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不一样。”慕朝雪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信任和柔情。
他所认识的Doll,外表并不是最美丽的,却有颗最美的心。她会为人着想,总是把喜欢的人的一切摆在自己之前,她有些笨、有些呆,却是诚恳认真。
“是吗?”崔咏欣冷笑。
慕朝雪被她的态度惹得有些恼怒了,“咏欣,你暂住在这里,我只是以昔日友人和同校的情谊给予你方便,如果你还是想挑起什么误会的话,那么这里就不欢迎你。”
“喜欢你不是‘误会’,我不认为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她笑着,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恶!他严肃的又说:“我再重申一次——我有女朋友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那我也想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她?”就她对他的了解,Doll不是他会喜欢的型。
“因为……她是傻瓜。”慕朝雪忽地笑了,然后轻轻一叹,“我也是傻瓜,和傻瓜在一起久了,就会潜移默化,也变同类了。”
这答案也太敷衍她了吧?还有他宠溺的语气,听了真教人生气。
崔咏欣不悦的转移话题说,“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刚才我进客厅时,多事的代接了一通电话,老太爷说你妹妹很想念她的新婚丈夫,想到美国来找他,要你照顾她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回去。”
舒舒这丫头,依赖性实在有够强,她想来美国的事,之前就在吵了,可爷爷总觉得丈夫在外打拼,为人妻子的要多体谅,所以不同意她到美国来。况且亲家公也是明理人,想说儿子出差在外,媳妇成天在婆家也无聊,便默许她结了婚还是成天住在娘家。
这一回,爷爷八成被她吵得头都疼了,才答应让她成行的吧。
也好,妹妹订婚和结婚他都没出席,就怕爷爷对自己逼婚,怕距离结束自由的日子太近,一回去就会走不了,以至于一再错过和妹婿见面的机会,这下子,他趁此刚好可以和妹婿见个面。
听说妹婿是个把老婆宠上天的好男人,真是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慕朝雪看向Doll走进去的房门口。现在他的麻烦是怎么样才能哄得她开心——
头疼呐!
她真的、真的、被吓坏了!
吉丽娃一回到房间,整理好衣服,想到放在行李箱小拉链袋里的手机时,拿出来一看,就看见里头有十二通未接来电和两通留言。
有十通的号码全是同一个——小妻子,另外两通,则是她老爸打的。
而听了小妻子的留言后,她只有无言两字,皮绷得紧挫着等——
小妻子很坚持要到美国来看她!
她回拨了电话,是小妻子接的,结果好说歹说了半天,还是未能动摇小妻子的决心,而且这一次她来找老公,据说是连老太爷都赞成的,一句“夫妻不能分开太久”,就把她所有的借口全部堵回来了。
结束了电话,她心里的沮丧和压力真不知从何说起,又能够对谁说?
先是来了个美女强敌,摆明要和她抢男人,现在连小妻子都要来插一脚?
她期待的周末假期、美好的星期五夜晚……这下可好,变得比十三号星期五更恐怖了。
第6章(2)
犹豫了一下,她回拨电话给老爸。
案女俩聊了几分钟,吉丽娃脸色越来越难看,结束通话后,只差没摔了电话。
老爸告诉她,老哥吉隆坡目前人果然在美国,那就表示她在波士顿追丢的人果然是他。
而老爸还说,他已透过管道把话传到老哥耳中,告诉他别再搞彩妆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要他回头是岸。
结果老哥居然回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能耍得你团团转!
听完老爸的转述后她一阵无力,父子俩又杠上,事情明显的又破局了。
老爸就不会劝着哥回来,先解决他的婚姻问题再说吗?厚!她真的是败给他们两个了。
针对小妻子前来美国,这个已阻止不了的事实,老爸只这么说——身份不准穿帮、东窗不准事发,其余的自己看着办吧。
哇喱咧!这是哪门子的话?摆明了是要她自生自灭、自求多福嘛。
真的很、烦、啊!这种时候,若不喝些酒放松,压力大到她都想暴走了。
这间是Jerry住的房间,吉丽娃记得柜子的下层放了上回喝剩的几瓶红酒,她走过去一打开,发现酒全部都还在。
她立刻打开了一瓶,咕噜咕噜的仰头就灌。
抬眼看到门扉仍紧闭,她心里不禁闷闷的想着,Jerry停个车需要那么久吗?八成又和前女友在客厅大谈甜蜜往事了,哼!她不知道那样她心里有多不是滋味吗?
不禁越想越气,她手中的酒瓶越抬越高,到了后来,抬得再高也倒不出半滴酒时,她才放下。
“这下该怎么办啦……”算了,脑袋里乱糟糟的,她先去洗个澡,看能不能冷静点吧。
二十分钟后,吉丽娃洗好澡,一推开浴室门就看到慕朝雪坐在床沿。
一看到她出来,他笑着说:“我一直在想,要怎么道歉。”他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用布盖着。
看到他,吉丽娃原本稍降的火气又添了些许的油,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来道歉的。
“我也一直在想,怎么原谅你。”
“你想到怎么原谅我了吗?”
“那你想到怎么才能被原谅了吗?”其实事情是崔咏欣挑起的,他并没什么大不了的错,可她就是生气!
“唔……要认错,首先要先厘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然后才好检讨,知道如何弥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吉丽娃叹了口气,“你没做错什么,我却还是生气,这感觉有点蠢,但我又无法阻止自己蠢下去。也许……错只错在我了解你太少,连你中文名字叫什么,都是崔咏欣说了我才知道。”
“你们交往两年,当然有很多共同回忆,她也一定比我更了解你,我会生气,或许有部分是在嫉妒……嫉妒你曾经的真情付出,也嫉妒崔咏欣曾经被这样的情感包围。我一直觉得,任何一段感情,只要投入就要认真,虚情假意才混蛋,这些我知道,都知道……我当然不能怪你曾经的付出,可是、可是……嫉妒真的会让人不辨是非嘛,好讨厌……”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慕朝雪笑叹着,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傻瓜!
通常一般女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冷静的思忖如何狠狠打击情敌,找出让情敌知难而退的方式,就是借题发挥的吃味撒泼,好借男人的力量斥退情敌。
只有他的Doll,会在吃味的同时,还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而自厌着。
好可爱!可爱到他……想拥有她一辈子,想看着她一辈子,想宠她、恋她、照顾她……用一辈子的时间。
这个女人完全掳获了他的心。
吉丽娃在他怀里叹了口气,“Jerry先生,怎么在你怀里,我就忽然忘了还在生气呢?”
“我以为你不生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这种时候,一定要气到知道你怎么补偿我吧?”
慕朝雪笑了出来,这笨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不吃亏哲学?“我学了一个魔术,要看吗?”
“精彩度够的话。”她坐直身子,让出空间给他变魔术。
他装模作样的在刚刚拿着的那块布上方摆弄着手指,磁性嗓音带了些神秘的说:“好好看呐,眼睛不要离开这块布,也不要眨……”
也许他装得太像,一副大卫上身的样子,吉丽娃也跟着认真了起来,她眼睛眨也眨的看着那块布,心跳跟着加速,还顺道在心里替他配上“刺激刺激、紧张紧张”的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