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套出来了、套出来了,也就是说,藤堂帅哥曾追求过她。可是也不对啊!
“那时的你很脆弱,应该是最有机可趁的时候,你没有心动吗?”
她摇了摇头,“而且,我的病情也不适合再接受一段感情。脑科医生说,我算是选择性记忆,可能是遇到很大的打击造成,也可能是车祸造成的,他个人比较倾向前者,因为车祸造成的血块不大,不至于会失忆。
“也就是说,我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一旦恢复了记忆,我有可能会忘了失忆间的事,虽然医生也说,有很多人的记忆是能接轨顺利,要我别太担心。”
“但你还是怕你是前者?”
“不无可能,不是?”万一她因恢复记忆而忘了他……这样太自私了。主要的原因是,她并没有喜欢他啦。
“藤堂这样就放弃了?”
“要不然呢?他也别无选择吧。”她希望他放弃。
向日葵秀眉一扬,“难讲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夏晨萝挑眉看向她,“我怎么觉得你在等着看好戏?”
“我是啊!”向日葵居然还大方的承认。“而且,我是雅之派的。”
“为什么?”
“我最近迷韩剧,喜欢李准基胜过其它阳刚型的帅哥。”
“钦?”这是什么奇怪的答案啊!
第4章
今天项怀侬回来的时间算早,晚上七点半不到就到家了。司机将车停在屋子前的喷水池小便场,项怀侬手上拎了个小蛋糕步下车,穿过花园小径,步上台阶,然后进屋。站在玄关处,他往里头看了一眼,最近他很习惯做这个动作,和他以往回到公寓,因为清楚不会有别人,连张望一下都不必很不相同。
可……没有人?
有些错愕,又有些失望,他没有在视线所及之处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
这时该是吃饭时间了吧?那丫头很迷林妈的厨艺,每餐都吃得眉开眼笑的……
包正,事实上,打从搬来这里,他只在家里用过一次早餐和一次晚餐、不过那两餐她吃得开心,没道理其它时候就吃得很痛苦吧?厨房里传来一些声响,不久林妈边拭手边走了出来,一看到他,立即说:“少爷,吃过饭了没?”
项怀侬反问:“少女乃女乃呢?”
“上楼去了。”
“她吃了吗?”
“喝了些汤就上去了,说不饿。我瞧她这几天脸色不太好看呢!”
“我上去看看。”
“对了,少爷,明天是我休假日,我待会儿会搭车回乡下。”昨天跟他提过,再提醒一次。
“知道了。”他上了楼正要往主卧房走,书房方向却有动静,他转过头看去。
就见夏晨萝由书房走了出来,脸半垂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步伐飘忽,双肩垂垮,还真的像缕幽魂。
她是怎么了?怎么昔日的神采都不见了,像株缺了水的花,奄奄一息。项怀侬没叫唤她,看她要什么时候才发现他。
夏晨萝拖着像绑了铁球似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走,就这么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她没看见他?故意的吗?他皱起眉,出声唤道:“夏晨萝!”她居然漠视他?
不过才几天前的事,她的视线还老追着他跑。
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她的忽略。
怔了一下,夏晨萝彷佛要花时间确认是谁在叫她,好一会后才慢慢的转身,动作活似个小老太婆。
“……你回来了?”她有气无力的说。
“嗯。”他走到她身边。“林妈说你还没吃饭,我也还没用餐,一起吃吧。”
“不饿。”她慢慢的又往卧房的方向走。
“不舒服吗?”
“没有。”
“你脸色很不好看。”
“可能没睡好吧!”进了卧房把灯打开,灯火通明的瞬间她的眼眯了一下,再慢吞吞的走到沙发椅窝了下来。
项怀侬跟着坐下,将手上一直提着的盒子放下。“吃不下饭,那……要不要吃点蛋糕?”这蛋糕是公司团购的。
前几天嗜吃甜食的杨秘书问他要不要加入团购,介绍是网络票选第一,什么入口即化,又说什么女乃类制品来源保证用的是有土拨鼠的××农场……
瞧他那么用力宣传,项怀侬真怀疑那家店的幕后老板是姓杨。
他接过有实物照片的Menu看了眼,真要他选,他会选那个正方型的提拉米苏蛋糕,可结果他却买了这个有着一张大熊脸,一看就是骗小孩用的编号06“超可爱的熊熊蛋糕”
某个女人不自称是大棕熊吗——她说她抱他,他就像被熊攻击一样——她看了会有亲切感的,也许她见了又会冲过来用力的抱住他,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买这蛋糕是为了取笑我。”
但不像项怀侬的期望的,夏晨萝只是淡淡的开口,“你吃吧,我不饿。”
“……”她站起来打算去浴室,他却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手。“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他盯着她直打量,似乎想找出她不愉快的原因。
“你不太一样。”不再有大剌剌的熊抱、理所当然的偷香,她甚至连笑容都吝于给他。
“没有什么不一样。”一用力她挣月兑了他的手,拿了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
项怀侬有点懊恼。他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凌晨两点多。
夏晨萝在床上翻来覆去,而睡地板的项怀侬同样也还没睡着。打从晚间那场小争执之后,他的心情一直没好过。
一向十二点准时睡觉,一沾床很快能入睡的他居然失眠了?
懊死的,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一堆的会要开,他实在是没时间闹失眠。可睡不着,他真的睡不着,他数过羊、数猫数狗都没用,依旧没丁点睡意,脑袋清晰到可以处理公事。
正当他想办法要让自己睡着,床上又有了动静,他马上装睡,再度睁开眼想偷瞧时,就见夏晨萝已由另一边下床,蹑手蹑脚的拉开门出去了。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他不放心的也起身,跟在她后面。
二楼有一间小客厅,客厅里有一大面落地窗,秋末枫红之际,这里很适合欣赏风景,他偶尔会看到她窝在那里看书或插花。
可现在是半夜,外头风景再好也是乌漆抹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夏晨萝在长沙发上躺了下来,背影看起来既寂寞又悲惨。她怎么了?这里会比较好睡吗?
对了,晚间她说过她睡不好,他也觉得她脸色苍白得难看。这星期以来,她一直没睡好吗?她可以告诉他啊!不过这么一想,他才心虚的想起―
她好像有几次在他睡前欲言又止的,那时他因为公司事务忙碌到天天加班到近十一点,回到家洗完澡都十二点多了,只想休息。他用什么话打发她了?他好像说:“我很累,想睡了,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林妈说。”看来,是不适合跟林妈说的事吧?看她在沙发上身子蜷曲成虾状,那模样,像是只能自己环着自己、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项怀侬莫名的感到对不起她。
她……很寂寞吧?
因为寂寞,当他说他是她丈夫时,她除了讶异,并没有太大的抗拒,甚至眼神中还透出令他不解的心安。后来他才知道,对于已经没有了家人的她,他这个“丈夫”让她又有了依靠,有了想望。然而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泼她冷水,甚至保持距离。
项怀侬慢慢走了过去。“夏晨萝……”
夏晨萝闻声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有些仓皇的抹着眼泪。“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你在这里是不是睡得很不好?如果你不习惯,明天跟老太爷说一声,我们可以……”