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琦倩点头表示知道了。“药玲珑,你不该救冯君衡,坏了我的大事,这只能怪你自己多管闲事,怨不得我。”
说完,当她正要使力割破浦香绮的喉咙时,她的长剑突然被人用一锭银两击中,她的右手传来一阵酸麻,手中的剑立即掉落在地。
“当!”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有如贯耳的巨雷声。
“你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连剑都拿不稳!”余可云被她吓得心惊肉跳,惊恐的眸子四处环顾。
浦香绮趁著徐琦倩掉剑之际,飞快射出藏在袖中的梅花镖,分散她们的注意力,然后拚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扑出门外。
“你急着去哪里?”
冯君衡旋即现身,抱住她那飞扑的娇躯,她的逞强让他眼中露出又好气又心疼的光芒。“你不要紧吧?”
从外表看不出她的伤势有多严重,但是她那张惨白的脸色、嘴角的血丝及胸前的血污,却令人目惊心,教人揪紧了心。
在冯君衡露面的一刹那,余可云彷佛见到鬼魅般,锒铛地倒退了几步,脸上也褪去了血色。
“小、小叔?!”
天!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至於“玉蝎”徐琦倩则机灵地破窗而逃,高豫不用主子吩咐,马上穷凶恶极地追了出去。
这回!他非要讨回公道不可!否则,他就不姓高。
“小叔,你……怎么来了?”余可云全身颤抖不止,根本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与惊骇。“这一切……全是徐琦倩逼迫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试著挽回他的信任。
“住嘴!我不想听你狡辩。”冯君衡怒不可遏地瞪著她,如果不是手上抱著浦香绮,他恨不得狠狠甩她一巴掌。“高越,把这女人押进地牢!”
他打算改天有空再审她,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医浦香绮的伤,免得她的伤势扩大。
“是!庄主。”高越非常乐意把这蛇蝎女人关进地牢。
余可云忍不住痛哭出声,她一边用力挣扎,一边频频回首哀求他“呜……小叔,这是误会啊!”
余可云被高越拖走后,冯君衡皱起关心的浓眉,低哑地问:“你还好吧?”
她真傻,为什么要替余可云隐瞒呢?
“把我放下来。”浦香绮半闭著美眸,不愿让他瞧见自己眼中的痛楚。“我……我没事。”
“你确定你撑得住吗?”冯君衡开始对她的情况感到担心,这是她头一回不对他的拥抱张牙舞爪。
“嗯!”浦香绮以最轻微的动作点了头,不过,她刚才已经牵动了受创的内腑,所以鲜血不受控制地沿著她的唇角缓缓流了下来。
“该死!你伤得很重。”冯君衡低咒一声,伸出微颤的手指,擦掉她嘴边不停流下的血液。
浦香绮虚弱地闭起眼睑,螓首无力地埋进他的胸膛内,低语著,“死不了……]
这男人未免太夸张了吧?这么一点内伤根本要不了她的命,他没事发什么抖啊?
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关心确实温暖了她的心窝……
***
“夜静轩”内。
冯君衡怜惜地抚模浦香绮亳无血色的脸,然后握著她的小手,直到她安稳地睡著后,他才起身站了起来,打开房门。
这时,朝阳缓缓从东方升起,晨光大亮。
斑越听到开门声!立即抬头挺胸,恭敬地禀告。“壮主,玉蝎已经被阿豫抓回来了,请问庄主要如何处置她?”
“先把她关进牢里吧!”冯君衡对徐琦倩并无太深的仇恨,打算关她几日,让她吃点苦头后,再放她离去。
毕竟她的下毒,促成了他与浦香绮的好事,如果浦香绮没有到“无极山庄”医治他的毒伤,使余可云露出真面目来,他们永远无法得知她就是毒死他大哥的真凶,所以,严格说起来他还得感激“玉蝎”那女人呢。
“可是地牢已经客满了,怎么办?”高越的神情带著烦恼。
由於“无极山庄”位於岳麓山下,日子还算平静无波,地牢一向只是摆著好看而已,鲜少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怎知地牢在这半个月突然变得那么“热门”呢?先是“药玲珑”,接下来是“玉蝎”,现在连余可云都被关了进去。
唉,!
冯君衡看了一下天色,老人家睡得不多,这时辰,他母亲应该醒来了吧?
“把余可云带到老夫人房里,交给老夫人决定如何处置她,地牢就能空出来关人了。”他下了果决的命令。
“是。”高越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庄主,你会过去吗?”
“晚一点吧!”冯君衡有些意兴阑珊,不太想离开“夜静轩”。
依他母亲那种严厉正直的性格,一旦知道真相后,她是决不可能轻饶余可云的。唯一令人担心的是,余可云狡猾虚伪,不知会说什么谎言为自已月兑罪,所以,他有必要过去逼她俯首认罪。
“噢!”高越快步离去。
冯君衡懒洋洋地回房梳洗一下,在确定浦香绮仍然处於熟睡中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她。
第十章
“你这贱女人为什么毒死我的儿子?”冯老夫人悲愤交加地冲上前去,一巴掌甩在余可云的脸颊上。“老天爷啊!我们冯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天啊!这种悲剧为什么要发生在她身上呢?她死后拿什么脸下去见冯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您别太激动,小心身体。”冯君衡赶紧搀住冯老夫人摇摆的身躯,为了那女人气坏身体,多划不来啊!
“呜……娘,您听媳妇……解释好不好?”余可云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她的死活全掌握在她婆婆手中,她不得不哭得卖力些。
“你教我怎么能不激动?这女人毒死的是你大哥啊!”冯老夫人充满恨意地瞪著余可云。她平日待这女人不薄,她为什么要这么冷血地谋杀她的儿子?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叼去啦?
“娘……我与君华的感情虽然不好,呜……但也相处和睦,媳妇……没有理由杀他啊!”余可云哀哀切切地哭诉。
“住口!”冯君衡墨黑的星眸倏地涌现怒意。“这是我亲耳听见的事,你用不著再狡辩了。”
这女人太狡猾了,难怪他们会被她那温顺的外表给欺骗了。
余可云抬起红肿的眼眸,当著他们的面委屈地掉眼泪。
“呜……小叔,你不能因为喜欢……药玲珑,呜……就把罪名推、推到我的身上,娘,呜……您一定要为媳妇做主啊!”
“这……”冯老夫人迟疑地皱起灰白的眉,想了一下,然后悍然地摇头。“不可能!君衡不是那种人。”
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她还会不清楚他的个性吗?她不相信君衡会拿他大哥的事开玩笑。
“余可云,你再不认罪,就别想活著走出这扇门!”冯君衡肃杀的神色足以吓死胆小的人。
余可云被他口头的威胁吓得浑身发抖,脸上阴晴不定地换了好几个颜色,最后转为惨白。
“认什么罪?你们根本无凭无据。”反正横竖都是死,她为什么要承认?
她索性收起眼泪不哭了,因为,就算她哭瞎了眼,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她不如矢口否认到底,也许会比较省力气。
“高越。”冯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叫唤门外的大个儿。“打断这女人的双腿,再把她关进牢里,我要她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跟她斗?还早呢!哼!
“是。”高越立即进门拽起余可云的手臂,要将她拖出去。
“不……我不要!”余可云的脸色骤变,音调因恐惧而显得异常尖锐。
“娘……我认罪了,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