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她一醒来,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性感睡衣躺在床上,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她的睡衣都是材质极好,又很……咳嗦,凉快的那种,既然自己喜欢有什么不可以?谁说一定要穿给男友看?这样说来,没有男友的女人一辈子就不能穿性感睡衣吗?她自己也有眼睛可以
看啊……
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前一天晚上喝到茫酥酥,连怎么上床都不知道,哪有可能神通广大的换好睡衣再睡觉?
接着到浴室,看到一堆脏衣物,虽然有简单冲洗过,仍有淡淡的酒气及怪味,八成是她吐了。
她很努力的想,昨天有谁到过她家吗?碧霞?婉明?小冬?怎么办?想不起来啊……
不对,好像一直有人在跟她说话,声音很低沉,是个男的。
会到她家的男人,颜龄岫?!声音真的很像耶,妈呀!
别告诉她,替她换下衣服的人是他,光是想到她醉到不省人事、任由人家宰割的样子,她就羞愤欲死。
直到洗漱好,换上衣服要出门前,她才看到贴在门上的篮色便利贴。
小暖:
换洗衣物口袋里的手表,我放在浴室的镜子前。你昨天吐得厉害,我帮你弄了些热汤在炉子上,记得喝。
我回去换衣服准备上班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颜龄岫
第7章(2)
看完了纸条,梁宸暖只想掩面尖叫,真的很想哭啊。
噢,真的是他!那个冷冰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颜龄岫。
然而她想发作却又无从发作起,人家是出于好意,她能说什么?也可能是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正经八百,所以很难想象他色味味的样子。再说,他只是好意替她换了衣服,没做什么事吧?
而且,他还会顾及她呕吐伤胃,帮她熬了热汤,吓泞她记得喝,比她家老妈还关心她……
这样的男人,要说他真的只是坏心眼的想看她笑话,才不告诉她杨志朋花心且有女友一事,她的指责是太过了。醉过、哭过、吐过,一觉醒来后,她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但对于颜龄岫的感觉,倒是由生气转为尴尬。
什么叫“再联络”?不要再联络了。起码短时间内,她看到他会不好意思啊。
真的,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躲颜龄岫。不接电话、不看简讯、不回简讯,颜龄岫是个忙人,也没时间跟她玩这种你追我跑的游戏,几天后,电话变少、简讯变少,就逐渐没联络了。
一个月过去,他再也没找过她,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不也挺好的?以前没遇见他时,她也这样活了二十多年,只是……现在好像又有那么点不对劲。
她开始会想念颜龄岫,想他对常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他刻薄不留情面的批评她的厨艺,然后还是面无表情的吃完它;想他其实有很体贴的一面,可又怕人家发现似的努力掩饰!想他总会静静的凝视着她,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但她真的有股被温暖环烧的感受。
明明觉得不联络比较好,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起他。
是不是因为这样,她近来时常作梦,梦的内容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有老外,场景也不太像是在台湾……真奇怪,那是什么怪梦?
停!现在是面对现实的时候。梁宸暖强迫自己专注在对话上。
“对啊。”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她的语气,不自觉也有点迟疑。“就、就布置的花艺老师出了车祸,得调救兵。”
“我很忙耶,你找别人啦。”
“不行啦,张老师说你插花还行,时间不够了,而且由你的位置出发到这里最近。”
“我、我……”平常不擅说谎的人,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出好理由拒绝。
“就这样了。”
“挂了?这样就挂电话了?”梁宸暖不敢置信的盯着手机。有没有搞错?她还没有答应去帮忙耶!怎么这样?厚,没时间再蘑菇了,既然推不掉,那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包何况,场布是在大饭店,不是在凌霄大楼,她遇见颜龄岫的机会是很低很低的。而场布是在宴会前,没哪个高级主管会在场布时间待在那里吧?
心理建设做好了,她还是不放心的变身欧巴桑,换上必备的穿戴用具口罩和头巾。她其实不介意再多载副墨镜,可是怕自己还没进饭店大厅就被人家当可疑人物撵出来。
方才照了镜子,真的很像欧巴桑,这样没人认得出她了吧。
开了二十分钟的车,停好车后,她快步进入布置会场。她的样子和饭店的清洁妇打扮差不多,没引起太多的侧目。
看着早已就绪的花材,她认命的插起花来。今天日子太好,婚丧喜庆一堆,昨天补花补到差点虚月兑就知道今天绝对是个大日子,怪不得花艺老师一出事,根本找不到人手来帮忙。
除了现场的两大盆花,花篮、花圈也陆续送来,场布花卉的部分差不多可以大功告成了。
呼,幸好,没有延误到人家的时间。
把剪下的枝咔收拾好,梁宸暖准备要离开,蓦地见到前方十几公尺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的妈呀!颜龄岫?!
忘了自己此对已是欧巴桑,她连忙转过身去躲开某人的利目。
这男人这个时间在这里千么啦?他是从总经理的位置一路被眨到来督促会场了吗?现在她要怎么办?有了,如果没记错,她上次送花材来时发现有个地方可以走后门出去。
梁宸暖正要移动步伐,有个工作人员突然叫住她,“那个阿桑,你是花店的人吧?有盆花送来的时候有点压坏了,可以麻烦重插吗?”
梁宸暖本想拒绝,那不是她家花店的,可想一想仍是算了,不过是个小忙,她就过去将花重新插过就好。
插好花后,她忙寻找着颜龄岫的身影,他却不见了。
唔,还是走后门好了,大门口都是一些西装笔械的人,她这模样反而奇怪。
她像一只滑头泥鳅似的寻找逃走的路线,眼见后门就在前方了,她加快脚步要离开,忽然--
“等一下,前面的欧巴桑!”
这声音……她倒抽一口寒气,梁宸暖止住了步伐。
颜龄岫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烧着她走了几步。“花店的欧巴桑吗?”
梁宸暖只能点点头。
“新娘休息室的花插得很糟,可以帮忙一下吗?”
现在是怎样?只要花插得不好就找她这个欧巴桑是不是?新娘休息室?她们家花店没接这笔生意吧?
她正待要拒绝,他又说:“时间有点急,可以快点吗?”
梁宸暖被拉着走,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只能在心里大声呐喊:真的很过分耶!
可是,颜龄岫的大手牵着她的,温暖的感觉络进她的心,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不知道挣扎,就任由他牵着,脑袋也一片空白。
直到见到整齐的摆设、干净的空间以及入眼的大床,一回过神太周震惊,忘了自己目前得暂时性哑巴的她月兑口惊呼,“这里是新娘休息室?!”专门……咳,休息用的?
颜龄岫扬眉,“我住的公寓在重新隔间,这里是我暂住的地方。”这家饭店是凌霄集团名下的投资,必要时高级主管可以用极低的价格入住。
梁宸暖一征。厚!她忘了她不可以开口说话……等等,颜龄岫一点也不讶异欧巴桑就是她?
“口罩还要继续戴着吗?”
丙然。真无趣。她把头巾和口罩拿下。“你早知道是我?”
“我在大门口往里面看,看了几眼就知道是你了。”
“骗人!很久以前这身打扮骗过杨特助,前些日子,我穿着送货的衣着也没特意遮掩,而且还在他面前晃半天,他也没认出我。”啧,不小心又提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