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玩喔!”
翩翩开心地像小恶魔一样,右手拼命戳斐骐戴上面具的脸颊。“哇!还有弹性耶!真是太惊人了!”她讶异地双眼一亮,立刻又改戳为拉,极富实验精神地小试它的弹性一番。
斐骐求救的目光无言地瞥向大师兄——天!快把她拉开吧!
端木野接收到他的讯息后,莞尔地淡然一笑。“别玩了,翩翩。”他将翩翩几乎贴在斐骐身上的娇躯拉了回来。“我们回去用早膳吧!”
“那我回去可不可以试戴一个人皮面具?”她的瞳眸亮得有些可疑。
端木野与斐骐交换一个促狭的目光。“当然可以。”他似笑非笑地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死人脸上剥下来的东西那么感兴趣?”
两个男人蓦地轻笑出声。
翩翩整个娇躯突然惊愕地僵直在那里,一阵令她发毛的恶心感窜过她全身,她再也受不了地猛甩刚才那只顽皮的右手,最后终于跳起来冲到树边拼命呕吐。
“呕……”
端木野剑眉一皱,走到她身边拍拍她因呕吐而剧烈抖动的背部。“翩翩,你没事吧?”
他是知道翩翩的胆子很小,但他不知道她的胆子小到这种地步!
翩翩面白如纸地直起腰,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其实,我们是骗你的,面具根本不是人皮做的。你的胆子太小了!”端木野的黑眸隐含着一丝未褪的笑意。
一旁的斐骐从头到尾笑声都未停过。
翩翩苍白的小脸慢慢涨得通红,她老羞成怒地抓起端木野的手臂狠狠咬他一口。
“我再也不理你们这些臭男人了!”撂下“狠话”后,她便气呼呼的走出树林,当然她不忘顺脚踢了那个捧月复大笑的斐骐一记。
这两个变态的男人!
翩翩愤怒的身影走远后,斐骐才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其实笑声是被翩翩“踢”断的——走到端木野的身边,万分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大师兄,你千万别难过,娶了一个胆子那么小的娇妻绝对不是你的错。不过,她踢人倒是挺有力的,你想,她会不会养成习惯啊?”他今天总计被踢了三脚。
端木野只有苦笑的份。
“小师嫂气成那样,回去会不会罚你跪算盘呀?”斐骐又想起了一个值得担忧的严重问题。“她通常一次大概会气上多久?”
“不知道,翩翩从未对我发过脾气。”端木野其实满担心这只喜鹊“变脸”,搞不好她回去就哭给他看——不用搞不好,她回去一定满月复委屈地猛掉眼泪,因为这只喜鹊根本不懂得拐弯抹角,她会把喜怒哀乐全都自然直接地表达出来,可喜的是她心中没有永远的仇恨。
换名话说,翩翩嚎大哭,掉完眼泪后,就会立刻跟他有说有笑的,完全忘记她才刚刚哭过。真是单纯!
“怎么办?”
“我回去哄哄她,应该就没事了。”端木野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
斐骐点头。“走吧!我肚子饿了。”
于是,两人便悠然轻松地晃回“未厌居”。
第六章
两天后。
快要崩溃发疯的端木野终于把翩翩给搞定了,在他做了一件异常简单,但他绝对想不到的事后。
现在他终于了解自己低估了那只喜鹊的脾气了,只要是女人,都会闹别扭、使性子的,而翩翩显然是“个中翘楚”,完全把女人娇嗔时的“复杂性”显露出来。
端木野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
亏他还误以为她是很好安抚的,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不但伶牙俐齿,而且完全不讲理,他不过是不小心大声了一点点,她的眼眶马上就委屈地红了起来,一副“不想活”的哀怨模样。
害他束手无策之下,还得冒着被“耻笑”的危险,谦逊地向他的师弟斐骐“求救”。
不耻下问的结果,除了让他有一股想捏死斐骐的外,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那就是女人很容易被小礼貌“收买”。
所以,他故意选在今天这个黄道吉日,拉着斐骐到外头绕了一圈,买了一个挺可爱的紫色小荷包,打算用来“收买”翩翩的心,荷包里头还放了一个翠玉簪子——他注意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样首饰。
丙然,翩翩看到他求和的小礼物,便感动地掉下眼泪,很温顺甜美地啾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就带着没头没脑的傻笑飘飘然离去。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他从未想到呢?端木野告诫自己一定要把这招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端木大哥。”翩翩匆忙地推门而入,云髻里的翠玉簪子摇呀摇的,看起来美丽得很。“外头很热闹耶!好像来了几个大人物一样,江掌柜跟所有的伙计全站在门口迎接他喔!”她的口吻兴匆匆的,显然在大门口看了好一阵子热闹,这才回来与他分享。
“过来!”端木野招手,将她抱在腿上,欣赏她戴上翠玉簪子的娇俏模样。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暗自得意他送了一个如此恰当的礼物。
“就算来了什么大人物也不关我们的事,别忘了我们明早就要离开了。”他用衣袖擦拭她汗湿的额头。
翩翩拧起困惑的柳眉,纳闷地道:“可是我听说那几个人是专程从长安快马加鞭赶来这里与你见面的,你怎么会说不关我们的事呢?”
端木野不动声色地凝视她。“你确定吗?”莫测高深的黑眸闪过一丝警觉。
“当然!大厅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翩翩脸上挂着“我是消息灵通人士”的得意劲儿。
端木野决定好心地不告诉她,这种以讹传讹的谣言是不可尽信的,免得她大失所望。
“等他们真的来找我的时候再说吧!”
翩翩当然听得出他敷衍的口气,正待要开口坚持这话题时,便被端木野灼热的双唇一覆,什么都忘记了。
两颗炽烈激昂的心交缠在一块,愈来愈火热……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像一盆冰水般浇熄了彼此间的渴切。
端木野压抑下心里最深层的渴望,顾不得月复下那股痛苦的悸动,手忙脚乱地帮着紧闭双眸的翩翩整理服装。
而翩翩则是娇喘吁吁地瘫软在他腿上,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因为她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大师兄,很抱歉打断了你们,可是我有要紧的事得通知你。”清冷有礼的嗓音从开得大大的门边传进两人的耳朵。
斐骐潇洒自在地倚在门扉上,即使他戴着人皮面具,但仍然生动地勾勒出他嘴边那一抹可恶的笑意。
端木野低声诅咒,恶狠狠地瞪着斐骐,一副很想扁他的凶狠模样。
翩翩一听到人声,闭上的圆眸瞪得比铜铃还大,又羞又恼地轻呼一声,连忙将头埋在端木野紧实的肩胛骨上,颇有当一辈子缩头女乌龟的打算。真是羞死人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我就扭下你的脖子。”这粗暴的低吼自然来自端木野的口中。
“当然!”斐骐毫无愧疚地道。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急着通知他,他会站在敞开的大门旁把一切好戏给看完。
“‘未厌居’的东家银耕农带着妻子、儿女来到了江陵,现在要‘召见’你了。”
端木野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瞅了起来,“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他有力的臂膀搂着翩翩纤腰。
翩翩的好奇心被斐骐的话勾了起来,粉颊犹带着浅浅的红晕悄悄从端木野的肩上抬起头来,耳朵竖得高高地聆听斐骐的回答。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大师兄。”斐骐耸耸肩,有些事是旁人不能插手的。
翩翩偷瞄了斐骐一眼,见他好像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便壮着胆子要求道:“端木大哥,我也要跟。”她实在快好奇死了,到底那一家子来找端木大哥有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