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绍箕发出长长的怪叫声。“路寒兄,怎么有未婚妻就‘抛弃’我这个老朋友了。真是见色忘友啊!”
必绍箕装模作样地直摇头感慨。
严路寒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决定不与老是疯疯癫癫的关绍箕计较,他这个人的个性就像大孩子一样爱闹,只要不理会他!一下子他就模模鼻子罢手了。通常他玩闹的对象只针对倒霉的他而已,对其它人,关绍箕很少有不正经的时候,就连他的双亲都不知道他的这种恶劣性格。
“当你卧病在床的时候,我上了黄山一趟,寻找医治寒毒的药材,而玉笙就是在那时候相识的,晚一点再介绍玉笙给你认识。”严路寒把过程告诉关绍箕,省得他罗唆,只要关绍箕的话匣子一打开,是可以像玉笙那么“可怕”的。
必绍箕指着竹林内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呵呵轻笑道:“这下有趣了!”严路寒定限一瞧,果然,那好奇的娇小身影不就是玉笙吗?他恼怒地叫道:“玉笙,过来。”
玉笙的俏容霎时亮丽起来,她喜孜孜地捞起裙摆跑了过来,笑眯了眼,问道:“严大哥,你叫我呀?”
严路寒白了她一眼。“玉笙,你在这里做什么?”这种偷偷模模的举动是从黄山带过来的,以前在“莲花峰”的时候,玉笙就常在他的木屋旁鬼鬼祟祟地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玉笙偷观关绍箕一眼。“人家有事要提醒你。”
哇!这个人长得好象满高大的,自己选的时机似乎不恰当,要是这人反目成仇想要赖帐的时候,不知道她与严大哥会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怕,不怕!玉笙拍拍腰侧的“琉璃”自我安慰,如果真的开打,她还有“琉璃”可以保护自已与严大哥。
她虽是这么想,但娇躯却不由自主地往严路寒靠近一步。
“什么事?”严路寒劈头质问她。
由于玉笙的注意力全放在关绍箕身上,所严路寒稍嫌大声的质问,把没心理准备的玉笙吓得跳了起来。
“嘎?”严大哥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必绍箕原本是静静欣赏两人的对话,但见到怯生生的玉笙姑娘被好友吓了一大跳,好象快要哭了出来!不禁怜惜心大起,轻柔地打圆场道:“玉笙姑娘,你找路寒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严路寒这个大老粗兼大冰人,有一个这么娇柔可爱的未婚妻还不懂得珍惜,竟然对她大声小声的,真是不应该!
玉笙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用怕路寒,他这个人就是面恶心善,其实心软得很。”关绍箕以为玉笙在怕严路寒,所以,将口气又放缓了几许。
玉笙与严路寒同时讶异错愕地紧盯着关绍箕瞧,接着爆出大笑——尤其玉笙笑得最夸张,只见她直不起腰地捧月复大笑,差一点站不稳身子而跌在地上。“哈哈哈……太好笑了……严大哥才不敢凶我呢……”她又念又笑地吐出话来。
严路寒则是边笑边轻拍她的背部!“别呛着了!玉笙。”这丫头不找他麻烦,就算他祖上积德了,他哪敢“欺负”她呀!
必绍箕目瞪口呆的表情活像吞了两颗生鸡蛋一样。
大冰人严路寒笑了!而且是朗声大笑!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苞他相识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严路寒笑得那么开心,有的话也只是嘴角勉强动一下,但那根本称不上开怀大笑。看来,这玉笙小泵娘还真是有魅力。
“玉笙这充丫头我行我素得很,哪里会怕我啊?”严路寒停下笑声,宠溺地轻声抱怨。
玉笙朝他扮个顽皮的鬼脸,迳自坐在严路寒身边的石椅上,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石桌上的四色糕点、五味蜜饯。
必绍箕轻笑出声,高兴地看着老友脸上轻松自得的笑容。
“玉笙姑娘,我是关绍箕。”他替她斟了一杯香茗。“听路寒说,这次摘取‘龙涎果’你占了很大的功劳,我先谢了。”
“不用客气。”玉笙心不在焉地挥挥手,一双垂涎的大眼仍离不开桌上的甜品。
严路寒好笑地揉揉她的乌黑秀发。“想吃什么就吃吧!”这丫头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单纯得很,也相当容易辨识。
玉笙粲然一笑,迫不及待地从石桌上拿了一块百合酥,三两下就吃个一干二净。“唔!好吃!”
严路寒又递了一块玫瑰糕给她。“甜食不能吃太多,否则你会吃坏肚子的。知道吗?”
“唔……好……”玉笙又啃了第二块糕点,这糕点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花香味,真是太好吃了。呜……她跟严大哥被“踢”出“淡月山庄”后,她一定会很想念这里的珍馐佳肴的,呜……
趁还未流落到街头,她一定得努力地吃个够,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胃。
“玉笙,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严路寒担心地看着玉笙动个不停的小嘴,深怕这丫头噎着了。
玉笙再次迟疑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搁下第三块胡桃糕,拚命对严路寒挤眉弄眼,加上她那塞满食物的鼓胀小嘴,显得格外的滑稽。
严路寒看了一眼憋着笑意的关绍箕。“你说吧,没有关系!”他知道玉笙是顾忌到关绍箕的存在,只是不知她在顾忌什么。
玉笙草草咽下满嘴的美味糕点,扁了扁小嘴。“你确定我可以说?”
“当然!”
必绍箕也很好奇玉笙姑娘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是你说的喔!”玉笙再次确认,见两个大男人同时不耐地点头,才噘起嘴道:“人家今早一睡醒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但又怕你会不好意思跟关哥哥要,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帮你啊!”
她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让两人一头雾水。
“对不起,绍箕。”严路寒不好意思地道,为玉笙漫无重点的长篇大论感到汗颜。“玉笙有个坏毛病,讲话总是让人模不着边际。”
“噢!”严绍箕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已资质愚钝,听不懂她说的话,原来严路寒和他一样有相同的困扰。
玉笙责难地白了他们两人一眼。拜托,她都已经讲得那么明显了还听不出来,真笨!
“我的意思是说,严大哥,一定要记得跟关哥哥收诊金,千万不用客气,反正‘淡月山庄’好象挺富裕的。”
“玉笙!”
“诊金?!”
严路寒恼怒的声音与关绍箕难以置信的呛咳声同时间响起。
“你需要诊金?哈哈……哈……”关绍箕又笑又咳地大声叫嚷着。“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诊金过日子了?”
他与严路寒合资在江陵、洛阳两地开了“芦絮药堂”,第一取其芦花可入药,第二则因芦絮生命力旺盛,种子成熟后便随风飞散。
由于严路寒熟悉药性,所以,“芦絮药堂”的药材精纯齐全,费用便宜,再加上药堂内聘请名医替病患治病,这几个名医在经过严路寒稍加指导后,个个医术突飞猛进,所以,病人也就如潮水般地慕名而来,于是,他与严路寒在这两年内又陆续在全国各地开了十五家分堂。
虽然药堂实在赚不了大钱,但严路寒还不至于穷得苦哈哈就是了。
玉笙被他的笑声气得小脸涨得红咚咚的,马上出声替严路寒主持正义。
“你们虽是情同手足的好友,但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压榨’严大哥啊!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最好乖乖地把诊金交出来。”她高傲的将小手抬得高高的。“玉笙,别闹了!”严路寒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