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习惯和个性相近的人相处,却往往总是被性格迥异的对象吸引。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我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的人!”
“知道啊,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相信,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女人是水做的,而在她们的心中有一池湖水。
爱情,对女人而言就像太阳。
若是太阳靠得太近,湖水会被蒸发殆尽,即使这将使她干枯,也在所不惜。
若是太阳离得太远,湖水会渐渐变冷,湖面会结成冰,心也会冻成了霜。
然而,大多数的时候,湖中的水份会升华到空中,聚成疑惑的云,凝成伤心的雨,最后滴落,象征女人为爱流下的泪。
这段日子以来,罗苹的心中一直堆起片片云朵。
爱情对她而言一直是和某人划上等号,直到和亚森的邂逅,那片池水的天空才渐渐积起云来,名为疑惑。
疑惑自己的心意。
而这一句简单的喜欢你,却在她的心中刮起一阵狂风,吹散叠起的云,吹皱一池春水,掀起圈圈涟漪,也吹乱了,她的心。
窗外,染上秋的枫,红。
罗苹脸上一阵羞赧,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支吾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能开口,“你说……你喜欢我?”
亚森理所当然的点头,又接着道:“像我也喜欢昊贤,虽然他很爱钱,可是实际上是个好人,所以我也会相信他所说的话,然后我也喜欢——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桌子随即刮过一阵暴风,咻的吹乱……不,是砸乱他桌面上的所有的东西,文件,笔等等物品也狂乱地飞至半空。
“罗苹,我才刚整理好耶。”亚森抓着飞散的文件大叫。
哼的一声,她二话不说地,踩着叩叩作响的鞋跟离开。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亚森只能抓抓头,却模不到半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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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笨蛋!”
罗苹把自己关在女厕内,坐在马桶上,情绪仍还没平复。
才刚刚觉得亚森所说的话像阵风吹乱她心中的疑惑,甚至在那瞬间,望着他的脸,她竟有股冲动,从胃里沸腾至胸口,最后在脑袋爆发,想告诉自己喜欢上他吧,如果是他的话……喜欢上像这样的一个人或许……
可这激昂的情绪在听到他下一句话后,简直就是兜头被泼了盆冷水,冷热相交的瞬间,扬起的是一阵怒气狂烟。
“我接近你,也只是因为你曾经阻止过我而已,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继续和你交手,是为了报复才用罗苹的身分接近你的,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
为了亚森。
她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是啊,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那个只会天真地相信别人的笨蛋。
曲起脚用双手抱住,她将头搁在膝盖上,蛾眉微蹙。
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其实喜欢上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他也不是真的很笨,只是容易相信人,心地善良了点,天真了点,偶尔蠢了点、笨了点、蠢了点、笨了……
“果然他还是笨蛋,怎么想到他的时候总是跟笨还有蠢月兑离不了关系。”她缩着身子喃喃自语。
其实,喜欢上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也会发生几段异国恋曲啊,像上次在法国、那次在意大利、上上次在加拿大、之后……罗苹的思绪越想越乱。
在国外的时候总是会有异国美男子和她搭讪,为了打发时间,她也会和他们玩起短暂的游戏,可她知道,那些都不是爱情,那些都不是她要的。
对待他们,她从不认真,向来也只有点到为止,一旦不再新鲜,保存期限过了,便就此放手,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与国度中。
那为什么,对亚森偏偏却没有办法作罢,反而是欲罢不能?
“不对、不对、我喜欢的是……”那个“他”。
闭上眼,她相信只要闭上眼想着那个“他”的身影,她一定就可以忘记这荒谬的悸动,亚森只是对手,只是打发时间的玩伴,只有那个“他”才是自己真正属意的理想情人,只有那个……
是亚森!
她无奈的申吟出声,因为她看到的不是以前那张笑得灿烂的睑,不是从少女时期就恋上的“他”,而是笑得纯真无邪,活像世上最没有心机的大男孩——亚森。
“去喜欢他吧。”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艾波也这么对她说。
“去接受面对真正的自己,认真的去对待这份感情吧。”
“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他!我对他根本没有感觉,也没有什么怦然心动,”罗苹慌张的反驳心里艾波的话,“就只是很自然的,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比方说我喜欢吃苹果,看到最喜欢吃的苹果在面前时,心头虽然不会怦怦跳个不停,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苹果,不是旁边的香蕉还是芭乐,一定会选苹果来吃。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情绪表现。
不一定是轰轰烈烈,不一定会情绪起伏,简单也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再自然也不过,只要见过一眼,就会知道。
一思及此,罗苹的体内倏地燃起名为勇气的微微火苗。她要推开眼前的这扇门,忘掉过去的一切,去……喜欢上他。
罗苹站了起来,这一次她不再犹豫了,举起微微颤抖的手,她拉开门闩,只要打开这扇门,倾听内心的声音,顺着心里真正的感觉,去喜欢上——
“衙语辽?!”
“你说衙语辽?”
“对啊、对啊,就是衙门的总裁来我们这耶!”
“天啊,刚那个帅哥就是他啊?”
门外,一群女职员如成群的大象飞奔般冲进女厕补妆。
“哦~扶着我,我快晕倒了。”女职员难掩雀跃的情绪,“我刚刚跟他说到话了耶!”
“真的假的!那倒水的工作要给我,我也要跟他说话,以前只有在杂志上看到,没想到他本人超~帅的!”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在门外见到的那个美男子。
“咦,罗苹你也在啊,厚~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她见罗苹出来,开口调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补妆。”
“我……我是刚来上厕所的,你们怎么全都进来了?”她感到连手心都渗出汗水。“我听到你们刚刚说……”
“还不就是那个衙语辽,你知道吗,就是衙门最高的负责人,衙门的总裁衙语辽啊。”
她当然知道,那个人就是教她用叶子吹奏歌曲、那只乳牛的主人、那个自她少女时期便恋上,魂牵梦系的“他”——衙语辽。
“有、有听过。”她的声音不自然地微微发抖。“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听说是来找社长的。”八卦女回答。“口红借我一下。”
“喂喂,你有没有假睫毛啊?”
“我补好妆了,先走一步啦。”
“啊~好奸诈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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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室内——
“奇怪,叫他们泡个茶来,怎么一群女人都不见了。”游昊贤拿着扇子拚命扬着,“衙语辽你先坐一下,我出去看看。”
“我们总裁等等就要离开,不用麻烦了。”一旁冷面的女秘书淡淡地插嘴。
“这样啊。”游昊贤望了那没大没小的秘书一眼,半挑着眉说:“只是语辽,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