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怪你会说这里是你的故乡,我也希望这种地方能是自己的故乡。”
让莫无海抱下骆驼,戎纭绨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这里的美,华丽却不腻人,仿佛永远都看不厌倦。
“你先去见父亲吧!我帮你牵骆驼去休息,等会儿我会叫人帮你把房间整理一下,然后替你们接风洗尘。”奥尔边说边牵过他们的骆驼。
“父亲是不是还在昆多伦可殿……”父亲是他们对于一族之长的尊称。
突然——
“海!”
清亮高昂的娇喊声,打断了莫无海的询问。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一名穿着美丽五彩衣衫的阿拉伯女孩,瞬间跳进了莫无海的怀里,完全无视于睁大眼睛的戎纭绨,以及皱着眉头的奥尔。
“樊丽,你长大了,也变美了!”
莫无海倒不像一旁的两个人这么多心思,他笑笑地将女孩抱离怀抱,放在地上,仔细地端详可爱的她。
“真的吗?”樊丽双眼发亮,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英文,“你回来了,是回来娶我的吗?”
“咳?”
在莫无海跟戎纭绨都还来不及反应时,奥尔倒是先出声了
“樊丽,旁边这位小姐,是海的妻子。”
“啊?是吗?最大的位置有人做了呀!”樊丽睁大漂亮的黑眸,其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被开朗所取代,“没关系!我可以做小的,反正你可以娶四个呢!”
“咳!”
这次轮到戎纭绨咳嗽了,她完全忘了自己并非真的是莫无海的妻子,只是本能的挺身站出来,站在莫无海的身侧,脸上虽然是带着甜美,却不甚自然,看着大概还没有二十岁的漂亮女孩。
“抱歉!海娶我的时候已经说好了,这一生他只娶我一个。”
她笑笑地看着甜美的女孩,脸色逐渐刷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跟言行,就像个妒心深重、想要捍卫老公的母狮子。
莫无海深邃的眼底泛出笑意,“嗯……抱歉,樊丽,你听到她的话了。”
呃?戎纭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却也讶异莫无海竟然会配合她。
“樊丽,别难过,帅的男人还很多呢!下次我把我那个同事介绍给你,记得吗?就是当年来找我的那个中国人。”
“可是……”樊丽一脸的失落,那模样看起来不像失恋,倒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一般。“他都会骂人,好凶喱!我不喜欢!”
美丽女孩扁着小嘴的模样,连戎纭绨看了都心动,忍不住地,她在一旁帮腔,“对你凶是因为在乎你,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的呀!”
“真的吗?”樊丽抬起头,第一次仔细的看着夺走莫无诲的女人,她的大眼睛里闪着真诚的笑意,“你是海的妻子呀!你好漂亮,跟海形容得一模一样耶!”
“嗯?”
戎纭绨不懂。今天该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但为什么似乎每个人都认识她呢?
“无海,为什么……”
她转头,想请莫无海解释疑惑,纤细柔荑却一把被温热的小手握住。
“来!我带你去见父亲,他一定很高兴看到你!”
樊丽高兴的声音,让戎纭绨不得不跟着她走。
回过头,她看见莫无海在月光下对她轻轻点头,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夫妻,而不是绑匪与人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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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那就有问题了!
瞪着眼前的软床,戎纭绨既烦恼又兴奋。
这张床在这儿,那不就表示……今天晚上说什么两人也得同床共枕?
她现在没有了手铐,跟他处在平等的地位,虽然只是一个“夫妻”的小小谎言,她却深刻的感受到这里的人是真的欢迎她,而莫
无悔对她的温柔,也是如此真切令她动容的。
“怎么样?这房间是以前为了海而建的,一直没人用过,很抱歉,没办法帮你们准备个比较好的房间,因为我们这儿不会有外人来。”带着她进房的芬罗拉,用非常生涩的英文略带歉意地道。
“不会?这房间已经很好了。”戎纭绨真诚的向她道谢。
她是说真的,跟之前小游艇、沙漠那些恶劣的环境比起来,这房间已经算是很好了。
简单而温暖的褐色石板墙高耸在周围,一张铺着深蓝色棉质床单的大床放在房间正中央,旁边两三个简单的柜子,也是用同一色的石板所构成。
“是吗?你客气了!”芬罗拉笑道:“你看起来就像个贵妇呢!睡这种房间是委屈你了。”
“哪儿的话。对了,你知道哪里可以淋浴吗?”
“淋浴?”
看到芬罗拉对这句话显露出困惑的样子,戎纭绨连忙更正,“我是说……洗澡,把身体弄干净一点……”
“哦,去泉洗呀!”
“泉?”
“是呀!我们这儿的女人,都是去泉那里洗的,因为那里男人禁止进入,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要去的话,明天我再带你去。”
“好,谢谢你?”
戎纭绨有点失望,在沙漠吹了一天一夜的沙风,她真的很想立刻洗个澡,但这毕竟是沙漠,不可能像在大都市时那么方便的。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你,晚安。”
“对了!”正要关上门的时候,芬罗拉突然说道:“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海终于找到你了呢!”
咦?
看着芬罗拉将门关上,戎纭绨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有多复杂。
今晚她见的人不多,但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她,她一直想问莫无悔原因,可是他一直在逃避,就连现在,也都是要她一个人先进房休息。
莫名地,跟那一晚在阿默坎拉的船上一样,浓重的失落感再次攫住了她。
天啊!有时她实在弄不清楚自己对莫无悔到底只是一时迷恋,只因为他太像莫醒?还是她真的已经深深地眷恋上他?眷恋上那个用手铐铐着她,又温柔替她疗伤的男人。
她无法否认,至今依然有莫无悔就是莫醒的错觉。
每当她看着莫无悔,就会有许多念头冒出来。
她曾想过,莫醒长大的模样,应该也是像莫无悔这般强壮有力、性感开朗吧?
只是,莫醒会做像莫无悔这样的工作吗?
也许,因为莫醒向来叛逆,虽然他很听她父亲的话,但至今她依然对他当年跟父亲吵了一架就离去的事情感到万分不解。
她好寂寞……身边没有了莫醒之后,她寂寞了十年,那感受一直到遇见莫无海才消失,而现在,莫无海在外面跟老朋友们喝着酒,放她一个人在这儿,另外一种更寂寞的伤感跟着悄悄入侵,进了她的心……
她想莫醒,更想莫无海……
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两个极为酷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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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戎纭绨睡在那张自己曾经睡过好几年的床,莫无海说不出心底此刻的感觉有多复杂。
酒精显然不能驱走他体内那一股蠢蠢欲动的渴望,他该喝到天亮再回来的,可偏偏没人能陪他喝到那个时候。
他走到床畔,看着她那睡得毫无防备的姿势,穿着阿默坎拉给她的那种性感衣物,轻泛着浅褐光芒的柔女敕肌肤,以及在月光下诱人的面庞,他黑沉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柔情。
轻轻地坐在床畔,他伸出大掌,抚模上她光果的手臂,柔女敕光滑的触感,就跟梦里的一模一样。追寻了这么多年,她是他丧失记忆后唯一的牵挂。
手臂上暖和中略带粗糙的触感,让原本侧睡的戎纭绨转了个身,变成面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