靶觉,像是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道,再也没有后悔的可能!
第七章
“李先生,关於专访的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五星级饭店附设的咖啡店内,郝欣晴再受不了东拉西扯的话题,直截了当地重回正题。
“这个……不急嘛!我们可以慢慢谈。”果然,这位从国外载誉归来的大设计师,又把她的问题挡了回来。
“不是,李先生,我们咖啡喝过,甜点也吃过了,再聊下去,就可以吃晚餐了。你也知道,总监还在等我回去报告耶!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给我气死她了!被吃了豆腐,还要装作没事发生地陪笑脸。
李轵城还想说什么,人口处却传来一阵骚动,一票人正往这头走过来,所有人的目光,全不自觉投向他们。
郝欣晴转眼瞧去,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东方宣。
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各大企业集团的小开、接班人,全是足以令全台湾待嫁少女哈到流口水的优质单身汉,但他冷峻锐利的眼神、狂野诱惑的独特气质,仍能让人第一眼即把他从一群人中区别开来。
不知道他跟那票小开说了什么,一票人全笑得乐不可支。
视线黏在东方宣身上,郝欣晴远远瞧著服务生带著那票人朝这边走近,莫名的,她的脸庞飞快染上两抹红霞:心跳不受控制地鼓动起来。
“宣,你说什么?你去药房买体温计电池而已,那个老板居然拿出一大盒给你?”
一票人七嘴八舌讨论著,一阵哄笑。
“我一进去,还来不及开口,那个老板就先下手为强,啪一下,把好大个时间,我们好安排节目配合。”
“咦?郝小姐,是不是饭店的冷气太强,我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我的体温可以给你温暖,只要靠在我怀里,你马上就会热起来。”
李轵城大设计师嘴里说著话,人已故作关心地挤到她旁边坐下,甚至抬起短胖的手臂,搭上她肩膀。
今天出门时天气极好,所以她选了件细肩带的吊带裙,将她窈窕的曲线尽情展现。可现在,她真后侮没多穿几件厚外套,把自己从头到脚包了个密密实实。
扁溜溜的肩头被他的手指一模,那感觉就像恶心的毛毛虫爬来爬去,而且还是五只,郝欣晴顿时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住了。
想翻脸,又忌惮著这只猪头是各大电台挤破头想争取专访的对象,如果她不想搞砸这个专访,唯有忍下这口气。
技巧地闪开狼爪,栘到另一头坐下,轻笑著说:“李先生,谢谢关心,可我并不觉得冷啊!你顾著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听也对,就问他哪种药适合小孩。他一听,就被吓到了,一副快昏厥的表情,还义正词严地教训我:『未成年?先生,你一定要做好预防措施喔!』
我催他快点把药给我,老板白了我一眼,一边拿药,还一边跟我说:『年轻人,人家年纪还小,你千万要温柔点,小心照顾人家。』我随便点头了事,老板满意地把一盒药递给我,我一看,眼珠差点掉下来。”
到底白目老板拿了什么药给他?郝欣晴好奇地猜测,他的朋友也一个劲地追问。
“原来是一盒避孕药!我怀疑这药是不是有用,老板好像还生气他的专业能力被质疑,瞪著眼跟我说:『当然有用!吃了以后,包你不会搞大人家肚子!』
真要命!讲了半天,我跟他讲的不是同一回事。”
“然后咧?”
“我很大声地说,我不需要避孕药,我要买电池!。老板好像嫌我麻烦,一脸不爽地拿出几颗三号电池给我,我一看,这能用吗?他居然一脸大盒摆在我面前。我跟他说,我要买体温计,话没说完,他又跟我说:『先生,现在才测量基础体温已经来不及了啦!』他的话把我吓一跳,问他为什么,他说:『都已经事到临头了才在量体温,当然来不及!』我就讲:『可是病人现在全身发烫,而且不停出汗。』老板一听,也急了,你们猜,他跟我说什么?”
与朋友一起的东方宣是她不熟悉的,此刻的他温暖和煦,像普照大地的艳阳,再没有半点从骨子里渗出的冷漠孤僻、高高在上,此刻的他,是豪爽热情的。
抬眼瞧著他,与他深邃眼神一对,他的唇边勾起一丝恍如微笑的弧度,她的脸颊霎时直红到了耳根。他的笑意更深了。
一票人坐在与郝欣晴他们隔了一张桌子的位置上,各自点了饮品,继续方才的话题,“快说!那个白目老板跟你说什么?”
“老板说:『都到这种紧要关头了,量体温没用,吃药比较有效。』我便,抓狂地朝我吼:『为什么不能用?不就只有那几种?还是你想玩变态的?人家还未成年耶!你小心吃官司!看你衣冠楚楚的,居然是个变态!』
听了他的话,我的脸都绿了,一拍他柜台,比他还大声地朝他吼:『我儿子发烧,要买电子体温计的电池,很变态吗?』
笑话说完,他所有朋友全嘻嘻哈哈,笑倒一片,郝欣晴也垂著脸,窃窃笑开了嘴。
“宣,一定是你的表情太急切,才会害白目老板误会!”
“告诉我,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一定要讲给其他朋友听,包他们笑破肚子。”
“当然是宣讲著玩的,你有听说他有儿子吗?宣,对不对?”
端起注满白兰地的杯子一饮而尽,他随意地耸耸肩。“听过就算,管他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