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梦姮直视着她一会儿,嘴角勾起浅笑,那抹笑像把磨得锋利的刀刃,无须用力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使罗咏恩的眼神转为戒备。
“你说,我该不该挑战一下你的容忍极限,让恩爱戏码无限期延长?”
“你!即使池曜曦不爱你,你也可以忍受?”
“忍受?为什么你不说是享受呢?你说,为了顺利得到完全经营权,池曜曦不介意给我一场美梦。我无所谓,我一点也不介怠活在美梦中,更不介意让美梦一直延续下去!”
“……”罗咏恩咬唇瞪视着她。
“罗小姐,你准备好了吗?”俪梦姮冷冷撂话,起身欲离开。
罗咏恩一脸的阴沉。
她居然敢!俪梦姮居然敢跟她这样说!她是不是低估了这女人?接下来呢,让处心积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绝不!
“俪梦姮——”
俪梦姮微顿了下步伐。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离婚的事散布给媒体吗?”
俪梦姮回头,像瞪视怪物一样的看着她。罗咏思对上她的眼,像是说着,你以为我不敢?
深吸了口气,俪梦姮才开口,“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
不是不受威胁的说,要散布你就散布,而是问她,这就是她爱池曜曦的表现?
罗咏恩突然道了,俪梦姮即使和池曜曦离了婚,可她还是爱着他,爱到即使受委屈,也不愿意池曜曦事业受阻。
这女人看似精明,可在爱情面前也变笨了。
“我的爱可以很自私。”
“你知道他有多么想得到另一半的经营权吗?”俪梦姮一说完,就在心中骂白己!她真笨!罗咏恩若会替他想,当初就不会逼他离婚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真的这么替他想,当初就离不成婚!”
俪梦姮一时语塞,离婚的确是她提出的。
“……你到底想怎样?”
罗咏恩不答反问:“这样你还要测试我的容忍度,让美梦继续吗?”她冷笑着。
“你知道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成功人士,有多少人的婚姻名存实亡,可外界仍一无所知吗?一离了婚另一半就远居异国,外界问起,只要说移民就好了。”
她本来就打算离开,可这样却像被她逼着走,俪梦姮很不悦,她沉着脸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我会离开是因为自己想离开,不是因为任何人!你真的爱池喂曦的话就不该阻碍他的梦想,爱情的确是自私的,却不是用在粉碎对方的梦想成全自己的想望。”
罗咏思笑了,拍拍手,“真伟大的说法,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爱情的自私在哪里?感觉上你爱得很无所谓嘛。”
俪梦姮不理会她的嘲弄,淡谈的开口,“你知道吗?爱情里能爱得自私的人很幸福,因为自私也要有人在乎才自私得起来,没得自私的人只能无私的去成全和祝福。”
罗咏思的心像被什么抽了一下。她想起了某个人,那个男人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自私也要有人在乎才自私得起来。咏恩,无法让你开心,我也不做那个让你困扰的人。
☆☆☆
第7章(2)
“梦姮,这里、这里!”曾德勋在一家花店前向她招手。
原本要走入连锁咖啡店的俪梦姮怔了一下,走向一脸开心又显然有些腼腆的男人。
“学长?”他不是和她约在咖啡馆见面吗?
“不好意思,知道你很忙还约你,不过,我想请你帮忙一些事。”
俪梦姮一笑,“怎么这么说?客套得像外人。”这个学长个性沮和又体贴,多年的情谊让她早把他当家人。
曾德勋一笑。
“帮我挑束求婚用的花!”他记得俪梦姮高中的时候曾在花店打过工,可能能给他一些意见,婚戒方面也希望她给些想法。
俪梦姮先是讶异,然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是上一次送东西到医院的那一位吗?”两个月前他到医院探望她外婆,后来有个甜美的女孩买了东西过来一起吃,学长和她的互动挺熟络的。
“对。”
“恭喜了!”那女孩感觉上既温柔又很会照顾人,学长的眼光不错。
“人家都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更何况……这也许会引发家庭革命。”他有些无奈的笑笑。
“我女友出身在很平凡的白领家庭,本身是个园艺老师,但你知道我家很讲究门当户对那一套。”
俪梦姮想起以前造访过曾家,曾母的打量眼神和身家调查。
“伯母不知道你有交往的对象吗?”
曾德勋苦笑。
“知道了还得了!”
“那你现在打算……”
“先斩后奏,顺利的话先公证,等一切成定局再说。”
俪梦姮有些讶异,原以为学长应该是那种很听父母的话的孩子,原来在爱情上他很有自己的想法。
“加油!”
“一切都得保密到家,起码登记前都得低调。”他笑了笑,“现在,请用你的巧手帮我搭一束幸运的求婚花束吧!”
俪梦姮笑了,“放心,我一定变出一束让对方即使想拒绝都不知道从何拒绝起的超完美花束!”
曾德勋笑开了,说道:“梦姮,我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我该不该说一句,放心,我会负责的?”
“哈哈哈,不行啦!你家那位可是狠角色,被他误会了可不得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说:“有个朋友是鸿力的董事之一,听说如果没意外,池曜曦今年获得完全经营的机率极高,恭喜你了。”
俪梦姮很想告诉他一些事,想了想还是算了,非常时期,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闪神之际仿佛听到有人按快门的声音,俪梦姮回过头去,发现有人正拿着相机在拍筒子里的香水百合。
“卡嚓、卡嚓……”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过度敏感了。
☆☆☆
陪着曾德勋准备完求婚的东西,几个小时后她才回住宿的饭店,经过一楼大厅要走向电梯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正要向对方说借过,一抬头看见来人却愣住了。
池曜曦?!虽然他一身轻便,还是掩不去他天生的贵公子贵气。
他怎么来到这里?如果没记错,他今天应该有应酬的球局。
俪梦姮有些讶异,可更讶异的还在后头,池曜曦忽然向前一步将她楼进怀里,她怔了一下想反抗,他将下颚枕在她肩颈处,用只容彼此听得见的音量说:“有狗仔!什么话上车再说。”他顺势在她耳际吻了一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池曜曦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上了车后,他马上将车子驶离,果然看到方才在饭店里看报的人也匆忙跑了出来,上了一部等在外头的车子想继续跟上来。
俪梦姮看到后头的车被甩掉,这才回过头,一颗心还不受控的狂跳着。
“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接你。”
“我?接我去哪?”
“回家。”
“别开玩笑了,你……”
“我以为这趟旅行后我们很有默契了。”他真的越来越弄不懂她,在旅行时明明可以感觉到她的情意,即使她常对他嫌东嫌西,仿佛她在他身上找不到优点似的,可是,他很确定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可一回来,第一天他以为她只是回饭店收拾行李就会搬回来,怎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过了,她却没半点要搬回来的迹象,最可恶的是,他近一个礼拜没进公司,堆积如山的事等若他处理,而且在公司也不方便谈这些私人的事,偏偏她这星期每天准时下班,常常他从公务中月兑身,办公室里只剩他和小马,而更恶质的,下班后的她不、接、电、话!
她的态度这样忽冷忽热,他真的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