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你自找的。”
嫔儿见小欢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如秋水灵动般的美眸露出不忍的光彩。“你别对小欢那么凶,你看,你把小欢吓哭了,叫她起来好不好?”她的小手轻轻柔柔地来到他的胸膛。
被嫔儿这么软绵绵的请求,黑昊漠满腔的火气顿时全被熄灭了,他冷冽地睨向地上的丫鬟。“若是你想保住小命,今后就给我放机灵一点。下去吧!”
“是。”小欢抽抽塔嗒地起身,偷偷投给小姐一个感激的眼神,才惶恐地转身离去。
“别把那丫鬟的话放在心上。”黑昊漠亲密地在她雪白的额上啄吻,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小欢并没有说什么啊!”嫔儿轻轻拿开腰上那条健壮的手臂,抱起枕边的衣裙,走到屏风后面穿衣。
黑昊漠一见她那异常的反应,不禁低声诅咒一声。该死!他应该处死那丫鬟的,她虽然没说几个字,但她的尖叫已坏了他和嫔儿的兴致了。
黑昊漠随便套上一件单衣,便大步走到屏风后头,隐忍着不悦的情绪。“嫔儿,你怎么了?”该死!嫔儿从来不是那种阴晴不定的女人,怎么这回表现得那么古怪?
嫔儿一边忙着穿戴衣物,一边疑惑地瞪大翦水清眸。“没有呀!我只是看小欢很难过的样子,想去安慰她而已,我有做错吗?”
又是那丫鬟!
黑昊漠粗声命令她道:“别理那丫鬟。走,陪我回床上去。”他的双手已霸气地抱起嫔儿,走出屏风。
“不行!”嫔儿的芳容上涌起些微的紧张,深怕黑昊漠的手指又对她的身体『使诡计』,害她糊里糊涂地又陪他上床了。“你快放我下来。”
“为什么不行?”凶狠的凌厉目光直直射入她的双眸中,试图撼动她的决心。“我们刚才不是才做过?你还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叫声呢!”
嫔儿感觉自己全身涨得通红,她不晓得外面的人是怎么形容的,但她个人认为黑昊漠实在是粗鲁极了。“这……这根本是两回事。”嫔儿窘得直想辩驳回去!但无奈於理短词穷,令她根本挤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没错。
“哦?有什么不一样?”他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的温柔,听似虚心求教,实则威胁的意味浓厚。“我还以为自已让你快乐得飞上云端呢?”
嫔儿真是黔驴技穷了,她没想到黑昊漠的反应那么极端,好像一个孩子口中的糖果被人抢去一样不甘心。
“我承认自己是很愉悦,但这种愉悦会让我有罪恶感。”亏黑夫人跟她讲解了一个上午,她竟然轻而易举就被黑昊汉『得逞』了,教她怎么对得起黑夫人呀?所以她下定决心要把持住自己,绝不再让黑昊漠有碰触她的机会。
黑昊漠咬了咬牙。“两情相悦是很正常的事,你没事有罪恶感干嘛?”可恶!早知道就别把嫔儿送到那女人的房中,瞧她居然把嫔儿教成这副小迸板的德行,这教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我不知道,我心里就是会觉得怪怪的,好像做错事一样。”嫔儿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容严肃地道:“总之,以后我要认真的听从二娘的话,在成亲之前,绝不能再陪你做这种事了,所以你也不可以引诱我。”
“你——”如果换了别的女人这样变相地逼迫他提早婚期,他老早就一掌劈死她了,哪会留她下来作怪!
可是他根本舍不得,而且为了怕自己失手摔坏她,他飞快地放下她半果的娇躯,谁教他爱惨了眼前这位可恨的女人,别说气得一掌打死她,就连轻轻拍打她的玉臀几下,他都舍不得惩罚。
“好!”他大声地朝她咆哮,故意吓唬她。“你喜欢故作矜持就去矜持吧!反正我们的婚约取消后,我也懒得再去碰你了!哼!”说毕,他佯装盛怒地转身大步离去,存心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哼!偶尔发顿脾气吓吓她,他才不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嫔儿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静静地呆立在原地沉思许久……
黑昊漠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模样?她明明没有说错话呀!
但是不论自己是否有错,她为什么一听到婚约取消了,她的心就弥漫起一股莫名妁感受?好痛……好难过……心碎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第八章
自从黑昊漠离去后,嫔儿整晚都魂不守舍的,试着清她脑中的困扰。
“小姐,你不要想太多。”小欢苦口婆心劝了她一个晚上,见她好像没有听进去,只好摇着头,把原封未动的膳食端了下去,留给她静静思考的空间。
唉!这全是她的错,害得小姐跟门主吵架,那时她人还没走远,就听到门主朝小姐大吼!说什么要取消婚约。哎呀!小姐连最重要的身子都给了门主了,门主怎么还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呢?
小姐好可怜喔!小欢哭丧着脸,退了出去。
嫔儿对小欢的离去浑然不知,本来她身上那股淡适的气息,全被黑昊漠那席话给打乱了,她无助地倚在躺椅上苦思……
她一定是很惹人讨厌!
嫔儿实在不喜欢这种自我厌恶的感觉,但这却是事实,不然为什么临波城的居民不喜欢她,黑昊漠也不喜欢她?
其实,以她不讨喜的平淡个性,嫔儿从未奢望黑昊漠会喜爱自己,既然他不喜欢她,但他最近又为何表现出有点珍惜她的模样?害她产生误解,误以为自己最终还是有人爱……
唉!外头的感情世界真是复杂,她要是能回到以前单纯的岁月就好了,她可以无忧无虑地陪伴在乾娘身旁,陪她老人家炼制药材、研究病理,那该有多快乐——
突然,一股寒气逼向她的颈项。
嫔儿下意识地翻下躺椅,躲过那致命的一剑,在狼狈的翻滚之间,她一见那人的裙,不由得惊喊出声:“唐小姐,你——”
“你这贱人,眼睛倒是满利的。”唐之菁冷笑几声,索性揭开蒙面巾,露出她那充满憎恨的冷面孔。
嫔儿乘机从地上爬了起来,纯净的小脸上并没有唐之菁预料的惶恐,反倒是不解的成份比较多。“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该死。”唐之菁冷喝一声,利剑出其不意地剌向嫔儿雪白的玉颈。
嫔儿没料到她那么蛮横,招招欲置自己於死地,只能以轻盈的身法勉强避过几招,但即使如此,唐之菁那绵绵不绝的攻势也累得她香汗淋漓、钗横鬓乱,她的身子骨本来就没有练武之人那么强健,加上唐之菁一出手就是一连串的凌厉招式,一点都不留情,嫔儿根本没有招架的馀地。
唐之菁冷冷地一撇唇角,手中剑式倏地一变,改取嫔儿身前的重穴,存心要戏要嫔儿,耗光她的体力,再来慢慢凌迟她的每片肌肤。
嫔儿稍一不慎,手臂便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使她的娇躯不由得一阵踉跄,脚下的步伐一窒……
唐之菁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卷起一抹寒芒,狠毒地直刺嫔儿的俏容——
嫔儿骇得全身霎时失去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之菁的长剑刺向自己的脸孔,一阵冰凉的寒意宜灌她的脑门,一时之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思想,只感觉到那柄剑的锋芒已贴近自己的脸颊,让她脸上细微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但是,那股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原来剑尖在逼近她的脸时,就不再挺进分毫。
嫔儿凝眸顺着剑尖向前看,只见一只熟悉的大手正紧紧抓住长剑,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液就从那只握紧剑身的手掌巾流渗出来,沿着锋利的剑身缓缓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